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似睡似醒的捱过一晚,他强打起精神目送曹显瑞载他父亲和袭倩去机场,然后他就倚坐厅里的沙发上直到此刻,他惦念的,依旧是那张令他心系的娇颜。
“喂,要睡怎么不到房里去?”
突来的问话传人耳里,不必张眼,袭飞便知道进门的是段书宪。
“我只是想坐会儿。”他慵懒地维持原姿势,不想动。
“因为太高兴你父亲终于不逼婚了?”笑谑着,段书宪一屁股坐到他身旁,袭继扬不准袭飞再帮着冒险动手“撂倒”坏胚、不再逼袭飞当他女婿,还有今天回香港的事,昨晚舅舅都告诉他了。舅舅还直惋惜赶工做好的麻醉针不能给袭飞用了呢。
“随你怎么说。”他还是懒懒的,背部的抽疼好像比昨儿夜里更厉害。
“怎么这么没精神?是不是你也知道问题还很大,毕竟任如萦只是你租来的假新娘,接着你还得伤脑筋策划和她分手的事?”
“我们不会分手,如萦将是我袭飞永远的新娘。”
段书宪呆住好半会儿,接着大吼,“你说什么?!”
耳膜差点被吼破,袭飞不得不张开眼坐直身子,“我和如萦十二年前曾是高中同学,现在我既然发现自己爱上她,怎么可能让她去嫁别人?”
赫!“你在开玩笑吧?和任如萦是旧识,还爱上人家?”这家伙演戏演到走火人魔了吗?
他一脸严肃,“感情的事我从不开玩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纸合约的关系,如萦不相信我爱她,昨晚就离开袭家。”轻叹一声,他低道:“你刚好来了,就麻烦你载我到任家一趟,我得跟她说清楚……”
“喂!”段书宪急忙跳起来扶住一站起身竟然摇摇晃晃的他,随即教他身体异常的高温吓一跳,“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袭飞直觉得快要站不住脚,“我想,你还是先送我去一趟医院……”
※ ※ ※
将自己锁在房里,任如萦蜷坐在地毯上,脑里不断回旋着袭飞说的话——
“我爱你!不管你对我有没有意思,我就是爱上你,不想放开你,这样你懂了没?”
骗人!他们可以好聚好散、她可以独自舔饮暗恋他的苦涩的,为何他却要在最后关头戏耍她,再次让她感觉一颗心被紧紧摧折着,像十二年前一样?
既然她任如萦注定闯不过情关,为何命运偏要让她和袭飞重逢?她是哪里得罪老天爷啊?
“可恶的袭飞!”将抱枕当他,她骂一声丢一个,最后连床上的枕头也扔了。
房门外,紧贴着门板的三个人,不由得面面相觑,小声的咬起耳朵。
“如萦到底怎么啦?”涂圣兰面露担心。说要去袭家的如萦突然又跑回来,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刚刚听她好像是在骂袭飞呢!
“百分之百恋爱了,而且保证对象就是那个袭飞。”
“你确定?”任氏夫妇直瞅着大女儿,如萦出门前的恋爱指数是八成,回来已经变成百分百?
“别怀疑,如萦这种奇怪又反复的情绪表现,肯定是跌人情海,而且这阵子她都和袭飞在一起,不和他恋爱要跟谁?不过爸妈干嘛一副中乐透头彩的兴奋模样?”
“因为我和你妈从第一眼就很中意袭飞。”任钦文和妻子快笑咧嘴了。
天啊!第一眼就中意?任如缇现在不禁替孪生妹妹感到庆幸,至少爸妈第一眼中意的,不是个黑道头头。
涂圣兰提议,“那我们要不要通知袭飞来?小俩口也许吵嘴了。”
任如缇摇摇手,“我们还是暂时别插手,免得愈帮愈忙对,如萦怪我们。”
任钦文和妻子相互对望,也同意她的说法,只是小女儿正在房里生闷气,不知道袭飞这时候在做什么?
他们不晓得的是,整夜,袭飞都在昏昏醒醒的辗转反侧中。
不知为何,他觉得全身忽冷忽热,躺卧床中又不时压痛背部的伤,身子断断续续难受着,他脑里始终想着的,只有任如萦。
他是真心的爱着她,为何她却不信他?
赫!“你在开玩笑吧?和任如萦是旧识,还爱上人家?”这家伙演戏演到走火人魔了吗?
他一脸严肃,“感情的事我从不开玩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纸合约的关系,如萦不相信我爱她,昨晚就离开袭家。”轻叹一声,他低道:“你刚好来了,就麻烦你载我到任家一趟,我得跟她说清楚……”
“喂!”段书宪急忙跳起来扶住一站起身竟然摇摇晃晃的他,随即教他身体异常的高温吓一跳,“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烫?”
袭飞直觉得快要站不住脚,“我想,你还是先送我去一趟医院……”
※ ※ ※
一串电话铃声震天响起,任如萦心里一紧,就见正要出门赴约的任如缇接起它,没一会儿又将话筒放在小桌上。
“找你的,有问题要解决,不是一味的逃避。”任如缇语重心长的说完,径自出门去。爱了又怕,如何寻得真爱?不过刚刚电话里的声音是袭飞的吗?
“赶快接电话,让人家等太久不好。”任钦文没说出袭飞两字,但他和妻子同样赞同大女儿的话,要不是范爱华带着伶伶来,看起来还是不开心的如萦,说不定还会关在房里。
“如萦,先接电话吧。”由她怀里抱过想抓电话的伶伶,范爱华也帮着劝说。如萦和袭飞之间的事,她听任爸任妈说了。
挣扎着,任如萦终于拿起话筒,“喂——”
“是任如萦吗?”
这声音……“你是段书宪?”
“对,你怎么让我等那么久?”他误将刚才在电话中要他等一下的任如缇当成她,“袭飞在医院,就快翘辫子啦!”
她脑袋一轰,紧紧抓住话筒,“你说袭飞怎么了?”
“枪伤化脓发炎,人又发高烧,你再不来,也许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他在哪家医院?”她整张脸苍白如纸,连眼眶都泛红。
“慈亚,就是我舅舅那个医生朋友服务的医院。”
“我马上去。”一时心急,还未问清病房号码,她就挂断电话,急匆匆回房抓来皮包后,她急着往门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