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如同每回她瞅他般,受不住水眸诱惑的他情不由口禁惨吟一声,低头又是一阵热烈的拥吻,纠缠她好半晌,他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娇容红扑扑的她。
「本帅哥刚刚抱怨到哪里……哦,对了,你还有我嘛,为什麽你一点都不重视我呢?」漂亮嘴角可怜兮兮一垮。「我们之间除了上床,难道就不可以偶尔谈谈话吗?我是爱极了身体对话的方式,但是……」
「你!」戚水笙又羞又恼的掩住他口无遮拦的嘴巴,娇瞠著表情更哀怨的他,不见离情的羞涩泪容噗吭一笑,又埋回他肩头,舒适依靠著。
在一起半年,她或多或少了解劲的个性。劲虽不正经,却是极有口德和风度的男人,否则他那些见弟和欣不会还不晓得他们几乎是同居了。他只是寻她开心、逗她开怀而已。
「劲……谢谢你。」
「这麽见外啊?好吧,要谢我很简单,我这人很容易满足的,晚上就拜托你了,我亲爱的水笙同学。」他浪荡的低沉一笑,岔开在她身侧的双臂,收拢在她腰侧,又开始轻轻摇晃她。
晃著晃著,他突对她一袭飘逸的细肩带轻绸小洋装有意见的皱眉。
「还有啊,水笙同学,以後你如果穿短裙又刚好很想哭,一定要先通知我。早知道今天就不建议你穿这套了,刚才不知道有没有被哪只色胚子偷看去。」
「劲……」戚水笙丢脸的赖进他心窝,又哭又笑著贪恋这宁静轻松的时刻。
「不哭了,嗯?」阿劲啄去她睫翼残存的泪花。
戚水笙随著他摆晃的旋律,心悠悠地飞翔。
她一直想找个时间向欣说劲的事,却不知如何启口。他和她的关系来得太突然,连她也不知如何定位它。恋人吗?亲密爱人吗?
他们够亲密了,但爱人?
她对劲的一切并不是很清楚,除了他是模特儿外,有一间视野很好的房子、一辆很炫的跑车、一辆越野车、两辆重型机车,有一群从专科时代就打闹在一起的兄弟们,很爱玩、个性活跃,女友一堆、女人缘很好很好,他不仅衣著品味超凡,化很注重生活品味……其它就一概不知了。
她不知道他喜欢吃什麽,不晓得他在想什麽……她是不是太忽略劲了?
忽略是因为,她不知如何对待来得太意外的他,也不以为两人的关系会长久,何况进一步。
欣常笑称劲是花蝴蝶,今日飞西、明日飞东,认识他那麽久,没看见他带相同的女人出现过,还有同时与多个女人交往的纪录。
欣甚至打趣说,劲之所以是全世界最不专情的男人,那是因为他被女人宠坏了。
她会忽略劲也许是因为她怕受伤,怕像上次百货公司两个妹妹那样,爱得太深就没了自我,最後不得不委曲求全。
不,她决不让自己重蹈父亲的覆辙,宁可不爱,也绝不委曲求全,她会在受伤之前清醒,而後逃开……
小手环紧温柔的胸怀,戚水笙更偎近在耳畔轻言细语抚慰她的阿劲一些,放松的心在云间飞舞。
「劲,请你别对我太好。」她不想爱上他,真的不想,但她怕逃不开他的那个她会。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阿劲不依嚷嚷,并听到凉亭外面忧心的呼叫声,听到脚步声走近、走离又蜇回,而後站定。
他轻拥著泪人儿,口中安抚的蜜语不绝,烙印清莲的轻佻一眼掀启,徐徐斜睨向凉亭之外一脸震愕的花欣,并娇媚地对她眨了眨眼,口中甜言仍是不断。
深幽眸光颓冷一泛,他懒洋洋回眸,一指托高浑然不知的戚水笙,低头亲吻她濡著泪光的长睫毛。
「别哭了,阿欣来找你了。」
戚水笙一怔,错愕掀眸,从阿劲怀中一抬起头,就看到三步远、那震惊得已然说不出话的老同学。
夏日炎炎正好眠。
在三十八度高温下折腾了一上午,终於从基隆外景地移回棚内作业的一堆中外娇贵名模,纷纷累挂在休息室,不省人事。
「阿达,你每次回台湾都像轰炸机一样,带著八国联军,把所有人炸成肉乾。」阿劲冲完凉出来,带了瓶冰啤酒扔给十几年的挚交。
「劲哥哥,你『精力』还是这麽旺盛,大家都在睡午觉了,只有你还活龙一尾。」正在修片的阿达关掉电脑,回赠一根菸给蹲在布景灯下的阿劲。
「咦?那个热情的法国妞呢?」
「大概累挂在她该挂的地方吧。」阿劲把袖子卷到肩胛,叼著菸,凑头过去让正在点菸的阿达一并点燃。
「你该不会又像一年前在英国对待英国妞一样,也给人家带去厕所速战速决了吧?你再这麽博爱速战法,她会向你散布在世界各地其他二千八百二十三个女人丢白手套,要求泱斗。」
「阿达,老话一句,男人嫉妒的嘴脸特别难看。」阿劲拍拍他的熊脸。「长得帅又不是我愿意,技巧好除了靠後天磨练,也要先天资质好。你两样都不俱备,趁早死心吧。」
阿达把穿衣镜踢过来,趁日本龟毛造型师还在昏迷当中,偷偷摸摸的从他言明「一碰就格杀勿论」的专业化妆箱里找出一把剃刀,火速修整通宵三天熬出的大把落腮胡,边歪嘴对一旁正悠哉喝著啤酒的阿劲嘟嚷道:
「人家法国佳丽可是因乌你有参加这件case,才不惜拉下超级名模的身分苦苦哀求我让她轧一角。」阿达学法国名模说话的娇嗲德性,嘟高肥厚嘴唇不依道:「因为人家难忘劲哥哥嘛……妈的,所有参加我case的饥渴名模,几乎都尝过你这只淫兽的甜头,不小心上瘾然後欲罢不能的。」
阿劲懒懒微笑。「我就奇怪,以你这种超低智商怎麽混到国际级,原来是托本帅哥鸿福。」
「你这家伙过人的精力和技巧,大概就是这麽战来的,小心肾亏。」阿达从镜子里看到休息室走出一名秀丽的红发美女,含情脉脉地凝娣阿劲的背影。
「劲哥哥,你该不会真的没理法国妞吧?她在你後方一公尺处鲸吞著你的背影。」
阿劲依阿达指示,半转身就看到法国美女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地丢了串呢侬法语给他,然後迳自转身往道具间方向款款走去。
「去吧、去吧,把握时间,别耽误我的拍摄进度。」阿达识大体的挥挥手。
「抱歉,本帅哥名蝶有主,已经守身如玉很久了。你去搞定小姐吧。」搁下啤酒瓶,阿劲起身抖动长腿,忽瞥见出现在摄影棚入口处表情严肃的花欣。
「哟!阿欣,稀客稀客!今天吹的是什麽风,你来探我班吗?」阿劲热情招呼她进来,一手暗示地搭著阿达肩头。
「又一个?你这小子艳福不浅。好吧,法国妞我委屈点帮你安慰了。」长年养成的友情默契,阿达推著镜子,边修胡子边往休息室移去。
花欣僵著步伐,走入占地广阔的摄影棚,直到此刻仍是怒火中烧。
昨晚那永生难忘的一幕,让她觉得有必要找阿劲开诚布公谈一谈。
到现在她才知道阿劲这人之可怕、可恨,他简直就是表里不一的奸臣小人!嘴上信誓旦旦承诺著不打水笙的主意,却在同一天引诱水笙发生关系。他怎麽能那麽双面、那麽可怕!
他和水笙半同居状态已经半年多,她竟完全被蒙在鼓里。圣诞节那天她居然被他以阿灵为理由说动,亲手将水笙推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