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该怎么做,才能请人帮我封锁在这利空消息?”
“这个嘛……你可能得杀我灭口才行罗!”
“真难得。我们意见居然一致。”
现在是什么情况?高村纱纱眼珠子转呀转,视线来回时庭凌人与高村是州之间。时庭凌人咄咄逼人也就罢了,为何连她温文尔雅的哥哥也变成了一头猛狮?
两名男子昂然对视,彼此不友善的目光在空气中擦射出火花。那些无形的刀光剑影足以震慑住周遭人。
也许,王终究不该见王的;双王会面,总想当场斗出个高下,这样很容易弄两败俱伤。为什么不能变成好朋友呢?高村纱纱以为两人会合得来。
“放开找,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不认识他。”女孩挣扎,仰首吼嚷之际,总算注意到高村是州身后的高村纱纱。她如见救星,深沉的瞳眸发出希望之光,“我认得你,你救过我,快把这个讨厌的男人打倒,求你!”
时庭凌人放开女孩。啧,她嫌他讨厌,他还没嫌她生嫩无味呢!“你救过她?”他问高村纱纱。
女孩自由之际,欲投靠高村纱纱,霍地一想,“不,我不再信任任何人了!”她匆匆跑离三人。
“等一下……”高村纱纱拉高裙摆想追那女孩。藤尾应该还在餐厅里,他不会轻易放过她呀……
“啊!”她的上臂被一只铁臂攫住,轻灵躯体倏地被往后拉。
“你别妄想碰纱纱!”话虽如此,高村是州没能挡住时庭凌人黑鹰一般疾速的掠夺动作。
顺着那强硬的劲道,高村纱纱撞上时庭凌人墙一般的胸膛,疼的是她的背和她的后脑。
“你牙齿也不好?喜欢嗑嫩草?”他真的对那女孩有意思?不对,他现在似乎有要她替代那女孩的意味。“或者你生冷不忌?”
“没人教过你,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最好闭嘴吗?”事实上时庭凌人不愿高村纱纱离开他的视线,而出手抓住她,把她牢牢定在身边;不过他拒绝承认有这回事,他为的是观赏高村是州粉白的验蛋瞬间转为青紫。
“没有耶,这是什么规矩?是你订的吗?这有性别歧视的嫌疑,而我算是女权主义拥护者,可不可以不遵从?”
她真吵,硬生生地害他要嘲讽高村是州的词句梗在喉咙,咽不下也吐不出。
他低瞟将头抬得高高、等他回答的她;举起手,戏谑地抽出她发髻的发簪,长发瀑布一般披泻而下,激起她柔媚的发香四散空气中。
时庭凌人受那香气蛊惑,俯首趋近她颈边深闻,轻喃道:“不可以。你最好唯命是从!”
他刚强的气息落在她颈项,她细致的寒毛全紧张地竖起。
另一厢高竖的是高村是州的怒发。“该死!”他听不见时庭凌人的耳语,以为他该死地吸吻了纱纱的粉颈。
他出手扳开时庭凌人横在纱纱胸前的手臂。时庭凌人的手箍住纱纱手腕,被扳开的手臂则随意一旋,也握住了高村是州的手臂,两个男人比起手劲。
“奇怪了。”时庭凌人冷笑,“你不好好陪着你未婚妻,跑到这来和我抢女人做什么?”
“请你看清楚,在你手中的是我的妹妹!”高村是州外型如白面书生,却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软脚虾。
“呵,堂堂高村家,搞起乱伦来了?”
高村纱纱皱眉,怎么愈演愈像打烂仗的肥皂剧了?她原想中止二人斗气,瞧见登上二楼,翩然朝他们走来的优美身影,便把机会让给别人。
“高村先生……”森泽百合子久等高村是州不回,征得老奶奶同意,上来找他。
“森泽小姐……”不想吓着娇弱的森泽百合子,高村是州松手,侧掌敲击时庭凌人手臂一下,同时利落收臂。
“高村先生、森泽小姐…好滥的台词。”时庭凌人不错过任何可以讥讽的机会,“只有两位能借由这么客套的称谓,交流彼此心底的情愫。”
“高村先生……”森泽百合子害怕时庭凌人锐利的视线,缩躲到高村是州身后。
时庭凌人等了两秒,不等高村是州回应森泽百合子,“你不配合她,把动人画面重播一遍吗?”
高村是州握紧拳头,一会儿,又松开:“这么爱看动人画面,何不回家录下偶像剧场,随你看几遍便重播几遍!”
这两人前辈子是冤家吗?高村纱纱心想。这辈子两个都生为男人会不会太可惜了一点?
又有人登上二楼,高村是州拎着餐厅经理过来。
“凌人,这家伙报了警?”
“对……对不起……”餐厅经理连时庭凌人的所在位置都没搞清楚,啪地便伏跪在地,“我怕会出人命……我不知道是时庭先生你……”
大石宪以懒得理会杂碎的眼神睇了跪在地上发抖的经理一眼,建议时庭凌人,“还是避一下吧。”
警察厅一直有人想找时庭凌人麻烦,而高村家族以及在政界颇吃得开的森泽龙一也在这店里,极可能乘机落井下石。
“真希望有朝一日能和你一样,听到警察这玩意儿也面不改色。”时庭凌人放开高村纱纱手腕,与大石宪一起走向楼梯口。
“你脸上也完全没有害怕的颜色呀。”高村是州说道。
时庭凌人停步,回过头,正眼瞧了瞧森泽百合子。
“我听说你老奶奶的眼睛得了白内障,怎么,连你也瞎了吗?孝顺是美德,但她昏了头,你也跟着她昏头?看来,高村家不是败在你手上,就是败在你儿子那一代。”
大石宪经过那三名躺在地上的男子身边,发现有人清醒并试着爬起而停下步伐。
高村纱纱忍不住上前和他抬杠,“接下来你主子一定会说——只怕我哥哥生不生得出儿子,都是一项问题——对不对?”
“很抱歉。”大石宪唇角往两旁一抿,无怒无喜地说:“我主子没你那么饶舌。”回话后,一脚把好不容易抬起脖子的男子踢昏,率先下了楼。
时庭凌人下楼前,笑睨有些错愕地纱纱,刻意学她方才说话的口吻,同她说:“你一定很讶异,为什么连我手下也那么了解你,对不对?”
“我才说几句话就算饶舌,那从头到尾说个不停的你算什么?”高村纱纱朝他下楼的背影嘟嘟嘀咕。
“纱纱。你有没有受伤?”高村是州捧起她的手腕审视。
“没事。”她握住高村是州的手,施展腕力,表明她好得很。
“簪子呢?”高村是州抚顺她发丝,“把头发梳理好,以免奶奶不高兴。”
“簪子……”是错觉吗?高村纱纱觉得有一股寒光自她背后射入她心坎,转头寻找寒光来源,则看到森泽百合子眸中绿光一闪,令她发寒的冷光也接着消失。“簪子被黑界之王拿走了。”
森泽百合子朝他露出的友善笑容非常虚伪,不过她有礼地点头回应。
“什么!”高村是州眼神一厉,“我去跟他要回来!”
“算了啦!”高村纱纱拉住他,“今天你和森泽小姐是主角,怎么能缺席太久?我们快回去吧,我的面一定糊成一团了。走吧,你和森泽小姐先走。”她往旁让开一步。
高村是州走在最前面,森泽百合子羞怯地跟随着他,而高村纱纱将全部发丝斜拨到左肩后,溜到未来嫂子耳边小小声道:“刚刚我被骂的时候,你心里在想,这女人自讨没趣,对不对?”
语毕,她两手缩入蝶袖内,淘气的精灵似的一蹦一跳跃下阶梯;森泽百合子被读出心中想法而神情大骇的模样则在她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