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看抖,双手紧紧抱住男子的腰,很自然地把小脸埋入那结实温暖的胸膛里磨蹭看。
好温暖的感觉,好阳刚的味道,和皇帝哥哥一模一样……咦?皇帝哥哥?皇帝哥哥不是应该在紫泉城陪着皇后嫂子才对,怎么会跑到这儿来?
慕容珞冰心知有异,连忙抬起头来,赫然发现眼前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陌生男人,而这男人的双手正圈在自己腰上哪!
她大吃一惊,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同时抡起粉拳又槌又打,“你……你不要脸,你无耻、下流,你放开我,放开我!”
齐傲天本就严峻的脸这下更是变得铁青,他狠狠揪住慕容珞冰的手大吼:“该死的笨女人!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我不管,我只要你放开我,放开我!”慕容珞冰羞怒交加,在力气不如人,又挣脱不了的情形下,她索性张嘴往齐傲天手背咬去──
乍然的疼痛果然使得齐傲天松开手,但慕容珞冰的身子却也因此再度往下落,原来两人所立足的,竟然是一块凸出于崖边,仅容一人站立的大石,所以当齐傲天松开手,骤然失去支撑的慕容咯冰自然就直直地往下掉……
***
慕容珞冰觉得自己一定是死了,否则怎么会这么疼呢?
她觉得自己头疼,肩膀疼,手疼,脚疼,连牙齿、鼻子、嘴巴都在疼,疼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记得奶娘曾经说过,人死了以后,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而且身子会轻飘飘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但为什么自己却不是这样?
莫非……她没有死?
想到这儿,慕容珞冰霍地睁开眼睛想看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死,岂料不管她怎么努力,眼睛就是睁不开,仿佛有什么千斤重的石头压在眼皮上一样,只能勉强看见模模糊糊的光线,这是怎么回事?莫非她瞎了?
慕容珞冰更慌了,她挣扎着想起身,哪知不动还好,一动之下,浑身活像被人拆解似地疼痛,她忍不住叫道:“好痛!”
“别动,你受伤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慕容珞冰身旁响起,同时有双温暖的大手轻扶看她,那是齐傲天。
他眼看慕容珞冰坠崖,情急之下伸手想拉她,哪知人没救到,倒连他自己也跟若掉入落日桥下。幸好他武学基础深厚,所以没受什么伤,但这丫头可不一样了,她伤得实在不轻。
她不但跌断脚,扭伤手和肩膀,连那如花似玉、艳丽无双的脸也在跌下来时被树枝割伤,而眼皮上的伤恐怕会让她的眼睛肿上几天看不见。
“我……受伤了?你……是说我……没死?”慕容珞冰吃力地问道,贯彻全身的疼痛让她话都差点说不了。
“好没有死,只是受了伤。”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快死了?”慕容珞冰可怜兮兮地说着,持续不断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你不会死,只是受伤而已。”齐傲天轻描淡写回答道,不想告诉慕容珞冰实情,免得小丫头紧张过头反而有碍伤势。
“那眼睛呢?我的眼睛有没有怎么样?为什么会睁不开?我该不会再也看不见吧?”慕容珞冰急急问着。
“你只是眼皮肿起来罢了,等消肿后,你还是看得儿的。”
听到自己的眼睛还看得见,慕容珞冰大大松了口气,随即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你是谁?为什么你会在这儿?难道你也像我一样被强盗推下来的吗?”
齐傲天明亮如星的黑眸闪过一丝诧异,推下来?他可不记得自己曾经把她推下来过,倒是为了救她,害得他也不得不舍命往下跳,弄得一身狼狈不说,现在连怎么回到傲龙堡都成问题。
想到此,他没好气地说:“我不是被推下来的,我是自己跳下来的。”
“跳下来?你为什么要跳下来?难道有人在后面追你吗?”
“没有人在后面追我,我是为了救一个蠢女人才往下跳的。”他尖酸刻薄、意有所指地说着。
“蠢女人?哪个蠢女人?”慕容珞冰傻傻地问,显然到目前为止,她都还没发现对方是在说她。
齐傲天无法置信地瞪看眼前这个全身伤痕累累,脑袋瓜肿一个大包,脸上让树枝割伤,手脚骨折外带肩膀脱臼,却依然美得惊人的小东西。
她当真是慕容浚最宠爱的亲妹妹、燕国第一美人,那个自己几年前在相国寺见过的琼华公主?
传闻中,琼华公主秉洛神再世的绝代容貌,赋李清照的冰雪才华,聪慧可人、温顺婉约。哪知真正的琼华公主却是这么一个只会坏事,又傻不愣登的小丫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传闻有误,还是她刚刚摔下来时摔坏了脑袋?
“你……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齐傲天试探地问。
慕容珞冰纳闷地点点头,“当然,我叫慕容珞冰,是大燕国的公主,哥哥是大燕国的皇帝,我要到兰陵和亲,没想到半路有人劫轿,然后我……”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徒然住口,她想起来了!她想起自己是怎么被人挟持,又是怎么被挂在马背上,然后又怎么在挣扎中被一个陌生男子推落万丈深渊……
难道……眼前这个和自己说话的人,就是那个劫持自己,又把自己推了下来,害得她全身活像被大石头压过一样疼的大坏蛋?
“你……是你!一定是你!对不对?”慕容珞冰努力睁大眼睛,想瞪死这个把她害得如此凄惨的坏蛋,可惜她眼睛肿得睁不开,所以别说“瞪”,她恨本连看也看不到。
“我怎样?”见她一脸狼狈,又气又怒的怪模样,齐傲天的唇忍不住往上弯成一个美好的弧度,看样子这个传闻中“风华绝代”的琼华公主终于恢复正常,虽然恢复的成数不限高就是。
“是你把我劫来这儿,又把我推下断崖的,对不对?”慕容珞冰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
“我承认是我把你从云骑关劫来这儿,但我可没推你下来……”
慕容珞冰根本不给齐傲天解释的机会,断然抢言道:“是你,是你把我推下来的!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已经好好的在兰陵当王妃:如果不是你,我又怎么会跌得浑身骨头散了一半,眼睛还看不见?如果不是你,我也犯不着……”
齐傲天闻言,猛地攫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看,完全不在乎她已经受伤,而自己这么做可能会让她伤上加伤,“该死的笨女人,你懂什么?你以为西楼昊南真的想和亲,真的想娶你当王妃吗?那只是他的一种手段,一种对付敌国的策略,你听懂了吗?如果不是我,只怕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慕容珞冰让他这一串话弄得胡里胡涂,什么策略,什么手段,为什么她听不懂?皇帝哥哥明明告诉她,为了燕国和兰陵的百姓着想,所以要她去兰陵和亲的,为什么这个男人却说和亲是一种策略?莫非他认识那个西楼什么南的?
“你认识兰陵王,是不是?”
齐傲天冷冷一哼,“认识?我和他之间何止﹃认识”两个字可以形容!”
慕容珞冰秀眉一凝,身子不自觉往后退缩。虽然她看不见对方,却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和那个西楼什么南的,一定非仇即怨。
“你……你到底是谁?你劫持我要做什么?”
齐傲天静静看着她,一双黑眸从她凌乱的头发一路梭巡到那已被树枝、岩石勾扯得不成样的衣衫,最后停驻在她满是污泥与血渍的小脸上,“我是齐傲天,想知道我为什么劫轿吗?告诉你也无妨,我之所以劫轿,是为了向西楼昊南和你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