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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问题不成吗?」福伯搔搔头。

  「成,福伯说了就算,福伯想考考怀袖,那我们就来算算福伯的孙子有几个。」怀袖嫣然一笑,当下摇起手边卜卦用的工具。

  所有的人看着她,就看她从小小的龟壳中摇出几枚铜钱,然后对着铜钱念念有词。

  「嗯……这个嘛,五女三男,八个孙子对不对?」念完一堆阴啊阳的后,怀袖问。



  所有的人面面相觑。

  「怎么样?不对吗?」没有预期的欢呼掌声,看着所有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怀袖登时有些失望。

  「呢……大致上是对了。」不忍伤她的心,再说,也只是个小错误而已,其实就算怀袖说得天差地远,福伯也不在乎。

  「大致?哪里出错了?」怀袖不解地看着卦象。

  「只是福伯的孙子是三女五男,但总数目是对的。」清风强调着总计

  「是啊,八个,刚好是八个,真的算出来了呢!」明月也跟着打气道。



  「来来来,换人换人,别算福伯,换张大叔好了。」在换人的同时,清风藉口把话题常开,直到没人再注意那小失误为止。

  气氛险些被圆了过去,可类似的事同样再发生了两次后,场面登时就难看了。

  没想到会把娶媳妇算成嫁女儿、添丁算成弄瓦……愣愣地看着面前散落的钱币,君怀袖一脸无助,即使原本有着些许游戏的心情,此刻也全没了。

  「呃……人有错手,马有失蹄。」明月伶俐地开口。

  「就是嘛,吃芝麻哪有不掉烧……呃,不是,是吃烧饼哪有不掉芝麻的,瞧我,急得都说反了。」清风笑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小姐,你别太在意,就像清风刚刚说错的话一样,意思懂就好了,反正都对嘛,只要把意思反过来一下就是了,又不是不对。」

  「是啊、是啊,其实全算出来了嘛。」

  「就是啊,都是喜事嘛,意思都一样,只是相反了而已。」

  一夥人就怕这蜜糖般的人儿不开心,七嘴八舌地想着安慰的话,可没想到,这话越说反而提醒了她什么……

  相反吗?好熟悉啊,记得之前也曾这样,那是在刚学会卜卦不久时的时候,当时她怎么也抓不到解卦的窍门,对于卜出来的卦象,不管怎么解就是会解出个相反的意思,连她那万能的、无所不知的师父也没辙。

  直到现在,她能有现今这般独当一面的解卦功力,据她师父说是不知怎地突然开窍了,之后她才开始能有模有样地卜卦解意,虽然也是好玩的成分居多,但解卦之神准,还曾让她的父皇夸她是小小神算,怎么这会儿……不灵了呢?

  小小的脑袋一直打着转儿,怎么也想不透,自己的卜算能力竟会失常,不但不灵,还老牌出相反卦意……

  相反?糟了!

  像是让她想起了什么,就看她脸色蓦地一变,苍白着一张脸,二话不说地便跑了开来,让所有无法反应过来的人全愣在当场。

  「小姐?小姐?」全然是反射性的动作,不明就里的明月、清风连忙追上去。

  不明白的人不光是她们两个,在场的人全一样,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乌云蔽日,抬头看看天色,总觉得──

  似乎要变天了呢!

  *****

  那是种很可怕的感觉。

  一直就知道,她的与众不同,也很明白她与生俱来的独特不凡,可这与他何干?对他而言,她再怎么样的不凡与独特,也都该跟其他人、其他的女人一样,是不相干的人,而且还是不相干的女人,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跟别人不一样,偏生就是要一再地出现在他的心里?而且还让他出现那么多不该出现的情绪及感觉?

  陌生,太陌生了!

  谁能想得到,他阙傲阳竟会经历这些,由得一个女人入侵他的思维,任她的一颦一笑、或嗔或怒,满满的,占了他一脑子,这对一个擅长自我控制、习惯将可能掌控在手里的人来说,还有比这更可怕的事吗?

  从没经历这样的事,也从没想过,一颗心宽会不受控制到这地步?

  曾经,他以为用避不见面的方法来分隔两人,就可以避掉那些怪异的感觉,或是防止更多奇怪的感觉冒出来,是以这些天来他一直特意地避着她,但没有用,做什么也没用!

  不管他再怎么逃避或是闪躲,他怎么也避不开脑中的她的影像。彷佛生了根似地,如影随行的,她甜美可人的娇俏模样就深植在他的脑海中,尤其是每当他想起她那痛哭失声、哀哀呜咽的可怜模样,总免不了让他打心里衍生出一份不舍与怜惜……

  多危险的一个小女人,多可怕的魅力啊!

  不舍?怜惜?这些字眼竟能跟他阙傲阳搭上边?

  这全是因为她,让这些不可能的事全发生了,而可怕的还不只如此,让人真正感到无力的,是耶份想独宠她、呵护她、将她纳入羽翼下守护的心情。

  天!什么跟什么?他,阙傲阳,怜惜、宠护一个女人?

  别说是说出去了,他自己想想都觉得荒谬,想他阙傲阳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情呢?又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情?

  他是阙傲阳,九堂院之首,是人称「冷面修罗」的阙傲阳,日理万机,终日忙得不可开交,哪来的闲情逸致去宠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娇滴滴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小女人?

  像这种不必要的牵挂一向就是他极力避免的,他不会为一个临时冒出的小丫头破了例,也不想破这个例,只是……

  事情真能由得他控制吗?

  如果真像他所想的,一切智能操之手中,那他该如何解释,为什么在刻意不见她的面后,会让人替他注意她的一言一行,要人天天来向他报告她一天所做之事。

  是避不见面,但他知道她所有的事,因为,他早安插了人躲在暗处观察了一切,而这些她所做过的事,全一笔一项地记录到书面报告里去了,即使当中有所遗漏,也还有随侍在旁的人做事后最详尽的补充。

  一面看着写实的记录报告,一面听着那些生动的详尽叙述,他就像是参与了她所有的探险,知道她的天真、知道她的稚趣,知道她淘气顽皮的一面,也知道性善的她讨人喜欢之处,而每每,他总要用尽最大的克制力,这才能在读取报告之时压抑下那抹会心的笑──当然,这一点他是绝不会承认的,他坚决否认自己会为了她的娇俏可人而对着一份文书报告发笑,这是疑愚之人才会做的事。

  所有的事,全背着她在台面下进行,而对派去做类似监视的人员,他自然是用安全理由给打发过去,所有的事他全顾了个周全,但即使他再怎么掩饰得宜,让下人们一点儿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可他自己知道!

  这些天,他老觉得自己变得病态,尤其是深夜之时,他夜闯她的香闺,就为观看它无瑕恬静的睡颜及汲取那一抹清甜的芳香……

  「傲主?傲主?」问涛别院的刘管事不甚放心地看着主子的失神。

  「什么事?」轻咳一声,阙傲阳努力掩饰自己的异常。

  「是关于寻人的事,派出去的人至今仍未有任何的发现。」刘管事所报告的,正是寻找冷云的结果。

  阙傲阳派出人手到崖底下找寻尸体,可没想到,崖底下等着他们的是一处深不可测的急湍,在浅短的岸边并没有任何肢体断臂,可以想见,当时掉下的人该是坠入河中,为此也试图让人入河打捞了几日,可至今还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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