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啊,求求你行行好,帮我跟这位女警说说情,请她放我儿子一马吧!”妇人一看有人站出来说话,连忙转向局长拜托。
“这位太太你先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局长安抚她。
原来,地上三名混混今年都只有十六、七岁,其中一名是妇人的独生子。妇人的丈夫死的早,只留下一个独生子和她相依为命,平日以摆路边摊卖早点湖口度日。
无奈儿子年纪轻轻不学好,一天到晚跟朋友跷课逃家,在外面打架滋事,成了标准的问题少年。
眼看着儿子日渐沉沦,妇人虽然痛心,却也莫可奈何。
今早,离家多时的儿子缺零钱花用,回到摊子来跟妇人伸手拿钱,妇人不肯给,他动手便掀桌子,刚巧被吃早点的心晨给遇上,两方就这么杠上了。
局里一干员警听完,个个虽然也都义愤填膺,对妇人的儿子很看不过去,但不可否认的,心晨出手确实过重了些。
看看眼前三名少年,实在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应警官果然还是有正义感的。”小陈以着崇敬的口吻对身旁其他员警耳语。
到警局报到近一个月,小陈虽然曾耳闻过心晨不少事迹,也亲眼目睹她特立独行的行径,但内心深处仍不愿意相信,像心晨这样一个优秀的警察,会是同事口中形容的那种怪人。
在场其他员警也都十分意外,心晨居然会出手?
没错,三名少年的行径确实令人不齿,但大伙印象中的心晨却从来就不是那种古道热肠的人,怎么会……不懂,真的是不懂。
局长听完,“心晨,虽说他们的行为确实有偏差,但是你把人打成这样……”若把事情闹大了,引来媒体记者注目,到时可就麻烦了。
“警官啊,你误会了,我没有怪这位女警小姐的意思,我知道她也是好意帮我教训儿子。”对心晨,妇人其实是感激的,“我只是想请你们放过我儿子,他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留下任何案底。”毕竟是天下父母心。
“这位太太你放心好了,我们不会起诉你儿子的。”局长安抚妇人。
“可是……”妇人的视线不放心的转向心晨。
“心晨,既然浑小子在动手打妇人前就被你出手制止了,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局长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是啊、是啊,既然你打也打了,不如就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一些警察同仁也帮着求情,毕竟,他们是动手打人的一方,事情真要闹大了,对警察的形象或多或少也都会有负面影响。
心晨一语不发将视线调至三名不良少年身上,地上的三人在心晨炯炯的注视下畏缩了。
经过这次,三个少年想必再也不敢为所欲为了。
半晌,心晨总算是点头答应,让妇人将人给领回。
“心晨,难得你有正义感,但是下回再遇到这种事,出手是否能克制些。”局长委婉的劝说。
对心晨事不关已的态度了解甚深的几名老同事则说:“想不到他们才掀桌子,你就出手了?”实在不符合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心晨漠然的转向几名同事,慢条斯理的吐了句,“他们掀的,是我的桌子。”
众人一听,起先都是一阵错愕,接着才恍然大悟。
原来,难怪她要出手那么重了。
那三个少年也真是不长眼睛,他们谁的桌子不掀,偏去掀心晨那桌,何该是时也、运也、命也,注定的。
又一次的,心晨大大的粉碎了小陈的崇敬。
* * *
身材高大的布莱德面向落地窗,视线定格在不知名的远处,背对身后一干人问道:“怎么样?我让你们寻找的人,找到了吗?”
“威尔先生,根据我们多方打探,是找到几个名叫何心晨的女人,可惜身份背景却没有一个吻合。”来人据实以告。
虽说是预料中的回答,布莱德免不了又一次感到失望。
“我们也尝试过查询出入境管理局的登记资料,但是并无何心晨的出境登记,所以她应该还在台湾才对。”对于这件悬置多年的案子,侦探社方面知道的也仅只如此。
“再查,只要她人还在台湾,就务必找出来。”事隔八年再次踏上这块土地,心晨是布莱德在台湾惟一的牵绊,姑且不论人事是否已经变迁,他仍是想再见到她一面。
多年来,布莱德始终不曾放弃寻找她的下落,无奈,她像是从地球表面消失似的,至今仍无半点音讯。
“这个当然,我们一定会更尽力追查。”虽说希望不大。
“在离开台湾以前,我要见到她。”漫长的八年过去了,他已经等不及了。
多年来,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其中更不乏貌美如花的名媛淑女,但就是无法将她的倩影整个从心底拔除。
当年,为了心晨的一句话,他努力锻链自己,以至于现在的他除了一张无可匹敌的俊脸外,体格身手也比当年利落许多。
“威尔先生,这……”耗费长达八年的时间仍无法找出的人,要在短短两个月内找出来,实在是强人所难。
“两个月,在我离开台湾以前。”布莱德坚持,不想再听到任何托词。
就算当年的女孩已经变了个样,他仍是希望亲自再见她一面,算是对长年以来的羁绊做个了断。
既然出钱的大爷都这么说了,底下办事的人也只得咬牙硬干了,“我们会尽全力在两个月内找出来的。”
“嗯,下去吧!”
一干人垂头丧气,鱼贯走出。
第五章
安全人员领着局长和心晨来到饭店顶楼,将他们安实在走廊后,才进到总统套房内通报。
“主席、索尼先生,台湾方面安排的人来了。”
“请他们进来。”布莱德吩咐。
“是。”安全人员转身退了出去。
“我不以为他们多安插个人在我们身边会有什么意义。”米勒发表自己的看法,认为他们带来的安全人员已绰绰有余。
“再怎么说台湾方面也得有所应对。”即便确实多余。
“该怎么安插他?”
“在不对台湾当局失礼的情况下,安排个简单的职位给他。”布莱德话刚落下,敲门声又起,“进来。”
安全人员将人带到后,再必恭必敬的走出去。
“威尔先生、索尼先生你们好,我们是台湾当局的安全人员。”
“辛苦你们了。”布莱德以着一贯的斯文说着客套话。
“哪里,这次您能大驾光临,是台湾全体人民的荣幸。”
一旁的心晨不耐的听着局长逢迎拍马屁。
“为了您的安全,在台湾停留期间,我们会尽可能在不引人侧目的情况下,安排人员贴身保护您。”局长说。
“有劳多费心了。”
“哪里。”局长说着便转头叫人,“心晨!”
尽管不耐,心晨仍是勉强自己上前。
“威尔先生,这位是应心晨警官,她将负责您在台湾停留期间的所有安全事宜。”局长如此介绍。
心晨的名字引起布莱德的注意,当他的视线与心晨对上时,瞳孔甚至因难以置信而放大。
一旁的米勒同样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同的是,他怎地也没料到台湾方面会派个女人来保护好友的安全。
看出两人的惊愕,局长径自开口解释,“为了不引起有心人士的注意,我们特意安排心晨权充您在台湾期间的秘书,以便贴身保护您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