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环视一圈,找出这群人中的头头;朱睿护着朱颜,开口问道:“不知各位有何指教?”
他看着的人果然是这群人中的首脑。该人面孔平板,连语气也全无高低起伏地陈述道:“指教不敢当,我们只是听从契哈亚先生的命令,想请两位贵客住进契哈亚先生的饭店,好好休息休息。”
朱颜往旁侧一步,不让朱睿用身体挡护着她。他是她的亲弟弟,她不会让他曝露在比她危险之地。
“多谢契哈亚先生的好意,不过我们一点都不觉得累,对现在的落脚处也很满意。”朱颜回道。
“请两位合作。”众人掏出枪威胁。
在枪口下,朱颜依旧泰然自如,挑眉说道:“没听说过契哈亚先生这么好客。”
“对象是两位贵宾,自是不可怠慢。”对方的态度也不含糊。
“我能马上见到他?”关于巴兹·契哈亚的真面目有很多传说,若她能见到他,她倒不排斥被他们带到饭店软禁。
“很抱歉,契哈亚先生还没准备要见您。”对方扯扯嘴角,似在嘲笑她没摸清自己的斤两,竟妄想见到他们老板。
朱颜也不再客气,板着脸道:“那我们又何必跟你们走?”
两人脚步稍移,对方便朝地上两人脚上连开四枪!朱睿及时抱着朱颜退开,朱颜才未中弹。他看向开枪之人,眼中出现鲜有的怒意。
对方知道朱睿和朱颜都不是省油的灯,不过仗着人多,又人手一枪,他认定这两个人只能束手就缚。何况,朱颜以为会为他们扭转乾坤的保镖们根本不会出现。
“讶异您的保镖怎么还不现身让我们难看,是吗?必须很遗憾地向您报告,您的八位秘密保镖现在恐怕自身难保,无暇顾及您的安全。”
他晓得她的保镖共有八位!她分别各派三位暗中跟着莫轩昂和兰水若,如果八个都出事,岂不是表示莫轩昂和兰水若也有危险!
“令尊难道没告诉您,负责保护您的这组人马,各有各的弱点,唯有八个人一起行动,个人专长才能彻底发挥。”对方乐见朱颜的气焰被浇熄。“彼此截长补短,堪称天下无敌,也因此根本没有人敢动他们所守护的您。可惜这回您硬是将他们拆开……”
她的确不知道那八个人不在一起时力量会减弱。她的父亲一直不让她与那些保镖有所接触,以免她把他们当手下来使唤,误了他们保护她的主要任务。她可是费尽心思才使那八人折服于她,背着她父亲为她所用。当这回她要将八人分成三组时,他们曾经面有难色,她却坚持己见……但愿他们不会有事。
“兰水若和莫轩昂落在你们手上了?”这是更重要的事。
“关于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给您确切的答案。其实您何必在乎他们?契哈亚先生才是您应该合作的对象。”
朱颜冷哼了一声,“你在说笑话吗?为什么我觉得你说的话很可笑呢?”
对方不堪在众多手下面前遭她嘲弄,难看地垮下脸,喝令道:“请他们上车!”
众人带枪往前靠,缩成以两人为中心的小圈圈,粗鲁地推挤两人移向一辆黑色轿车。两人完全无法伸展手脚反击,朱睿只能无力护着朱颜,使她不被其他人碰触到。
两人被逼上车,带头者有些得意地扶着车门弯身对他们说:“放心好了,我们绝不会伤害两位。朱小姐不屑和我们合作,但是令尊……第格斯先生可能很乐意。”他用力甩上车门,坐进同辆车的前座,下令开车。
昏迷中的兰水若被另一种令人反胃的香味熏醒。
“醒来啦!小贱人。”
兰水若往声音来源望去,费玛丽正从沙发上起身,朝她走来。整个室内的气味实在难闻,她怀疑那气味会迷惑人心智,所以她屏息。
“很香对不对?放心好了,这种香不具有任何效用、多吸几口,你就会发现它能让你心情好好。”
兰水若发觉自己身在一间地点不明的高级公寓里;双手、双腿被绑住倒在客厅角落地板上。她仰起上半身,看着费玛丽说道:“可是你却让我心情很差。”
费玛丽曲膝蹲下,托起兰水若的下巴,“迫不及待跟我耍起嘴皮子来了?不错嘛,我费心思想出用莫当诱饵引诱你入瓮,现在已经开始回收伤脑筋的代价了。”
那个很像莫轩昂的人是费玛丽派去抓她的?好实在太不谨慎了!
“你把我抓来这里做什么?”
费玛丽放开她的下颚,嫌脏地拂拂手指头,眼尾勾视着她问道:“你先回答我。莫已经抛下你走了,你又何必那么挂念他?”
“他会回来的。”他才不会抛下她!
“别傻了,就算他想回来,他也未必回得来。”
她是什么意思?莫轩昂离开这里也逃不过他们的魔掌?不,不会的,莫轩昂不会轻易被制伏!说服自己如此相信,兰水若清楚现在她该做的,即是尽力保护好自己。
“那也好,不要回来,省得再看到你这个淫婆!”对付费玛丽不能以委曲求全的手法,而是激怒她,扰乱她的思绪。
“你说什么?”费玛丽揪扯她的头发。
“淫婆!”她不屈服地又骂了一遍。“呸!”还朝她脸上啐口水。
“该死的小贱人!”费玛丽狠掴她一掌!回身拿丝绢拭脸。“骂我淫?我倒要看看,当你被十个赤裸裸的男人包围时,你会是什么样子!”放下丝绢,她马上打电话在准备召集人马过来。
看着她拨按电话号码,兰水若心里有些慌,但完全不表露在脸上。她镇静地继续讽骂费玛丽,“如果是你的话,不用试我也知道你会是什么样子。你一定会乐得休克吧?无耻淫婆!”
费玛丽放下电话。“你一点都不怕?”
兰水若摇了摇头,“在这种情况下落在你手里,我对我的人生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倒是你,该怕的人是你才对。”
“为什么?”费玛丽又走到她面前。
兰水若抬头直视她,“把我赏给那些你豢养的小白脸,不怕养叼他们的胃口,再面对你时,根本没法子取悦你?”
费玛丽弯身掐她的脖子,“这些话是莫教你说的?”
兰水若喘不过气,吃力地说:“这种事哪还需要人教?不过,若是智商和你差不多的人,大概得伤脑筋才能想透吧。怎么样?我突然也开始期待被好几个赤裸的男人包围哪……”
“你——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费玛丽放过她,呛咳了几声。
费玛丽从茶几上拿来一份报纸,摊在兰水若面前,“你自己看!”没让兰水若平稳地阅读,她将报纸贴近兰水若的脸。“看得懂吗?看清楚!看清楚一点!”她粗鲁地隔着报纸推兰水若的额头,直到兰水若的后脑撞到墙壁,她才把报纸扔在地上,“把它背下来!”
兰水若看到粗黑的标题有自己的英文名字……她上报了?“这是……”
“已经在全国各地公开贩卖的晚报!可惜,你没有上头条的分量。”费玛丽拾起报纸,装模作样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报上说兰水若衣着暴露地与众多不良青年男女共处一室,被警方发现时,吸了毒的她神智不清、语无伦次,经调查,确定她是已逝华人富商兰桑达的女儿兼所有产财继承人,预料这项发现将严重破坏LAN集团声誉。“啧啧!兰在坟墓里也会爬起来吐血吧。家产还没交到心爱的女儿手上,女儿已经开始吸毒、乱搞男女关系了。”费玛丽又将报纸平放在兰水若看得到的地_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