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爱我,求你爱我,不要拒绝我。」
长孙洛定定地看着怀中这热情如火的女人,一种难以言语的悲伤顿时溢满胸怀。
他不发一语,将朱夕推倒在床上,重新退出后,再重新占有她,烈火瞬间在彼此躯 体里燃烧开来,将他们烧得几欲疯狂,但在燃烧的同时,两行清泪却顺着长孙洛眼角滑 落,滴在朱夕赤裸的胸脯上。
???天亮了!
清晨微弱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进屋内,使得幽暗的室内增添一丝光亮。
朱夕动也不动地窝在长孙洛怀中,贪婪地吸唤他身上好闻的男人味,她想永远记住 这感觉,记住这味道。
他们一夜未眠,就这样一次缠绵过一次,一回爱过一回,因为过了这夜,他们将没 有明天。
他们曾希望天永远不要亮,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但事实总是得去面对,而天 也会亮。
朱夕轻轻撑起身子,爱恋地吻了吻长孙洛的脸,悄然下床穿衣。
「你要走了?」长孙洛坐起身,看着正在穿衣服的朱夕。
「嗯!一会儿他们会来接我。」
「儿?」
「嗯。」
「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活得好好的。」
「……」
朱夕没有回答,但那背对着长孙洛的身躯却微微颤动。
他继续说:「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也会永远等你。」
朱夕还是没有回答,待穿好衣服走向门边才道:「大人,不悔在风篁岭龙井寺中, 记得去找他。他很乖,不太哭闹,只是有点贪吃,一天要喂好几次奶。你可以替不悔找 个奶娘,不然用米汤喂他也可以,他不挑嘴。」
这交代遗言似的话语,让长孙洛浑身一震,忍不住下床,「儿……」
「还有,替我孝顺我爹,也替我照顾我的家人,他们都是老实人,千万别让他们知 道我的事,好不好?」
「儿,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我从你书房拿走的画像放在龙井寺后方的落晖坞里,你记得去拿回来,见画如见 人,即使儿死了,我的魂会回到画像里和你一起的。」
「不许,我不许你死。」
朱夕回过头,满脸泪痕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毅然决然要守门的侍卫替自己开门,离开这个她所深爱的男人。
第八章
「宣张昌明晋见!」
一声声的传令,响遍干清宫内外,不多时,便看到张昌明领着一个身穿黄色长衫, 深青霞帔的绝色女子缓缓走了过来。
「张昌明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端坐在龙椅上的未棣轻声一哼,挥手示意张昌明起来,眼睛却动也不动,直盯向跪 在地上那道娟秀、娴静的脱俗身影看着,「昌明,这是谁?」
「皇上,这就是杭州第一美人赛西湖朱夕。」
朱棣眼睛一眯,「赛西湖?好大的口气,西湖美景冠绝天下,竟然敢自称赛西湖! 把头?起来,让朕看看你长得什么模样。」
朱夕深吸口气,缓缓?头,一双灵秀有神的美丽眼睛直视着他。
朱棣不由得倒抽一口气,人也站了起来。
这世界上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但见她明眸皓齿、肤赛冰雪、曲眉丰颊、楚腰纤细,简直就是西子再世,美得令人 喘不过气,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昌明,你说她叫什么名字?」
「皇上,她叫朱夕。」
「朱夕?」朱棣喃喃念着,步下龙椅走到朱夕身旁,目不转睛地瞅着她,「欲把西 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果然是赛西湖!昌明!就她吧,今天朕要她侍寝。」
张昌明喜不自胜,「是!这就把朱夕送到!」
张昌明?起头对着一群宫女吩咐,「来人,带朱夕去梳洗沐浴,然后送到皇上寝宫 !」
朱夕眼睛连眨都没眨一下,任由宫女将自己带进浴池梳洗,任她们在自己身上搓搓 洗洗,外加梳妆打扮后送到干清宫。
干清宫里安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虽是每隔几步就站了一名宫女待命,但此刻除了 朱夕走路的声音外,居然听不见任何声响。
宫女在寝宫外躬身禀告:「皇上,朱夕带到!」
「让她进来!」
「是!」宫女推推朱夕,「进去吧!」
朱夕往前走了几步,一群宫女自动退到门外,将偌大的寝宫留给朱夕和朱棣两人。
「你过来!」朱棣背着双手站在窗台边,对朱夕吩咐道。
朱夕又走了几步,「皇上。」
宋棣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把衣服脱了,朕想看你!」
她没有抗拒,依言将衣衫一件件褪去,最后不着寸缕地站在他面前。
朱棣眼光一沉,「靠近点,你站太远,朕看不清你。」
朱夕走到他面前站定。
看着眼前成熟美丽的赤裸胴体,朱棣不由自主地吞了口
水,徐徐搓揉捏弄,「好美,朕第一次看到一个女人脱光了衣服还是这么美!」
朱夕闭起眼睛,没有抗拒、没有挣扎,任凭朱棣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
朱棣不可思议地抚着那如羊脂般的细腻肌肤,指尖从她圆润的肩头、丰满的酥胸、 纤细的腰肢,一路抚触到修长的双腿上,仿佛膜拜女神般地崇敬。
「你今年几岁?哪里人?」
「张公公说过了,我是杭州人,今年十九岁。」
「十九?」朱棣眼睛一眯,抱起朱夕将她放在床上,身子跟着压住她,「照理说十 九岁应该已经有婆家了,怎么你还会进宫?」
朱夕冷冷一笑,「皇上果然圣明,朱夕确实有婆家,不但有婆家,而且还生了一个 孩子。」
朱棣一楞,那游走双腿问的手骤然停住,「你说什么?你嫁过人,还生过孩子?」
「没错,我不但生过孩子,而且我的丈夫正是皇上的御前大将,柱国大将军长孙洛 !」
朱棣眼神一冷,已然坐正身子,「你是长孙洛的妻子?」
「是,我是他的妻子。」
「既是他的妻子,为什么还进宫?」
「张公公以命相逼,皇上,你说我能不进宫吗?」
「以命相逼?以谁的命相逼?」
「我的丈夫、我的父亲,还有朱家上下百三十口人命。」
「朱家?你是……」
「我是朱的女儿。」
「朱?翰林大学士朱?他不是已经斩首示?,而朱家都发配充军,为什么你还会进 宫?论理,你该送入教坊,打?官妓的。」
朱夕既不承认也没否认,只是继续说道:「皇上,你知道朱家为什么会被抄家吗? 」
「那是朕亲自下的令,朕怎么会不知道?」
「哦?请皇上说说,因为朱夕不清楚我爹为什么会被斩首,更不知道朱家上下一百 三十条人命为什么会被发配充军。」
「朱勾结谋逆,意图犯上作乱,还需要问什么原因?」
「勾结谋逆?意图犯上作乱?请问皇上证据何在?」
朱棣一楞,「证据?」
「是,要斩首一个人,总得要有证据,要说一个人谋逆,犯上作乱也得要有证据, 请问证据何在?」
朱棣眼睛一瞪,语气顿时冷了起来,「这种事哪需要证据?等到证据确凿时,朕的 江山早就不保!」
「难道为了保住皇上的江山,就可以滥杀无辜、栽赃嫁祸,甚至逼良?娼吗?」
「你说什么?」朱棣猛地抓住朱夕的手,「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滥杀无辜、栽赃 嫁祸、逼良?娼?」
「我爹一生公忠体国,?国家?社稷付出不少心力,却抵不过张昌明的一句话,随 随便便找了封信就说是证据,将我爹斩首示?;朱家一家大小殷实诚恳,却流离颠沛, 发配充军。皇上,谋逆是何等大罪,怎么可以这样草率处决呢?张昌明说我爹谋逆,皇 上就相信了,既然如此,证据呢?请问有人亲眼看见我爹他打造兵器,召集兵马,准备 犯上作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