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煌很无奈,“你要我说风次?那个男的……”
“把我的初恋还给我!”
祈以卉冷不防出招,挥拳又踢脚的!章煌闪过之后,只守不攻,陪她玩了一分半钟,抓住她手腕,扭扣在她腰后制住她。
祈以卉挣扎不开,喘着气,“我说过我有仇必报。”
章煌闻言,放开她,扳过她的身子,“你打我好不好?打到你高兴为止。小以,晓乃开不得玩笑。”
“而我就得任你们开玩笑?”莫名其妙跑出来充当人家未婚夫,不仅恐吓还外加用手枪打跑对方。
“那是你爸叫我们——”
“所以我已经跟他断绝关系了!”她当然知道是老爸搞的鬼,老是要把她和这家伙送作堆,真是老顽固!
章煌点点头,“你也跟我断绝关系好不好?”这个方法很不错。
“好,”祈以卉答应得很干脆,捏他脸颊,“等我先让你和那个晓乃姊姊断绝关系之后哦,再……”
“小以……”章煌驼着背,可怜兮兮的,眼中还有泪光闪动。
祈以卉不为所动,还拍他脸颊,“章煌哥哥,你积了这么多孽障,需要好好修理一下,你知道吗?”
“小以——”连下唇也开始颤抖。
祈以卉叉着腰,“你不能做坏事,也不能多管别人闲事,否则报应什么时候来,没有人知道——这些话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告诉过你了,对不对?”
“对。我也反省过了,我何必在乎你很可能在十六岁时感情就受创,同时被骗失身,再被绑架、拍裸照,公开在全球媒体上,然后你爸爸为了赶去救你的途中,被宰了,接着你……”
“你扯够了没?神经病!”祈以卉红着脸骂,这么变态的情节亏他想得出!
“我不听你爸的话去撵走那家伙,这些事都有可能会发生的!”祈以卉是庞大组织首脑祈休北的宝贝女儿,想整垮祈休北的人不免都地动脑筋到她身上。这女娃儿不爱人管,帮她解危她还会生气,甚至记恨一辈子。
“很好,我就是饶不了你把我看得那么扁!”她冷不防抱住章煌,偷偷在他衣襟印上唇印。“经得起考验的爱情才是真正的爱情——这是当初你教我的。现在,让我们一起来考验你的爱情吧。”她拉他的手要下楼。
“好,但是必须先考验你的功力进步多少。”软的不行,他只好来硬的了!
他不知从何拿出细绳,快速地缚住她双手!
“你!”
拉张椅子到书房正中央,将她绑在上头,手脚都定住!
“章煌!你……”
连她的嘴巴也要用布掩绑。
她动弹不得,只能用锐利、气愤的目光砍杀他,不停闷喊、晃动!
章煌拍拍她的头,“乖哦,章煌哥哥马上叫人来救你脱离苦海。”
他走出书房,还从外头上了锁,然后开心惬意地哼着歌儿下楼。
第七章
萧晓乃在厨房里,蛋糕搁在料理台上。洗手台的水流声遮掩了断续的吸气、抽咽声。
她面对洗手台默默垂泪,那女孩的出现逼她回到现实,也许如章煌所说,那女孩和他只是有点心结的普通朋友,所以言谈之间有意无意要挑拨她和章煌的关系。但是,难保下一回出现的不是他过往的亲密爱人,或同时正在交往的女友。
之前她和章煌两个人的日子不至于是场幻梦,如今却觉得非常的不切实际。她和他不可能就这样过一辈子,不可能。
女孩太过期待从此和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因此总是一发就会陷得极深,等到骤然惊醒,已经不知自己一个人怎么生活。
何去何从的茫然充塞的她的内心。
她抹抹泪,摇头。不对,她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多少苦她都吃过,小小一道情关她怎会过不了?
“晓乃。”章煌呼唤的声音从外头传来,“晓——乃——”他亲昵地叫,朝这边走来。
萧晓乃弯身掬水洗去泪痕,连抽两张面纸拭干,转过身以坚强的表情等待他和那女孩进来。
却只有章煌神采焕发地现身。“她?”萧晓乃问,鼻音很重,低头避开章煌的注视。
小以已经被他打包,等待寄出,“长途旅行,累了,先休息了。”他当然不可能说实话。晓乃哭了……他只消一眼便察觉。为什么?刚刚小以和他只不过……糟糕,看来她的心比他想象的还脆弱……他必须更加小心呵护。
“也许我该走。”萧晓乃抬头。也罢,被他知道自己偷偷为他哭泣又怎样?反正一切到此为止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反正他原本便不打算在这里长住。
他这句话在一个小时前听会觉得很甜,现在只觉得刺耳,“你进得去行李袋,我就带你一起走。”
“别这样。”章煌握住她双肩,“还有,对不起。”也许他根本不需要道歉,但让她感到委屈,他就是千不该,万不该。
萧晓乃无视他的体贴,拨开他的双手,侧过身,“谢谢你成功救出我。回台湾后,我会将酬金寄绐你。”
章煌拉住她手臂,“你让我彻底明了何谓倾心之爱,现在又让我尝到什么叫心在淌血。”她可以不理会他对她的感情,但若要用钱扯平他千里迢迢赶去救她,他不甘心。
萧晓乃回过头,倨傲地同他说:“我已经有一个交往多年,而且很亲密的男朋友了。”
章煌放手,脸部刷地失了血色。
萧晓乃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说:“全能坊的事解决之后,我就要和他结婚。”
章煌掩嘴,仿佛方才心口淌的血这会儿都要呕出喉头。
他箭步上前,抱住她,“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存心要试试我会不会嫉妒。”
萧晓乃不动,也不语。她希望是真的、真的!那才能让他明了那股酸意多么令人牙根发软,才能让他悔不当初!
章煌转过她的身子,使她背倚着墙,要她逃不开,但她虽然被强迫面对他,还是可以不理他。
他捧她的脸,“晓乃,看着我,卸下心防和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紧张?你一咬唇,一撇眼攒眉,我的心跳得多快……”
萧晓乃看着他,眼中已无柔情,将他隔离心房外。“我不咬唇、不撇服、不攒眉,你的心就不跳了吗?”
“听我说。”他的目光急切地盯住她漆黑无情的眼瞳,“我的确荒唐、游戏人间过,但我对你绝对是认真的。”
“是认真的没错,只是无法保证未来能不荒唐、能不再游戏人间。”风流是他这类男人的本性,她不信他改得掉。
“我只不过是开玩笑——即使我给你承诺,你也会如此以为。 ”
萧晓乃眼眸不悦地膘向别处,“你很诚实,同时也很了解我。”
“不!我不懂你,完全不懂!晓乃你在怕什么?”他抓住她双手,握得死紧,“好不容易愿意握住我一直对你伸出的手,为什么又缩回去?”
“我不是小孩子,我不需要人牵。”她想甩开他的手。
“我偏不放!”
章煌的表情认真得近乎滑稽,手劲大得可以捏碎她手骨。像个小男孩,抱着一项珍爱的玩具,向众人宣告,他只要那个就够了,这辈子什么都不要了。
萧晓乃想笑,扬起嘴角,却同时落下两行泪。
章煌一怔,松了口气,抹去她的泪,“又哭又笑,自己的颜面神经都控制不了,还说不是小女孩了?”
被他这么一说,她的泪水更加止不住,“是你弄得我哭笑不得。”在人前,她鲜少将情绪表露在脸上,所以流泪的自己一直被他盯视着,她觉得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