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祖儿微微一笑,“乐乐,你知道我是个警察,对不对?”
“对,云大哥有提过。”
“既然我是个警察,那你为什么不会觉得奇怪,警察怎么会嫁给黑道分子为妻?”
“我……”司徒乐乐一时为之语塞,可是她马上又想到,“警察原本就横跨黑白两道,会认识黑道人物也是很正常的。”
“没错,对警察来说,认识黑道人物确实是很正常,但亚洲之鹰不是一般的黑道人物,事实上,他们根本算不上是黑道人物。如果硬要扯上关系的话,只能说他们手下确实有一些黑道人物,不过这些人都已经改邪归正了。”
“改邪归正?”
“是啊!因为亚洲之鹰不偷不抢、不开赌场也不开应召站,那些什么走私贩毒的交易,他们更是完全不做。他们全是正正当当的生意人,连他们的属下都是诚实纳税呢!”
“可是我看到他们和黑手党火拼……”
“你听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句话吗?”
“嗯。”司徒乐乐点了点头。
“亚洲之鹰从不主动挑衅,但如果有人想找麻烦的话,那他们是很乐意奉陪的,意大利那件事就是这样发生的。”
“琳达说他们垄断商业界和电影界,甚至介入其他国家的军事和公共工程,企图为自己的势力扩大版图、制造更多的赚钱机会,这些难道也是假的?”
“这是真的,但商场上本来就是这样,像比尔盖兹,他的电脑软体也垄断全世界,但你能说他是无恶不作的坏蛋吗?”
“那么Zero的事情呢?大卫说云大哥拍的电影会害了他们的族人、会引起一场浩劫,这也是假的吗?”
此时,云其学的声音传来:“当然是假的,因为我的电影只是提供娱乐,既然是娱乐,何来引起浩劫的说法?”
看到儿子出来,段祖儿站起身,“和你父亲谈完了?他怎么说?”
“当然没问题,而且他还要我尽快去做呢。”云其学微笑地道。
段祖儿回过头瞅着司徒乐乐一笑,“那就好,我就等着抱孙子了。鸿,你在哪里?我的腰有点不舒服。”
云之鸿低沉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在这儿,你过来,我帮你揉揉。”
云其学在司徒乐乐身旁坐下,“现在还觉得亚洲之鹰是坏蛋吗?”
司徒乐乐有些不服气,“你们虽然不是坏蛋,却也不见得是好人啊,如果你们真的是好人的话,为什么大卫他们要一直找你麻烦?还连我都拖下水。”
云其学露齿一笑,“那是因为我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乐乐,你记得我这部新电影的名字是什么吗?”云其学突然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叫Zero啊,这件事大家都知道。”
“Zero其实就是大卫他们说的那种银白色物质的名称,之所以叫Zero,是因为这种东西有无限可能,好比零,它可以是最大,也可以是最小,没有它,数字不成数字、整数不成整数,所以我们就替它取了Zero这个名字。”云其学详细地解释着。
“这么说来,具有这种东西?”
“当然,只是现在还处于开发阶段,到真正完成问世,还需要一段时间。”
“为什么?这种东西既然这么好,为什么不快点问世?”司徒乐乐提出心中的疑问。
“每个人都想让它快点问世,但问题卡在程式。”
“程式?你是说设计程式?”
“对,Zero的设计使用程式相当复杂,即使集合亚洲之鹰的力量,也只能完成一部分,不过单单这一部分,就够让我们天翻地覆了。”云其学感叹地说道。
“你是说,大卫他们之所以会不断地阻挠你拍戏,偷走你的剧本,还开枪警告你,就是为了这个根本没有完成的程式?”
“没错,因为我一向习惯在电影中加入预言,而Zero这部新戏也确实取材自戴尔人的传说,所以他们认为或许可以在我的电影中找到蛛丝马迹,但亚洲之鹰岂是他们说动就能动的?”
“所以他们就找上我了。”司徒乐乐终于恍然大悟。
“对!你是他们所认识的人里面最靠近亚洲之鹰的,他们为了找到晶片程式,只好对你下手。”
“那他们两个现在呢?”
“自然是以意图谋杀的罪名起诉,全部被收押在监牢里蹲着呢。”
司徒乐乐点点头,想了一下又问:“那藏在项链里的发报器是怎么回事?琳达说你想监视我、控制我的一举一动,如果我不从的话,你就要杀光我的家人,这是真的吗?”
“我承认给你的项链里,是藏了一个小型发报器,不过那是……”
司徒乐乐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气得抡起小拳头拼命捶他,“你果然是个大坏蛋,你果然想杀光我的家人。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如果你敢碰我的家人一根寒毛,我就跟你拼了!”
云其学忍不住一拍额头。天啊!这丫头还是如此冲动、如此好骗,难怪琳达自始至终就把目标锁定在她身上。
他抓住司徒乐乐的手,在她耳朵旁大吼道:“我承认我是放了发报器,不过那是为了诱使琳达上钩所做的小把戏,若是想监视你,我只消把你绑在床上、天天和你做爱就可以掌握你的行踪了,不需要用发报器。”
司徒乐乐让他吼得耳朵嗡嗡作响、脑袋昏昏,“你说什么?你是为了骗琳达才用发报器?”
“是啊!那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先是给你打琥珀水,又叫人扫射我的公寓,然后把你关进道具室里,这实在让我很担心,不知道是不是我一眨眼,你就让她害死了。为了救你,我只好将计就计,放一个追踪晶片在坠子里,然后骗她上钩,再利用她想独占功劳的心态,让她要大卫送你回台湾,否则你哪能平安无事的回台湾?”
司徒乐乐瞪着他,思索着他的话。突然,她想到一件事,“我问你,我被关在货车里、被塞了臭袜子、差点被太阳烤成人干时,你是不是就在旁边?”
云其学一愣,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是……是啊!我和其瑞、洋还有亚诗都打算如果她真对你下手的话,就马上冲出去救你。”
司徒乐乐气坏了,“你还说你不是坏蛋?你看到我在货车里受苦受难,居然不来救我?你……我打死你、打死你!”
气得快要发疯的司徒乐乐起身扑向他,手脚齐下,对着他一阵乱捶乱打。
云其学没想到她会扑过来,当下一个不留神,居然整个人向后仰,重重地摔在地上,司徒乐乐也跟着跌在他身上。
见到他晕过去,司徒乐乐慌了手脚,她趴在云其学身上,着急地又摸又揉又喊:“喂!大色狼,你没事吧?你不要紧吧?”
云其学眼睛紧闭,脸色苍白。
“大色狼,你别吓我,我不怪你了、我不生你气了,你快起来,求求你快起来,好不好?”司徒乐乐急得都快哭了。
云其学还是躺在地上没有反应。
这下司徒乐乐更慌了,她扑在云其学身上开始哇哇大哭,“哇!你别死啊!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我只是气你骗我,气你什么都不跟我说,还这么晚来找我,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
听着她哭得淅沥哗啦的,云其学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说:“要我活过来也可以,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就马上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