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确定?”马头轻声质疑。
“不是说接了,你要问几遍啊!”表面的平和持续不到一分钟,佟澄空突然暴跳如雷,狂飙了出去。
他才问一遍耶,好无辜。马头苦哈哈追在后头,试图劝回抓狂的爱将。“小佟,现在是上班时间。”而且才刚敲钟,她手边有几件CASE就要截稿了,新CASE一直接进来,蝶蝶即将赴任喔,天啊!不能再想了,有种天将亡他的恐惧感。
“啰唆,我申请在家构思行不行?”记恨的花痴,居然以为她做不出来。好,做就做,谁怕谁。
“可是……”什么在家构思,会提出申请的人,大都是心情不好需要调适一番,工作效率哪有在公司群策群力来得好。
“什么可不可是,不高兴你开除我好了!”都是男人惹的祸。
“白痴老公。”曹姊听见远去的声音,一怒一求,不禁捧腹大笑。
他难道看不出来澄空气疯了,这下子没休息个两、三天,怨气怎能消?有时候男人就是少女人那么一根神经,心思不够缜密,蠢得很哪。
※ ※ ※
“雪海!”排开公作人员的阻拦,佟澄空势如破竹,直捣佟雪海的的录音室。“妳穴居在电台四天了。到底什么时候回家?比我还野。”需要她的时候她没一次在家,配当人家的姊姊吗?
“嘘,嘘……”完了啦,这个节目是现场直播的耶,小陈明天销假上班会杀了她。佟雪海欲哭无泪,技巧的穿播一首轻快的变奏舞曲,草草结束感性谈话,准备淡出声音,不料还来不及退出--
“快点啦,随便敷衍几句就好了。”佟澄空不耐烦地摧促。
这下死定了,关上麦克风。佟雪海哭丧着脸转向妹妹,“什么事嘛!”
“妳那是什么音调,我才应该哭哩。”昨天说要回来,竟然放她鸽子,害她在家枯坐一天,郁卒死了。
都怪恶毒的花痴,故意选一件截稿日期逼近的CASE给她,想借机撂倒她。哼,别想。就算制作日期只有一天,她牺牲所有也要逼出作品来。面子都已经输了,里子值多少?
“怎么了,为什么妳想哭?”佟雪海亮丽的小脸净是无名的恐惧。“是不是小妹还是爸妈怎么了?”她惊恐的欲起身。“对不起,这些天台里的人手不够,台长找我代班,我忙得忘记你们……”越想越歉疚,她不由得手足无措。
老天,这人居然不知道家里正大唱空城计。佟澄空气岔地拉回正要夺门而出的佟雪海。“他们安然无恙好得很。呸呸呸,妳晦言少说些,我们的日子会过得更灿烂。”早晚被云海给气死,这个少根筋的女人八成忘记她托付的事。
“不是?”陡地,佟云海眼睛瞪得老大,“那是大姊啰!妳怎么不早说,我们赶快去南投。”
“都不是啦!”佟澄空大动肝火,粗蛮地压住她惊慌失措的身子。“佟雪海,抿紧妳的鸟嘴,妳再给我说那些五四三的问题,我就剥妳的皮、啃妳的骨、喝妳的血、抽妳的筋,听见了没有?”
手足相残!佟雪海吓出泪水,畏缩地抖颤下唇,不时欲言又止地斜嫖妹妹。“妳……妳没念过“煮豆燃豆其,豆在釜中泣。本足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吗?”呜……枉费她那么疼澄空。
佟澄空捂住她控诉的嘴,下巴一阵抽挡,险险抓狂。
“妳那位号称‘全球八卦女王’的好朋友,性赛夫人,到底有没有我要的数据?”妈在怀云海的时候铁定曾经高烧不退,并发了肺炎,伤及云海的脑神经,因而造出这样与众不同的人物来。
咚咚!外头的节目助理敲敲玻璃窗,提醒阋墙的两姊妹音乐带即将播毕,有事好商量。
佟澄空郁郁地放开姊姊,斜靠椅背,脚板不耐烦地行拍子,等她换音乐带。
“是不是那份什么‘台湾最有职业道德的大情人’数据?”换好带子,佟雪海突然想起好朋友寄放的东西,急忙打开下方小柜于,摸索出一只白色信封装。
佟澄空懒得多废话,一把抢过信封装,飞快地抽出数据审视。
“怎么只有一个人?”皱眉翻阅厚重的数据本,她喃喃地奇怪道。
“是啊,我也觉得很奇怪。”佟雪海贴靠她的头,点头附和。“性赛好象很喜欢南宫隼,她好几次想为他制作一个特别节日,偏偏怎么都邀不到他。”
佟澄空猛地凌厉瞪向她。“妳偷看我的东西?”
“我们是姊妹,我的东西就是妳的东西,反之,妳的东西就等于我的东西,不是吗?佟雷海纳闷地咕侬。
“谁跟妳在妳的我的和来和去和不清?”砒哩啪啦数落完,佟澄空拿数据敲她的头,见她一片偶然,可得意了。
“妳在说什么呀?”真难理解耶。
“懒得理妳。”佟澄空吐吐舌,转身,她得保留体力好好研究这份文件,然后策画一
“澄空。”佟雪海叫住若有所思的人。她打探南宫隼做什么?澄空不是不喜欢这种花心男人吗?
“什么啦!”这些天她逼自己拿出前所未有的耐性,从十五岁问到五十八岁,听完不下二十对恋人的感情剖析,结果没一个能感动她,甚至触发她的创作灵感。如今完稿在即,为免再遭花痴耻笑,她决定下重药。
反正她不婚,损失的就那层碍手碍脚的薄膜而已,现在不做,以后还是会做。得到一次经验总比抱憾终生好,而且透过伟大的八卦女严格筛选出来的人选,素质应当不坏,因为这女人简直是花痴的启蒙恩师,玩遍天下男人无敌手。
“是不是有广告商指定南宫隼拍广告?”佟雪海垂涎地傻笑,意图甚是明显。
贵为南宫家的天子,自家产业和分支机构众多,南宫隼对任何天价广告的邀约向来不放在眼里。所以这几年来打他主意的人很多,却没人有那份荣幸邀他出马,就连自家的企业体情商他出马拍形象广告,他也不理不睬。
“妳想干嘛?”佟澄空半倚门板,眉心紧蹙成一团。
“可不可以帮我要几张签名照?”佟云海绽出崇拜的万丈光芒。“上次阿美播报财经新闻时曾专访过他,那时我人在大陆搜集明陵的相关数据,错过了,好可惜。”她扼腕不已,突而又有庆幸,“不过其它同事也没要到。”
雪海已经二十五岁,她那些同事也老大不小了,怎么个个跟小女生一样迷恋偶像,当这只超级种马是神只在拜?佟澄空差点吐血。
“不多啦!只要……”眼见讯号灯又亮,她赶忙换上另一卷音乐带,然后曲指算着。“莉花、阿美、小兰、纯纯、阿K……大概三十张就好。”数了约莫两分钟后,佟雪海随便定出个整数,怕天生短少耐性神经的妹妹发飙。
“三十张?”电台里的女主持人群不过尔尔。
好想撞墙。佟澄空僵硬地旋转身子,跨出坚定的步伐闪人,不准备告诉佟云海,她永远不会找南宫隼拍广告,要他的数据不过是想要借重他某方面的“长才”,一求蜕变,如此而已。
第三章
“听说徐老已经接受你提出的购并案。”南宫雀趁着会议休息时问,小声恭喜弟弟。“阿隼,你怎么办到的?徐老比爸爸还顽固。”卖掉南宫家发业的根基“飞扬纺织”,光是说服远在瑞士养老的父母亲点头,已费掉大半年时间,徐老还是“飞扬纺织”的董事兼总经理,困难度自然加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