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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吧。」白逢朗说完,与星罗同时站定位,在左右两方凝神以待,面对著随时可能崩落而来的巨石,当封印松动时,他们将有被活埋的危机......

  金芒渐渐亮起,冗长的解印过程才正要开始......

  砰!一声巨响由冥府某处传来,当所有人还没来得及从惊吓中回神时,第二波惊吓接踵而来--「哇啊!哪里来的洪水......唔......咕噜咕噜......」

  不知从何处冲来的大水自每一个走道、门、窗里涌出,只一下子就让偌大的城堡变成为汪泽,将每一件能移动的物品(包括人)全给冲了出去。



  当一道水柱即将卷向庭院中央那坐在石桌边品茗的四人时,就见黑影一闪,水流冲刷过,却没冲走那四人,扼腕的失去四个战利品。

  就见四人连桌带椅的浮在洪水上方的寸许,彷佛成为一艘小船似的,不管洪水涨得多高,就是无法淹没那四人,连衣角也沾不著。

  「阎家大嫂,我看阎兄面色翻黑,恐怕是什么病症即将发作了,你速唤来御医备著会妥当些。」一名身著金黄色长袍、金发灰眸的俊朗男子颇是关怀地开口。

  被称作阎家大嫂的,是一位美艳得喷火,神态又似寒冰的女子,一身黑衣,浑身不见生命的气息,任谁看了都会不寒而栗。

  黑衣女子淡扯了下唇角,已是好心情的表现,并不散口表示意见,唯一的动作是伸出玉手搁在夫婿已然倒竖的浓眉上,像是温存的爱抚。

  也稀奇,只被这么轻轻一抚,那个正处於狂怒中雄狮一般的高硕男子,就这么被「抚平」了大半情绪。伸手握住雪白柔芙,以一只猛兽不可能会具备的温柔,小?心翼翼的捧在双掌中,想以自身的火热煨暖那千年不变的冰冷,传递著火热澎湃的情意。



  「那是怎么一回事?」低沉却不算小的嗓音仿若由巨大皮鼓敲击出来,声声摆汤入人心最深处。

  毫无疑问,男子把眼下的灾难全归咎到对面的男子。

  「阎兄,就算你这盘棋『又要』输了,也不必气成这般嘛。」金袍男子再度吃下一记黑子,石桌上几乎要算全是白子的天下了。

  「本王问的是水灾。」男子抖动脸皮,咬住一嘴牙。

  「啊,是你弄的?」一直静坐在金袍男子身边的白衣女子略感讶然的开口,娴雅秀丽的面容上满是困惑。她以为这又是冥界小王子的杰作......

  虽然冥界三名皇子的师父之大名皆叫--殷祈。

  「亲亲,我无意让冥府涌进大洪水,你了解为夫一切都是无心的吧?」金袍男子温存的轻拍爱妻小手,表现出绝对的无辜。

  他那秀丽的妻子想了一下,问:「意思是,这是给小王子们出的考题?考他们危机处理的能力?」如果是这样就可以原谅了。

  「嗯......也可以这么说......」

  「砰!」

  阎姓大王重重一拍,就见石桌立即被劈为两半,黑白棋与茶器散落入汹涌洪水里,再不复见。

  「他们三个小浑帐还被本王罚在通判府服役一个月,哪来的机会回来兴风作浪!如果阁下记忆力还不错,该记得十天前你教的好法术,让他们合力轰平了本王的行宫,而当时本王正在里面!瞧瞧你现在又做了什么?居然水淹冥府?」

  殷祈--也就是金袍男子,扬眉道:「如果你能在十天前以法力重建行宫,当然此刻也能把洪水逼退,让一切回复原样吧?」

  「浑帐!天晓得五百年前我为什么要救你一命!更是天杀的,我做什么同意儿子们拜你为师,让你成天藉由他们的手跟我斗法!」这家伙即使法力全失,也依然对兴风作浪乐此不疲。

  白衣女子不谅解的看著夫婿,「祈,你真的......」

  「吾爱,你忘了我们夫妻被禁制住了法力吗?」

  他无辜的表情可骗不了嫁他多年的妻子。

  「你只要回答『是』、『不是』就成了。」

  「好吧,是我。」倒也乾脆。

  「殷--祈!」冥王直指他鼻子,抖得快中风。「你给本王立刻弄走这片洪水!」殷祈笑了一笑,摊了摊手,很无奈地道:「很抱歉,我无能为力,除非上面那些自命天神的人还回我法力,否则眼下看来,只有麻烦你了。」

  冥王一把揪住他,咬牙道:「你明知道本王没学过驭水术!」

  冥王冷艳的妻子轻轻抚住他心口,传达讯息:叫儿子们回来处理吧。

  「不成!他们必须服劳役满一个月才能回来!你这家伙如果没本事退洪水,干嘛弄出这水灾?!」气死他了!「祈,这是为什么?」白衣女子也不明白。

  殷祈轻轻拨开那双粗鲁的手掌,以一种罕见的愉悦搂住爱妻道;「亲爱的,这是咱们放在思湖中央那块灵玉破碎了所致。灵玉碎了,再也没有抑制湖水的功用,现在是冥界的融雪季,大量的雪水由山上流下来,思湖自然也就暴涨了;又因这冥府建在思湖边缘,我无能为力啊。」

  吼声再起!「姓殷的!你是说在这两个月的融雪季,皇宫内的水都不会退?天杀的!你立即给我想出方法,否则就将你关回大牢!」

  殷祈无关痛痒道:「关我回大牢吧,四、五百年没住了,还真有点怀念。」他拥著妻子,见一叶扁舟随水流过来,他轻巧一跃,迎视妻子欣喜若狂的美眸,忍不住深深的一吻。

  「你......你......气死我了!我不仅要把你关进大牢,还要罚你每天劳动,直到洪水消退为止......你听到没有......」

  可惜如雷的狮子吼只撼动了全冥界,让所有人民牙齿打颤,所有的屋瓦掉落尘屑,就是威吓不了殷氏夫妇,因为他们夫妻正一迳儿的沉浸在欢喜中......

  灵玉碎了,表示......所有的封印都解开了......

  老天啊!他们的儿子在沉睡了五百年後,果然醒了过来了,并且......唤醒了金狼族人。

  OK!接下来就是要前往冥界救出父母了。

  单枪匹马的殷佑没太多的空闲去跟金狼族里那些刚苏醒的老老少少讲古;他可以了解他们封口了五百年,想一次把口水喷个够的心情。但非常抱歉,他殷佑不是现任金狼王,没义务接受他们的陈情(事实上是感激或叙旧)。

  想聊天,可以,等他把父母带回来,他们可以互相聊个够,千万别找他,他忙得半死,加上一心挂念人界的悠悠......呜......

  他们分开已经二十一天零十个小时了。

  不知道她有没有吃好睡好?

  不知道她有没有被别人追著跑?

  不知道她有没有想他?

  他想她想得心都痛了。

  「小佑,你准备好了吗?」白逢朗问著。

  「好了,请告诉我要怎么开散冥界的通道。」他拿出狼王令,然後讶然道:「舅,你有没有发现这令牌愈来愈......褪色?有点偏白色耶!」

  这也正是白逢朗要告诉他的。

  「小佑,由於狼王令被过度使用,使得它本身曾被加持出的法力已逐渐消失;恐怕当你由冥界回来後,令牌便再也没有功效了,除非等到狼界再创出一个盛世,由各部族狼王再度加持上法力,否则它便只会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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