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来就不是。”高村是州打断他的话,将酒杯放在面前的茶几上。不管时庭凌人知不知道他和纱纱没有血缘关系,他都借以宣示自己的地位可不只是纱纱的哥哥那么简单。
“你果然早就晓得。”时庭凌人丝毫不感到意外。捧着高脚杯,啜饮一小口酒,“那你还等什么?等她再次主动偷吻你?”
高村是州表情大骇,“你怎么知道?”
时庭凌人哼地冷笑,“你不知道我知道?令妹不是什么都告诉你吗?”他微微弯身,“难道她没告诉你说——她也什么都告诉我?”
高村是州迅速镇定神色。“你何必这么费心地想打击我?纱纱跟我说过,她承认对你有好感,但那一丁点儿好感只因为她找不到理由讨厌你。”
时庭凌人差点捏碎酒杯!他妈的,什么找不到理由讨厌我的好感!见鬼的还真像那小怪胎说出来的话!别让他先找到她,否则定要她为她这句话付出代价。嗟!找理由讨厌的好感……他宁愿她恨他,至少比起他对她而言,竟还只是不痛不痒的感觉好!
“真的是这样吗?”在高村是州面前,他不会表露真正的想法。他放下酒杯,两手撑着沙发椅背,用手臂将高村是州锁住,“怎么她给我的感觉是,只要我吹个口哨,她就会摇晃着尾巴;兴匆匆地奔扑到我怀里……哦,抱歉,我把她想成晚妈妈的那只宠物狗了。”
可恶!高村是州瞪着姿态霸道、骄横傲慢的时庭凌人!即使两家敌对,他仍有追求纱纱的权利,这是他胜过自己的地方……高材是州除了必须解开两人是兄妹关系的枷锁,还有婚约在身的麻烦难以解决……说实在话,他嫉妒时庭凌人!
“你知道吗?我真想一拳揍扁你的脸!”
“我真是受宠若惊。”时庭凌人前倾,脸部与高村是州靠得更近。“全日本,不,堪称全天下第一美男子的你嫉妒我长得酷。”
高村是州不甘示弱的挺着背脊,拉长颈项仰着头,“原来靠耍嘴皮子就能成为T·Z集团龙头。”
“总比什么都不会就当上亚凯尔集团总裁的人强吧?”
两人的姿势暖味到了极点!尤其相同的性别更增添该画面的禁忌程度。两个人都觉得流窜在彼此之间的,是盛怒的火焰;由旁人看来,却以为那是一朵又一朵的红玫瑰。
大石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番令人直觉不该打扰的景象。
“咳咳。”他干咳两声,那两人似乎还兀自陶醉于对方幽深的瞳眸中而没有回头。“咳!”他用力咳了一声,气管本没有痰这会儿也该咳成有了。他的老板总算发现他的存在。“听说你找我?”
时庭凌人站直身,走向办公桌,“威玛·格特曼这几天有什么动作?”
高村是州亦站起。威玛·格特曼?时庭凌人怀疑是这个美国佬绑走纱纱?如果真的是,那威玛·格特曼真该死!居然只为了报复他不愿与他合作,就对纱纱出手!
“两天前威玛·格特曼一直待在札幌,为他的根据地作最后的布置,值得注意的是,他偷运进来的军火足以爆掉整个北海道,不出预料的话,他会逐渐将军火、武器分配给全国各地听令于他的帮派。”大石宪有条理地报告威玛·格特曼的行踪。“之后,他受到恶魔巴兹·契哈亚的召见,暂时回去美国,过几天应该就会再来日本。”
这么说来,绑架高村纱纱的行动,威玛·格特曼没有亲自参与。
“他的手下有没有做出哪些比较特殊的事情?”
“针对我们T·Z集团的,还没有。”敌方的一举一动,皆在在他严密的监控中。他看了一眼高村是州,“如果指的是其他方面,只要查一下应该就能知道。”
时庭凌人点头,“你马上去查。”
大石宪随即退下。
威玛·格特曼的举动,亚凯尔集团的人也密切注意着;有了这个方向,高村是州可以更快查出高村纱纱的行踪!他想马上赶回集团总部查询资料,以免让时庭凌人专美于前!
“很抱歉误会了你,告辞。”毫无多余的言词,高村是州转身便走。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认为是威玛·格特曼的人做的?”时庭凌人出声,令高村是州停步。“只因为你不乖乖合作,所以对方想要给你一个教训?”
“难道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吗?高村是州不解地看着神情气得象知道什么秘密的时庭凌人。
“如果令妹有任何意外,全是你的责任!”时庭凌人板起脸,逐渐藏不住担心。落至那帮变态家伙手上,高村纱纱很难全身而退。“别告诉我你还不知道,你未来的岳父与威玛·格特曼是拜把兄弟,而你未来的妻子森泽百合子,则是他的干女儿!想想看,你和你妹妹是不是亲密得令森泽百合子炉火中烧,恨不得要纱纱消失在这世上?”上回银座事件之后,他便臆测到这个可能,原以为高村纱纱也会发现而有所预防,结果是他高估了她的智商!他早就知道她很蠢,竟没有狠狠地提醒她,要她保证她会小心。会安然无恙……!时庭凌人开始自责。
高村是州则诧异于时庭凌人告知的事情!这么一来,森泽百合子在御锦心苑的表现的确可疑!
“谢谢你。”高村是州诚心地同时庭凌人道谢。他真的感谢他。这难得的情报使他追求纱纱的两样难处迅速减半!他有绝对充足的理由不与森译家订亲了!接下来,只要救出纱纱,告诉她两人不是亲兄妹。
“慢走。”时庭凌人目送他离去,他虽不是高村是州肚子里的蛔虫,高村是州心里在想什么,他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好呀,来呀,公平竞争才有趣嘛!
像作广一个冗长的梦……迷药失去效力后,高村纱纱缓缓苏醒,觉得头重脚轻,不太舒服。
意识到手脚不能动弹,她想起在御锦心苑更衣室里发生的事——她被不知名人士绑架了!她悄悄地睁开眼帘打量自己身在何处。她的呼吸安神得让人感受不到,在还不清楚看守她的是什么样的人;不能贸然让对方晓得她恢复清醒,以免马上又被注入迷药……如果不幸这样,只有三个字可形容她的处境——死定了。
她坐在一张有点摇晃的木椅上,双手遭反绑,脚上虽也有绳索缚住,但缠得很松,对方显然将她当成骨孱筋柔的弱女子。
这是一间空旷的房间,磁砖、壁纸还算考究,由于是紧闭的空间,无法透过窗户了解现在是白天或黑夜,也无法倾听外头声音,来确定这间房的所在地点。看起来这是一栋别墅,所以这里很可能是人烟稀少的郊外。
房内只有一名站在门口抽烟,魁梧的外籍男子负责看守她。他壮硕得不像话,上半身只穿着一件墨绿色的军用背心,纠结的肌肉袒露,手臂粗壮结实得吓人,好似随便一挥,便能敲碎一个人的头骨。
很好。这种靠搏斗讨生活的家伙,通常不把女人当成一回事,却又容易受人挑逗,完全凭下意识冲动行事的人……但愿他不例外。
另外,他和森泽百合子是什么关系?单纯地受雇于她?当时森泽百合子一再要她进那间有问题的更衣室……她被劫来这里,和她一定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