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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是幸运,我妈老说能拐到你是我走狗屎运……”粗话又溜出口,她连忙捂住嘴,怕他又拍打她俏臀。

  他能如何?苦笑让她蒙过啦。

  她放下了心才又道:“其实你是倒楣才娶到我,我自己心里明白。”

  “不倒楣,你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好。我喜欢你的容貌、身材。这是身为男人天生的好色心。交往后,你直言无讳、天真热情、冲动直飒,都令我又惊又喜。大半辈子的人生,都过着循规蹈拒,周遭的同学朋友也全是一个样子,益加显得你特别珍贵,所以我深深迷恋上你,生怕你有一天厌倦我,转身求去。”



  “我才不会。”她立刻反驳,“我这么爱你,你看不出来吗?呆子。这一句不会挨打吧?”她连忙又问。

  他失笑出声,吻了她好一会。她永远这么率直又可爱,他哪忍心下手打她?

  “这是奖赏吗?那我以后多改造一些语助词好了,像笨蛋、蠢材、智障的猪,呵呵呵……”

  “你确定你要一直动脑在改造”语助词“上?”

  “开玩笑的,儒风,我永远不会厌倦你,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不会改变,你都不知道现代好男人已经缺货得很严重了吗?所以连林婉萱也要来抢,她明明不爱你的,却又不肯放手,你干嘛说要娶她嘛。”她的嫉妒明白写在脸上。

  他摇头,不明白婉萱又逗了她什么。事实上自从婉萱发现解语的性格很好玩之后,整个人变得有些顽皮了起来,与他的女儿老是凑在一起研究解语“有趣”的地方,已然无失意与落落寡欢的气质。



  解语的“有趣”居然成了婉萱由情伤的过住走出来的良方,多么惊人的疗效,一般来说应是另一段恋情才能驱逐旧恋情的伤痕,但显然并不是所有的模式都可一致的套用。

  “曾经,我以为我们这辈子是再世不会见面了,那么娶谁对我而言并没有差别,我不要招惹一个爱我的女人,宁愿以朋友之情过一辈子,这样会比较好。”他轻叹。

  难得细腻的花解语好一会才问:“我是不是伤你很深?”

  “你让我觉得自己非常失败。”

  “对不起,我错了。你是个全世界最棒的丈夫,最好的男人。”她勾住他的脖子,眼泪不受控制的跌出眼眶外。“我从来不想伤你的心,真的。”

  “所以,我们这一次一定要幸福。”他扶起她面孔,一手不知何时拿出戒指,“你不会再伤我的心,是吗?”

  戒指,缓缓套入她中指,她怔怔的看着,无法思考其它,只想着他哪里变来的钻戒,求婚求得她迅雷不及掩耳。

  还……挺好看的。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啦啦哩啦啦……”亮晃晃的光源闪动在林婉萱眼前,使她不得不怀疑花解语今日来贺家不是为了接回女儿,而是来对她展威风的。白痴也看得出来此颗钻戒必定意义重大。

  “妈咪,你五音不全耶,拜托别唱了。”花冠群不客气的制止母亲得意忘形的荼毒众人耳朵。

  由于贺家二老有客人来开读书会,一票人待在宽敞的书房煮茶论诗书,顺道讨论流星雨在古代时期的记载,赶搭流行列车以古论今。

  家里算是没大人了,才由得花解语与林婉萱窝在偏厅恣意谈天而不必忌讳,不然花解语来贺家的行止向来是“端庄”、“沉静”,生怕一个粗鲁又吓得未来公婆呐呐不能成言,不知如何是好。

  贺儒风今天晚上有课,大概九点才会回来;花解语的算盘打得很好,来接小的,顺便拐骗大的回去暖床。

  “小鬼头,你爸向我求婚了喔。”得意洋洋的女人对女儿炫耀。

  花冠群站在沙发上打量戒指良久,才不可思议的对林婉宣道:“萱姨,你输了耶,好奇怪。”

  “不奇怪。”林婉萱娇笑道:“你爸爸一向很有爱心,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哼,谁不知道你嫉妒我。我不介意的,你多说一点没关系。”

  双手指关节卡卡作响,与她唇边的狞笑搭配得天衣无缝。

  “呵呵呵,我怎么会说人家坏话呢?我可是高级知识分子喔,你心目中的高级人种喔,伟大到让你肃然起敬的人是不可以做平凡人才做的事的。”棉里刺来催命针,又见了一摊血。

  花解语最恨擅长笑里藏刀的人类,真可恶。

  “叮当,萱姨一分。”中立者举起右手的蓝色手帕挥着。

  “亏你读了那么多书,一点气质也没有。”有辱斯文的人是把书读到背上了吗?

  “谁说读书会有气质??大法律系学生为了买手机去抢劫犯案的事件告诉我们,会读书不代表有气质,高材生不代表品格高尚。了吗?”林婉萱伸了伸懒腰。

  “叮当,萱姨两分了。”蓝色手帕再度高举。

  花解话射去两枚白眼,但她的女儿吃皮蛋长大,鸟也不鸟她。

  “哼,我不跟你扯了。我知道你最爱踩着我的心结做文章,所以我决定回大学读书,一步一步追上儒风之后,我相信自己的心态一定会改变,再也不会自卑。”

  林婉萱有丝讶异。

  “你很勇于面对自己嘛。”她以为她还得耗上不少时间与解语玩,没想到解语却是即知即行的人,行动力分外惊人,或许这正是冲动的好处。

  “妈咪,你很老了耶。”

  “我才二十八岁未满。”敲了女儿一记响头,“何况我又不必去挤大学的窄门,直接复学就可以了。搞不好以后到国外拿个硕士玩玩。”

  “请问英文字母有几个?”花冠群好忧心的问着英文白痴的母亲。

  “你欠扁呀。”花解语咬牙切齿,心中不确定的自问:是二十六个还是二十四。

  “你是为了配得上儒风吗?”

  “一部分是啦,主要在于我答应他求婚了呀。与其自暴自弃,还不如先有个学历当招牌,日后人家再笑我没气质也不敢说是没读书的关系。我常看那些民意代表候选人,高学历也表现不出什么文化素养,摔猪的自称”正义小太阳“,镀金回来的博士违法抗争丢鸡蛋烧东西起暴动,比那些没读过书的人更没品,真是书生误国。但怎么说呢,虽然知道在形式上不代表什么,但我仍是介意,所以就去读书吧。反正公司倒了,工作室的时间很自由,闲着也是闲着。也许读到毕业我就能听得懂楼上那些清谈者所谓的文学沈荷是什么东西。”她比了比楼上那些读书会的人。

  “老妈,你很奇怪耶。”花冠群全然不能理解去读书除了求知外,为何还要想一大堆理由来说明。而且到最后的结论依然是不想让别人看不起。真是无聊!

  “不奇怪。冠群,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男人,你也会期望与他同步成长,做相同的事的。心上人若是渔夫,你便希望自己也学会打鱼;若他是商贾,也许你便会努力去吸收商业知识以求谈论财经新闻时可以搭得上。你妈咪开始这么做,代表她长大了。想想看她以前做了多少你爹地不中意的事。”

  “你很了解嘛。”花解语怪声怪调的打鼻腔出声。

  “是呀,与他认识了四年,当了两年好朋友,听腻了他总是诉说你种种可爱的地方,让我叹为观止一个男人可以盲目到什么地步。”冲动、急躁、易怒易笑……

  罄竹难书的缺点都可以成为他不断回味的优点,那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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