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太直接了!”高村纱纱迅速仰身,手护着胸口!她仰起两腮,一瞬不瞬地看着冷傲的时庭凌人,这已是她非常、非常容忍的了。
“那你还不怕?”
“我应该害怕吗?”她看看窗外飞掠的景物,“车内真有危险的话,再跳车就成了。”
她纯净如天使的纯真嗓音令时庭凌人蹩眉。也许她妖娆的装扮主要源于叛逆,而她骨子里流着的仍然是矫揉造作的血液。这种做作、逞强的贵族女人最令他反感。
他兴起整她的念头。“你似乎很行的样子。”他解除中控锁,“介不介意现场表演一下,让我欣赏、欣赏?”
“啊……”车门突地开启!疾驰中,高村纱纱的上半身晃出车外,秀发随即让风吹乱,长发飞扬,扯得她头皮发麻,同时,巨风拍击她的脸,几乎可以撕碎她面皮!
但她还是没有尖叫。她一手抓住外开的车门,另一手朝时庭凌人伸出,明白他无意施援后,她开始思索跳车的可能性。由于双脚在车内,身子又朝上仰着,增加跳车的困难度。
而且后方有辆速度不逊于保时捷的轿车,若她慌忙跳车又未及时翻滚至路肩,铁定被压扁在车轮下。
“唔……”她的臀部与地面摩擦了一下,她咬牙忍住痛,赶紧挺起腰!
赌一赌吧!她放开手,腰一扔,上身即将与地面接触……同时,后方轿车加速,有超越保时捷的意图。
时庭凌人在千钧一发之际,意兴阑珊地伸出手把她拉回来,重回座位的高村纱纱这会儿脸色总算有些发白。
此时车门仍敞开,时庭凌人索性放开方向盘,上身前倾拉上车门!
高村纱纱瞪大眼,车子要撞上前面的货柜车子……
重掌方向盘的时庭凌人及时让车身拐弯,高村纱纱身子受反作用力被靠上车门,眼睁睁看着车子超越货柜车,很快地把货柜车甩在后头……
“你不哭吗?”据他了解,这种时候,再勇敢的女孩也会在抽咽两声之后,开始嚎陶大哭;而且是顾不得形象地痛哭,任泪水像开关坏掉的水龙头,扑籁直流,宛如被男人强夺走了贞操一般。
“我……”高村纱纱开口,喉咙有点紧,干咳两声之后,回复清朗嗓音,“我应该哭吗?”老实说,是有吓到,但回想起来,像特技一样,挺好玩的。
她是怪胎!时庭凌人脑海冒出这项认知,他将车子停在路边,转身,一手搁在她的椅背上,索性将她瞧个仔细。
高村纱纱眨眨眼,他的墨镜映出她的身影,所以她不确定地问:“你在看我吗?”
“你当我眼睛脱窗吗?我正对着你,不是看你是看谁?”时庭凌人拔下墨镜,没好气地答。
“你……可以靠近一点看我。”高村纱纱说。
时庭凌人依其要求,上身略微前倾。
高村纱纱盯着他眼角旁的疤痕,“再近一点。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发现眉心冒了一颗小红痘,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不过我已经用遮瑕膏掩饰住了,所以……”
她没留意时庭凌人的不耐,一心猜测着那疤痕的由来。“没关系,你可以再近一点……”好让她看个仔细……
“你是白痴吗?”
她耍他啊?一直要他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她在邀请他吻她吗?
高村纱纱直觉地踢动双脚挣扎;时庭凌人马上以两脚夹住她右腿,至于她的左腿则以左手臂勾制住——两人肢体交结的画面极为暧昧。
双脚被以不正常的手法压制住,高村纱纱找不到重心,只得两手围住他脖子,“这就看你如何认定了。某些方面我挺天才的,某些方面我也的确像个白痴。”她看看自己的腿,无法动弹,那已经不像她的腿了。“我们可以不要这样吗?这样让我感觉很不舒服。”
她的气息呵在他脸上,令时庭凌人平日十分稳定的心跳发生那么一丝错乱。不舒服?她才让他觉得超级不舒服咧!
“怎么你也有感觉吗?”
“有呀!”她感觉到双脚发麻。刚才摩擦到地面的屁股有些疼,重心不知该往哪摆的腾空腰肢有些发酸……“如果你一定要这样的话,希望你不介意我整个人倚着你。”
她放下圈住他脖子的双手,上半身紧贴他的胸膛,躯体柔软得简直可以随他胸膛肌肉的起伏变形。这还不打紧,她放下的手自然垂放,竟不长眼地垂放在他大腿根的敏感地带上!
他如遭雷击,血液逆流!
“很抱歉,我介意。”恶狠狠地将她拉回隔壁空位。“下车。”不对盘……他戴上墨镜,冷漠地直视前方。“马上!”时庭家果然和高村家不对盘!两人身上的磁力是相斥的,永远不该碰在一起!
她说错或做错什么了?高村纱纱打开车门,细长的小腿先挪出车外。她知道他脾气不好,已经尽量配合他,他还是不满意吗?
也罢。反正她本来就得回去百货公司停车场,以及看看能不能捡回匆忙间掉落一地的新买的东西,所以在这里下车也没关系。
她刚挪身出了车外,时庭凌人便迫不及待发动车子。
未了,在甩上车门及车子飞奔出去的同时,她说:“对了,你们新研发的迷你枪我拿了两支,很不错唷!”
保时捷前行三公尺后严重扭动了一下!
什么?她拥有T·Z的新迷你枪?目前迷你枪制造完成二十六支,仅十三支流出市面,她竟然一个人拥有两支?
第二章
东京都,九之内,T·Z集团社本部
时庭凌人坐在豪华的办公皮椅内,聆听他倚重的助手之一——大石宪的报告。
“凌人,弟兄已经查出来,那天大胆当街攻击你的人是关西的麻原组派来。之前因为他们蚕食我们在神户、大贩、京部一带的地盘,所以我们反抄他们在那三个地方的堂口;他们因而怀恨在心,决定狙杀我们的领导人——也就是你。”
时庭凌人把玩着那新研发的迷你枪,一派冷酷的沉声道:“麻原组的主要势力在神户、大皈一带,既然他们该地堂口被抄,元气理应大伤,为什么还有力气找我麻烦?”
“这也是我们觉得有问题的地方。弟兄们正在进一步调查,结果虽然还没有出来,但已经可以确定,他们背后有人撑腰。”
大石宪开启的时庭凌人办公室内,七十二吋超大型电脑荧幕,再将他随身携带的数位相机与主机连接,荧幕上瞬间出现数幅影像。
“你看看这些照片。”他拿出一支末端会发出红光的钢笔,遥指其中一张,一个和瘦小猥琐的东方男人握手、有如巨人般魁梧的中年美籍黑人男子。“和麻原胜利接头的这一个,叫威玛·格特曼,年轻时由佣兵出身,在七三年的以阿战争出尽风头,八三年确定让北美的黑道首领、有恶魔之称的巴兹·契哈亚收买,改为从事幕后筹划、指挥工作;九一年初的波湾战争他特地前去轧上一脚,证实他身手依旧矫健,宝刀未老。”
大石宪操作几个按键,威玛·格特曼的档案资料马上出现在照片旁。
“这次他来到日本,绝不是他所声称的,与他的拜把兄弟——国会议员森泽龙——叙旧这样简单。他选择札幌当根据地,不到一个月的期间,统合了几个还算像样、且老是和我们做对的帮派,然后借由我们最看不上眼的麻原组来给你下马威,像是宣告——堂堂恶魔巴兹·契设亚的首席副手亲自出马,可见,契哈亚要拿日本、取代时庭家族地位的传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