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为她抹上的药很有效,淡淡凉凉地解除了她的疼痛,和右手一比,左手明显好得比较快,所以她的手指很快就能灵活运用了。
可是右手的伤势不知是心理因素还是怎地,司马总管的灵药就是没有将军的有效
应该是心理因素吧,因为司马总管开给她法风寒的药才不过服了三帖,她的身子就痊愈了。
唉……
希望她恢复「贴身小厮」的身分后,能够按捺住自己澎湃的爱意,好好地扮演这个角色。
怪只怪命运捉弄人,教她一路跌趺撞撞、曲曲折折,生命怎么也平静不了,只是她
从来不后悔爱上他。
「菱花,你醒着吗?」司马靖在外头敲门。
司马靖待菱花如亲妹一般疼爱着,虽然他嘴上不说,可是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关怀再明显不过了。
菱花笑着开了门,却见他一脸严肃,「怎么了吗?发生了什么事?」
「这三天府裹闹得天翻地覆,我猜你不知道吧?」
「没人知道我还在府里,每个人都以为我办差去了,我也不敢稍稍离开小屋半步,怎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呢?」她先是微笑,随即惊愕地看着他,「难道是将军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怎么了?他……」
司马靖冷眼旁观,吁了口气道:「你明明爱着将军,为何要这样折磨彼此?」
她睑色倏地苍白,淡淡地道:「司马总管,别再劝我,我心意已决了。」
「可是你知道这三天府裹搅弄得鸡飞狗跳就为了把你找出来吗?」
菱花一鸶,「什么?」
「将军不是傻瓜,你没经过门口守卫就出现在他面前,他只要略微冷静思索就明白了。」
「将军知道是……我了吗?」她紧紧张张地问。
「将军当然不知道,可是他相信你是这府裹的人,所以他这王天都在盘查每一位侍卫,佣的口风,我看他不找出你瞽不罢休了。」司马靖哀声叹气,「害得我这三天也跟着瞎采听、盘查,有时想想把你供出去算了,可是又怕你会怨我。」
「是,我会怨你!」她很快地道:「而且会怨你一辈子!」
「我实在搞不懂你们两个,一个是睁眼瞎子,心上人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也认不出来,另外一个是有口哑巴,明明就爱对方爱得要死要活,却偏偏矢口不承认也不接受,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就是急坏了我这个局外人。」
菱花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我有苦衷。」
照我看,你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你想太多了。」司马靖道:「什么身分地位,将军的功勋权势是马背上打下来的,他绝不是那种嫌贫爱富之人,再说他的身家财富已经够庞大了,你有没有带嫁妆进锺离家又有什么干系?」
「事情不是这样子的,」她温柔地道:「我只不过是个平民女子.什么都没有,无父无母的,嫁给将军只会辱没了他……司马总管,我们已经谈过好多次了,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相同的问题还是存在,何况她是来报恩的,怎么可以到最后反为主,贪图罢占了他呢?
「那你要眼睁睁地看着将军和表小姐成亲吗?」司马靖冷冷地道。
她黯然地道:「是,我会祝福他们。」
「你真是个……」司马靖快找不到辞来骂她T,「大傻瓜,我没见过比你更笨的女人了。」
「我本来就很笨。」她的泪水掉了下来,「所以我怎么能让将军大人娶一个很笨、很笨,什么都不懂也不会的妻子呢?」
「我说过了,你并不如自己想像中的那么糟糕呀!」
「可是我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没有良好谈吐、没有良好背景,我什么都没有呀!」菱花强忍着泪,「表小姐才是将军的贤配,他们俩站在一起就是那么地相配,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我投降了,我承认我不知道该怎么治疗你强大的自曳感。」司马靖揉揉眉心,觉得头好痛,「可是你这样是不对的。」
「我的头脑也好紊乱……」她可怜兮兮地道:「司马总管,求求你别再提这些事了,好不好?」
司马靖没法子了,只能瞪着她直叹气。「那这满城风雨呢?」
她低垂着眸子,抚捏着自己的手,低低地道:「会过去的。」
「只怕没这么容易。」他可没她这么乐观。
「哑姑娘已经死了,任将军搜遍了整个将军府、整个京师也没用。」
「那么你呢?就一辈子安于做一个卑贱平淡的贴身小厮了?」司马靖啾着她。
菱花唇角微微牵动,「是。」
「菱花……」司马靖也无言了。
经过这几日的搜寻,将军已经确定了府裹并没有哑始娘之后,他停止了搜寻,人却明显地落寞了。
看得出将军在为菱花心神不宁、神魂颠倒,他却无法为将军分忧解劳。
因为他知道一旦擅自揭穿了这个秘密,菱花可能会恨他一世。
也罢,这一切就交给老天吧!但颢菱花有一日能领悟到她也是有权利获得一份美丽而圆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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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花终于从「外地」回来,又回到锺离夜的身边伺候了。
她拚命地用着最强大的意志力压抑下澎湃如浪潮的爱意,试图恢复过去单纯平实的关系。
他是主子.她是小厮,她是为了报笞大思而来的,就是这么简单。
然而每当她骑着马随他上朝,或是到军队姜升堂巡视时,她的心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眼,总是情不自禁地伦偷困随他的身形而游移着。
她会想起他宽阔赤裸的肩、他修长有力的手臂、温暖坚实的胸膛,还有充满着热情与温柔的手指……一寸寸地撩拨挑动着她的身体、她的心弦……
停!不能再想了!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菱花,你做什么?」
一道尖叫声倏地响起。
菱花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失神剪掉了韵容种植的菊花梗,她心一惊,手中的剪子险些握不住,「哎呀!」
韵容沉寂了好一阵子后.又向锺离夜借调菱花到掬绣阁帮忙,菱花虽然不太想去,却又不敢不去。
于是,她今天被交代要修整好园子裹所有被冻伤的花草树木,可没想到她还是发呆了,还失手把韵容喜欢的一盆菊花便给剪断了,
「谢菱花,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婷儿奉命监督她,巴不得尖叫鼓噪给韵容听见。
菱花情急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小姐!谢菱花这贼小子蓄意把你的花给剪坏了呀!」婷儿迭声地叫喊,冲入了掬绣阁。
菱花慌了手脚、胆战心鸶地望了望拱月门,一时不知该逃还是该留在原地。
糟了,表小姐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眼见儿得意洋洋地扶着韵容走出来,手中现拿着一根木棍,菱花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抽离身子一样,她的脸色倏然惨白,惊骇地吸了一口凉气。
老天……她的身子再也禁不起这样严厉的惩罚了呀!
她经历了受伤、风寒和冻伤后.现在身子弱了很多,如果表小姐再实罚她,那她
她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道理,也知道身为奴是绝对不能够反抗什么的、尤其她已经是抱持着心念要报答锺离家的恩情。
可是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尤其当地看见韵容与婷儿越走越近时。
怎么办?菱花呆立在当场,脑袋瞬间空白一片。
然而情势已不容她多想,韵客满脸怒气地走了过来,俏眉一挑,娇喝道:「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