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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你弟弟。」南宫彻火大地使劲想关上门板。

  靳旋玑紧咬着牙关用力推开门板,「你很可能是,因为你和我长得很像……」

  关不上大门,南宫彻索性松开手,让他跌跌撞撞地闯进门里来。

  他相当不屑於长相这个说法,「我跟很多人都很像,我这张脸是大众脸。」长得像就是兄弟?这人是找弟弟找疯了吗?



  「不介意我来个滴血认亲吧?」早知道长相这说辞一定会被否决的靳旋玑,不疾不徐地向他提出第二个认亲的备案。

  「要滴你去滴别人的血。」他这双手是要给飞鸟做菜的,怎可以因为一个要找亲人的男人而多出了个伤口,万一飞鸟因此而吃到不洁的食物那要怎么办?

  「那……」靳旋玑还是不屈不挠,「不介意我搜个身吧?」第二备案不行,那就直接执行第三个也最准确的备案。

  南宫彻以刺人的眼神刺向他,「非常介意。」

  靳旋玑怕怕地搓着两臂,「别、别这样嘛……」为什么这个可能是他弟弟的人道么凶?

  「再不快滚而误了我宝贵的时间,你将会知道我为什么要在门牌上写那些字。」要是不快点回去做菜的话,炉上的热汤就要烧开了,他可不想让飞鸟吃到太过硬熟的食物。



  「我搜一下下就好了,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迫不得已采取下下策,打算以武力先制服他好搜身的靳旋玑,赶在他翻脸前先摆开架式。

  他面色寒凉地将两掌扳得喀咯作响,「你以为我和你的弟弟们一样,都那么好摆平?」他还没搞清楚站在他面前的对象是谁吗?

  靳旋玑依旧不理会他的警告,还是想知道他身上是否有块家传的金锁片,方请出他的松涛剑来时,南宫彻的追日剑已迅雷不及掩耳地与他重重交击,让靳旋玑回剑格挡不过数招,便了解到他的南岳盟主之位可是货真价实,武艺也远比其他的弟弟来得高强。

  靳旋玑架稳剑锋与他对峙,「你是比较难摆平……」当盟主的果然不同,真不好搞定。

  知道自己一时之间无法打发走不速之客的南宫彻,一想到他在一日之内,接连两次都无法准时送饭,而让飞鸟连饿两次肚子,所有的怜惜之心顿时化为心火,直往来坏他事的靳旋玑身上烧。

  「给看一下!」靳旋玑一剑直探他的胸口,目标订在他衣裳下是否藏有金锁片。

  「不给!」南宫彻凶猛地运剑反袭,差点把他的指尖给削去。

  靳旋玑继续再接再厉,「借掀一下衣裳!」

  「不惜!」南宫彻乾脆一鼓作气连番一阵猛攻,再一剑把他劈到旁边去休息。

  讨不到好处又看不到的靳旋玑,气馁的将剑尖插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剩着他。

  「你……你怎么那么小气?不过就是看一眼嘛。」真是要命,在不确定是不是他的亲弟弟之前,怕误伤亲人不能随意出手,但不尽全力,他又可能会被这个气冲冲的男人给砍成好几截。

  南宫彻扬着剑快速的朝他逼近,「我又没请你来!」

  「慢慢慢……」眼前一亮的靳旋玑,忽地抛掉手中的松涛剑举高双手投降,「慢着!」

  南宫彻的动作紧急停下,在千钧一发之际剑尖止顿在他的眉心上,不明所以地愣看着他无故投降的举动。

  「我们都先冷静一下行不?」靳旋玑紧盯着他的眼瞳问。

  「有屁快放。」南宫彻耐性有限地扬着眉,等着看他想要什么把戏。

  「你这金锁片是打哪来的?」靳旋玑咧大了笑容,一手指着他因动作过大而自衣衫内露出在外,挂在他颈间的眼熟金锁片。

  南宫彻的眼眸不自在地转了转,「捡来的。」

  「不要跟我来这套。」学过经验的靳旋玑丝毫不受骗,「这个藉口东方弟弟已经用过了。」还想骗他?他认弟弟又不是认假的。

  「信不信随你。」他盼细了两眼,将手中的剑一收,再度下逐客令,「快滚。」

  「等一下,南宫弟弟……」靳旋玑在他赶人前连忙叫住他。

  「我说过我不是你弟弟。」南宫彻飞快地回到他面前,以鼻尖顶着他的鼻尖,一字一字地告诉他。

  「铁证如山。」靳旋玑对他的冷脸不以为杵,反而还得意的指着他的颈间,「不要想赖。」

  南宫彻低头看了颈间的金锁片一眼,二话不说便伸手扯下它,当着靳旋玑的面,使出内劲将金锁片在手中握得粉碎,并痛快地拍拍两掌的碎屑。

  他神气地抬高方挺的下巴,「现在铁证没了,我就赖给你看!」

  「你……你……」哪有人这样的?!

  「你走不走?」赶人赶得火气开始往心头烧的南宫彻,伸出大拳紧握着他的颈间问。

  靳旋玑使性子地扭过头,「不走!」好,比脾气硬是不是?那么大夥就一块来耗!

  南宫彻却收回大掌,朝他咧出一抹期待的恶笑,「那好,我家的茅房在後头,左转个三圈再绕过两座回廊,接着左拐四道门,再向右直走五步。」

  「啊?」茅房?

  「记得用完了後要帮我洗一洗。」南宫彻像个没事的人似的,边收回追日剑,边凉凉的倚在门边准备看好戏。

  一头露水的靳旋玑,尚未理清茅房这名词的深意时,阵阵莫名其妙传来的声响,便吸去了他的全副注意力。

  「咦?」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小腹,「咕噜咕噜?」他的肚子又不饿,怎么会有这种古怪的声音?

  「五、四、三、二……」南宫彻愉快地扳着手指为他倒数,「一。」

  颗颗大汗瞬间覆上靳旋玑的额际,腹内阵阵撕绞的疼痛,令他不由自主地抱紧肚子,以抵抗那种几乎快忍受不了的作怪感。

  「你对我做了什么?」糟糕,不小心着了他的道。

  南宫彻亮出方才握按他颈间的五指,慢条斯理的问:「湖外的六木没告诉你,我会用毒来招待我的每个客人吗?」

  他气急败坏地大叫:「你对我下毒?」他不是南岳盟主吗?外头不是都传闻南岳盟主是个教养上流的责公子,怎么他的手段却那么下流?

  南宫彻怒气比他更大地吼回去:「敢踏进我的地盘来,不毒你我毒谁?」为什么每个来找他的人都不看一下他立的门牌?他又没请他们来自找罪受。

  「你……」靳旋玑跳脚地抱着肚子东张西望,「你刚刚说你家的茅房在哪里?」拉肚子要紧,没空跟他比谁的嗓门大。

  南宫彻跩得很,「我忘了。」再不识字嘛,看他怎么拉死的都不知道。

  「哇……」脸色忽青忽白的靳旋玑,在一听完他的话後,便急急忙忙地往他的屋里跑,「茅房、茅房……」

  「拉完了就快滚。」希望靳旋玑可不要因为来不及而弄脏他家才好。

  聆听着靳旋玑的阵阵惨叫,南宫彻没同情心的目送他在回廊上迷路的身影,随後又不负责任地耸耸肩,再度踱回厨房里为心上人做饭。

  许久之後,靳旋玑发出的哀号声,缓缓加入南宫彻煎炒煮炸的做菜声音里。

  「它到底在哪里啊?」他家的茅房是藏到哪去了?

  ******

  飞鸟面无表情地拉开大门,将螓首探出门外,一双水漾的明眸,往外头看了半天後,怎么找也找不着半点人影,让她好生纳闷刚才到底是谁来敲她家的门。

  一道微弱得快阵亡的声音,悄然地自她的脚边传来,「在、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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