恩雅急答道:“啊,我是,我是!对不起,我在发呆!我是王玲玲!”
“你还好吧?我只是想告诉你,很多问题必须当事人自己去处理,第三者插手也许 帮不上忙,反而使问题更棘手、更复杂!何况,你这么年轻,也许还不理解什么是感情 。”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我还以为你可以拯救我呢!”
她提起勇气逼视他,却发现自己心虚又迷乱得一颗心狂颤乱跳!
“我不足以成为你的南十字星,希望有一天你会在别的地方找到。”
他多么谦逊,又多么温柔!她看他看得傻了眼。
难怪妈咪会爱上他!
他体贴入微、善体人意、亲切近人,又是那么英俊、那么可靠。
一个既深刻又有好质感的男人!
她不敢继续再看他,但是她整个情绪都改变了!她只想像小晴说的,今夜忘记仇恨 ,只要浪漫!
一直到她们离开龙磐草原,她都不再尖牙利嘴和他针锋相对,嘲讽他,或给他难堪 。她只是和他一起看星星,当自己是一只文静的小绵羊。
如果小晴不识相,问她。“梁恩雅,你怎么不执行你的复仇计画了呢?”
她打算这样告诉小晴。“急什么?我还有明天!”
第五章
夜半观星回来,小晴累坏了。第二天一早睁开的眼,她这才想起要问恩雅:“喂, 你失败了?”
恩雅心虚,假装不高兴地反问:“我怎么失败了?去你的ABCD!”
“那你自己讲,昨天晚上你有什么成果?”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成果?你认为我这么无能?”恩雅很怕被她看破心事,顽强地 争辩。
“你没有施展任何勾引他的行动嘛!难道我睡着以后,你偷偷跑到他的房间去了? ”
“哼!本姑娘还不至于要出此下策!反正他是跑不掉!”
“算了吧,你斗不过他的!只会装酷罢了!”
“你怎么知道我斗不过他?”
“杂志上不是说,你不能一直盯着他看,让他知道你想钓他?你想想昨晚他说的那 些话,他是多厉害的一个老男人呀,早就把你看透了!”
“你DoReMi个什么?把我看得这么扁?我只不过先骗蝙他的感情,引起他的注意而 已!在我没有耍够之前,我是不会随便下手的!”恩雅的下巴抬的半天高。
“哼,骗骗他的感情?你的感情别被他骗了就好!”
“好了,别再ABCD了,上课去!本姑娘自有打算!”恩雅可不认输。虽然她根本不 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怎么做!
“你呀,第一个打算就是紧紧记住你叫做王玲玲!”小晴又糗了她一句。
上午半天,她们上了三堂课:良好的人际关系、冲突处理、有效的表达能力。
冯君望主讲了一堂,恩雅不得不承认,他有第一流的脑袋和口才。
事实上正式的课程已经在上午结束了。最后一个活动是下午集体搭车游览恒春半岛 ,按着便快乐赋归、分道扬镳!
“恩雅,如果你还不下手,就没有机会了!”看过鹅銮鼻灯塔后,小晴忍不住提醒 恩雅。
说得也是。可是大白天的,难不成把他推到草丛里去强暴?
恩雅讪讪强答,“回台北他还是跑不掉,你紧张什么?”
唉,浪漫的星夜总是让人情不自禁!她确实已经失去了对付他的最好机会!恩雅又 是叹息、又是自责。
但是在游览车上,她听见了邬曼妮和冯君望这样的对话。“咦,冯教授,你的行李 呢?”女作家问。因为每个人都随身带着行李,游览车直接将大家送到高雄车站。
“我还不立即回台北。”冯君望回答。
“哦?原来还有另外的约会?给自己另外安排了余兴节目?”邬曼妮有些依依不舍 和吃味的样子。
君望以笑代答,点点头。
这下可好!恩雅心念一转,告诉小晴,“我要留下来,你呢?”
“留下来?明天要上课?!我妈知道不把我宰了才怪!”小晴惊怪大叫。
“那你自己回去。”
“你要在这里做什么?”
“炖牛蛙汤!可惜你尝不到这人间美味!”无论怎么说,恩雅心坚意决。
小晴根本没辙,在恩雅半途下车的时候,只能欲哭无泪地叮咛一句,“你有没有带 保险套?别太无耻……”
“去你的ABCD,你回去吧!”恩雅摆脱了小晴,只觉松一口气,现在,她爱大干一 场就可以大干一场。
冯君望竟然单独一个人留在垦丁,这简直是天意!
他在她之前下了车,并不知道她也留下来,并且尾随盯着他。
夜幕低垂的垦丁街上开始五光十色亮起灯来,热起来。
开放露天的OPENBAR、温馨的小PUB、斑烂鲜艳的T恤街、人头钻动的PIZZA店……在 凉风、音乐声和假期的气氛中,任人无拘无束的放松自己。
恩雅眼看冯君望进了凯撒,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掌握了他的巢穴,就不怕他逃离他的手掌心。
然后,当他闲闲踱到街上一家OPENBAR坐下来喝啤酒,她解开了衬衫的第二个钮扣 ,踩着懒佣佣的步伐,装出一副风情万种的俏模样,朝他走去。
“嗨,冯教授!”她偏了偏小脸,勾着媚眼叫他。
“是你!王玲玲,你怎么还在这里?”冯君望很意外。
“你不也还在这里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在他面前绕了半圈,好像模特儿 在向摄影机展现身材,按着又说:“你在等人?我可不可以参一脚?”
“当然可以,要不要喝点什么?”冯君望只回答了一个问题。
恩雅大刺刺坐下来,和他面对面,把左脚旦在右腿上。
“我当然可以也来几罐啤酒,和你的一样。你真的不怕我当你的电灯泡?”
“就是我一个人,电灯泡要照谁?”
“我才不信!你脱队留下来,就为了一个人在这里喝啤酒到天亮?”她坏坏的睨着 他,一对眼珠子故意肆无忌惮地把他从头看到脚。
冯君望觉得可笑,换了一个坐姿再问她,“不然你认为我留下来做什么?走私海洛 英的渔船?还是秘密会见偷渡过来的香港黑社会老大?”
“你至少说对了两个字!”
“两个字?”
“对呀,走私这两个字!”恩雅洋洋得意,认为自己很高招,一步步照着计画削他 。
“走私?王玲玲,你的小脑袋总是装着这些古怪诡异的东西是不是?你认为我走私 什么?”
“走私你真的不懂,就是偷情嘛!你一定在等女朋友,我敢打赌!”
“偷情?我又没有老婆,怎么能算偷情?”冯君望失笑起来。
“没有老婆就不会偷情?你有两个以上的女朋友的话,就等于在偷情,在走私,难 道不是?”
“嗯……这也对!你的想法独到,其实非常正确!”冯君望大笑起来。
服务生送来啤酒,恩雅开始故作老练地喝将起来。
“我没猜错对不对?你是来走私的!”她用手背抹抹嘴唇,相信自己这样看来又狂 野又性感。
“我在等着和我女朋友见面,我不需要走私!再说,你像海防缉私队的侦探似的盯 着我,我想走私也不能得逞!”
“骗人!没有男人不走私的!你的女朋友在台北,你在这里等谁?”恩雅说溜了嘴 。
“你怎么知道我的女朋友在台北?”冯君望愕然。
恩雅硬拗,“因为你住台北啊!你不是在辅仁教书?还在这里约会,不是走私才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