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臭香蕉似乎睡得很沉,该怎么叫醒他?脑筋一转,她忽然想到,她和他的房间相连,连阳台也是相隔一道缝,或许自己可以爬过阳台,直捣黄龙?
当下连犹豫也没有,席爱放下背在身上的大包包,又重新进入房间,打开阳台的落地窗,爬到隔壁。
从落地窗看过去、隐隐约约看到房内有个人趴在床上睡得很熟,似乎外面的任何动静全和他无关。席爱轻轻推推落地窗,幸运地发现没有上锁,于是她蹑手蹑脚地来到床边,盯着康哲绪半趴在被褥上的身子瞧,他的上身光光的,没有穿衣服,下半身嘛……裹在棉被中无法知晓。但从他上半身的曲线来看,这天杀的臭香蕉身材还真好,结实、俊伟,看得席爱有些兴奋、脸红,连忙伸手伸到背后,拉开衣服的拉练,露出洁白无瑕、曲线优美的背脊。
“喂!天亮了,再不起来,你的虫儿就被别人吃光啦!”席爱用正常的声音叫着,但床上睡得正熟的康哲绪连动也没动一下。
“喂!起床啦!”席爱这回使尽吃奶力气,伏在他耳边大叫。
“什么人?”康哲绪猛地翻起身坐正,看见笑容像玫瑰花般灿烂的席爱时,不觉一愣,“你到我房间做什么?”
“叫你起床啊!”席爱理直气壮地回道。
“现在才……”他脑筋有点不太清楚地瞪着她,又转过头去看床边的闹钟,上面时间是六点十五分。
六点十五分?“现在才六点十五分,你叫我起来做什么?”他脸色铁青,拉了拉被子又想躺下,忽地,一个想法窜入他心中,“你怎么进来的?”
席爱满脸无辜地指向落地窗,“你没关,所以我就走进来了!”
“你不懂什么叫隐私权吗?”
“懂呀!我在门口喊得喉咙都快破掉,都叫不醒你,所以只好从落地窗走进来!”
走进来?应该是闯进来吧?康哲绪没好气地想,这小不点大清早来找自己做什么?该不是为了告诉他虫儿快被吃光了吧?
“你找我做什么?”
“帮我拉拉!”她边说边转过身子,将大片雪白的背露给他看,“我手不够长,拉不到!”
康哲绪瞪着她白皙无瑕的背,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心中掠过一种想将她全身衣服都剥光的冲动,但他没有,只是困难地咽了口口水,缓缓地说:“妈妈呢?为什么不找妈妈帮忙?”
“康妈妈到金门公园运动去了!”
康哲绪无言,一手按在她圆润的肩头上,另一手小心翼翼不去碰触到她的皮肤,将拉练一寸一寸往上拉,眼睛快凸出似地瞪着她洁白的背,突地,他发现一件事不太对劲。
“你没有穿内衣!”
这时,席爱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整个身子竟然往后一倒,靠在他赤裸裸温暖的胸膛上。“是啊!这衣服比较贴身,穿上内衣会有痕迹,丑死了,所以干脆不穿!”
康哲绪勉强推开她柔弱无骨的诱人身躯,将这艰难的任务完成。“好了,你可以出去了!”
岂料席爱摇头,“不成耶!我还有事情拜托你!”
康哲绪有如瞪着蛇妖女似地,“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你送我去上学。”
嘎!幸好他没吃东西,否则当场会被噎死!这小不点大清早闯入男人房间,衣服半穿半掩地折磨他,仅为了要他送她去上学?
“旧金山的交通系统很发达,你可以坐电车、搭巴士、还可以乘渡轮,不需要我送。”他没好气地说。
“可是我连东西南北都搞不清楚,万一迷路了,或者是被坏人盯上了,该怎么办?”
迷路?有本事自己一个人在旧金山乱闯,我就不相信你会迷路,至于坏人,那更不可能,会盯上你的坏人,八成脑筋有问题,想跟自己过不去。但这些话他只是在心里大喊,实际上,他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看他始终静默不语,自己似乎说不动他,席爱于是使祭出最后一个法宝,“康妈妈说我如果不知道路,可以请你送我去的!”
果然,席爱一请出康母时,康哲绪便恶狠狠地瞪她,半晌,他才不甘愿的掀开被单,整个人光溜溜地下床。
“啊!”席爱快速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尖叫声,上帝、耶鲜基督、观音菩萨、阿拉真神,他竟然脱光光、没有穿衣服耶!她目光毫不遮掩地、饥渴十足地看着他修长结实的身躯,老天,他真好看!
康哲绪诧异极了,他以为她会尖叫离去,想不到她非但没有,还流满口水地看着,一副恨不得扑上来生吞活剥的色样。“你这小色女,没看过男人的身子吗?”他忍不住笑骂。
“当然看过,可是他们的身材没有你健美、肌肉没有你结实、腿也没有你长、长相也没有你好看。”
他翻翻白眼,故意走上前拉过她靠在自己身上,“你在哪里看到的?说实在,他真的很好奇,以席家滴水不漏的保护,这小不点哪有机会看到其他男人?
“电视、电影还有录影带啊,有几次我去海边游泳,也看过男人的身体,不过他们不是痴肥如猪就是骨瘦如柴,还是你最好看!”说得简直跟花痴没两样!
“这是你的诱惑计划吗?”
“是啊!第四号诱惑计划。”席爱得意洋洋地宣布。
康哲绪无奈地摇摇头,一面推着她出去一面想,看来小丫头是来真的,可她如果有一天发现她所做的诱惑计划都是多余时,会有何反应?
☆ ☆ ☆
“到了!你自己进去吧!”打开车门,康哲绪做出一个送客的姿势,要席爱下车。
席爱坐在车里,探头望向车外那耸立的青铜门,“就是这里吗?”
你不知道看到萨瑟门就代表柏克莱到了吗?康哲绪看她一眼,只把话放在心里咕哝回应,以免小不点听到又缠着他不放。
“那是不是霍华德设计的萨瑟门?”她突发惊人之语地说。
康哲绪一楞,“你怎么知道?”
“我是读建筑的,如果连这点小常识都没有,那也未免太逊了!”席爱煞有其事地回答,一面转身拿起放在后座的大包包,“谢谢你!上帝会保佑你的!”
闻言,康哲绪瞪大眼睛,上帝保佑我?难道我要上战场吗?还是要去什么危险地带?这就是他七早八早送她牵上学的代价?
突然,席爱侧过身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小丫头竟然客套起来了?
“什么意思?”他满心怀疑地问。
“每天送我到柏克莱来上学,你不是大好人是什么?我喜欢你!”说完,她翩然转身就走。
“等等,我没说每天……”话还没说完,席爱已经走远,边走还边挥手,呕得他满肚子气无处发。
他何时说要天天送她来上学的?怎么她如此自动自发?可自已如果拒绝,恐怕连晚上睡觉的安宁都没有吧?席浩,你给我找了什么麻烦哪!他不由得又埋怨起老友来。
说这厢的席爱,蹦蹦跳跳地走进名闻遐迩的加州大学柏克莱分校,贪婪地四外游走,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个女人正悄悄跟在她身后!
席爱先到期普罗广场浸染柏克莱的自由文化气息,再去参访有九十四公尺高的萨瑟塔,以及仿造希腊埃皮达鲁斯剧场建成的赫斯持希腊剧场,随后又跟着一群人走到大学街和电报街观光,等她回过神时,上课时间老早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