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教你把它用在我身上。”可能吗?也有最后没有变成泡沫的人鱼公主?
“但是你一直把你会的伎俩用在我身上。”
兰水若上前一步,朝他伸出手,犹疑了一下,仍然碰上他的脸庞,“肌肤相触的感觉,是情感的催化剂——一关于这项理论,你在我身上执行得很彻底,你能否认吗?”
“所以?”莫轩昂刻意把持住理应随她的撩拨而开始翻腾的情绪。太快了,快得不切实际,快得像她只是在……玩火……
“所以……”她拨弄她下唇,“你碰我、吻我,为的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大胆?什么动力让她胆敢挑战禁忌?或者该说,她急于证明什么?
他握住她的手,制止她持续挑高体温。
“那很重要吗?”
“不重要吗?”会不会有点傻?性对女人而言是奉献,但会珍惜的男人有几个?
心中虽然有反面声音,但兰水若还是低头亲吻他。她生涩的含住他的下唇,上门牙马上碰到他的牙龈;但她并不就此放弃,本能地探出舌,却不晓得该怎么做。
他环住她的腰,臂膀收紧便拉她坐在自己腿上。扶住她后脑以实际行动教她如何深吻,然而当她趁胜追击,纤手想从他浴衣襟口滑进去时,他阻止了她。
“为什么这么做?”
趁理智犹存,他要她确定她真的不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拿自己的贞洁开玩笑。
她当然不是。她抱住他脖子,枕着他肩膀,“现在我们的处境完全相同了。差别只在于,你对我出手的时候,有否抱持着怜惜的心态?我有的,我肯定是有的。”
以道德层面来看,她的主动也许是可耻的,但人心毕竟不是道德规范得住的。她懒得去分辨自己,究竟因为态度喜欢他而冀求他的拥抱,还是想借由他的拥抱来秤量对他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她就是想在心上烙下被这双结实双臂紧紧拥抱的感觉。
女人就像自己不会发光的月亮,遥遥挂在天际,孤单又不安。不管十八岁或是三十岁,都渴望被爱拥抱。
“爱我……”她情不自禁如此呢喃。
却触动莫轩昂本人不可控制的那一面。女人渴爱的呢喃,即费玛丽设定的催眠指令;变态如费玛丽,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占她,但他没办法……
清醒后,他绝对会懊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何止懊悔,莫轩昂简直想枪毙自己!
兰水若虽然对于莫轩昂“爱我”二字后,态度改变之大感到疑惑,但她没有多想。早晨醒来,欢欢喜喜地要莫轩昂送她去上学。
目送她进校门,莫轩昂便接到费玛丽的电话。
他原不想理会费玛丽的召唤,未料费玛丽声称有好照片与他分享,他随即意会昨夜有她的眼线躲过他的警戒,埋伏在他房间外!
他到她以往禁锢他的高楼套房,一进门,浓冽的催情迷香便扑鼻而来,里头的费玛丽一脸淫乱地偎向他,而他只想推开她。
“照片呢?”
被他推开的费玛丽倒在沙发上。“没什么好看的,索然无味。”她的神态有点像醉酒,不过其实她还很清醒,长期纵欲的结果,她已经很难兴奋,连迷香也发挥不了太大效用,她只能假装迷醉。
莫轩昂搜她的皮包,找出照片。
照片记录下他对等兰水若的小心翼翼。他大多以身体护着她,不过还是有几张走光的照片。
莫轩昂抓起费玛丽,“你想怎么样?”
费玛丽在他手中努力扭动身躯,“她喜欢偷拍照片,我也喜欢,不可以吗?
他在她像八爪章鱼缠上他之前甩开她。“底片呢?”
她浪笑,“放心好了,还没送到杂志社那儿。”
瞧见莫轩昂握紧拳头,她沉吟一声,“哎呀,忘了谢谢你这位功臣。你做得真是好极了。”她躺在沙发上,两腿大张,“快过来领赏,小宝贝。”
莫轩昂目露凶光,冷冷迸出一句,“我要杀了你。”
“来啊。”费玛丽朝他招手,不等他动,她并腿站起,双掌摩挲他前胸,“现在能让我欲仙欲死的只有你了。手滑至他跨下,有些失望,“还不行吗?”她拉下他的裤链想伸进去,“别告诉我那嫩娃儿能满足你。”
他抓起她手腕,想折断她手臂之时,心猛地揪疼,脑部发出放手的命令。
对她得意的丑陋嘴脸,他只能用言语反击。
“她当然可以。”语毕,他扯扯唇角。
费玛丽微怔,然后大笑掩饰不悦,“天大的笑话!哈哈……”
莫轩昂冷嗤一声,别开头。
费玛丽一愣,摸摸自己的脸,“你什么意思?”怎么,她今天妆上得不好,没遮住那些该死的皱纹吗?
“我对你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敢嫌弃我?”她面孔扭曲地想将他的身子扳过来面对自己。
他不为所动。他只是点燃引子,剩下的全是她自己心病作祟。
她气恼地跳到他面前,“别忘了你根本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咆哮模样老态毕露。
“在你手掌心的是变成木头人的我。”
好哇!连他也要跟她斗?
“木头人会爱抚、会作爱吗?”她抓着她的双臂衣袖,深呼吸,“爱我……”
“爱我爱我爱我——”费玛丽的表情像喊了芝麻开门后见到金山银山的雀跃。
莫轩昂一有低头的迹像,她马上按压他的脑勺,使他的唇贴上她的脖子。
“哈……哈……”她涎着口水,扒开两人上衣,弹晃乳房碰触他的胸膛,疯狂地浪笑着。
恶……莫轩昂直觉恶心。以往他总是没有感觉,醒来也大多不复记忆,今日却反胃作呕。然而,身体却不听使唤地一再贴近她……
“如何?还是我最好吧?哈哈哈……”费玛丽指甲深深刺进他背肉,“你斗不过我的!我是女王!我是你的女王——”
“啊——”莫轩昂发出猛兽般的怒吼,恶狠狠推开她!
他砸碎台灯!握住一大块碎玻璃,单脚跪地,将碎玻璃抵上跌在地上的费玛丽的脖子!
“你!”费玛丽惊怕得双眼圆突。“不……不可能……”
莫轩昂眉宇紧皱,握碎玻璃的手掌紧得发颤、鲜血直滴,却无法再往前割断费玛丽的喉咙!
“不……”费玛丽的视线来回于他的脸及颈上的利器,看出他下不了手,登时惧意不再,抑头大笑,“好玩……哈……真好玩……”
莫轩昂忿然扔掉碎玻璃,往外走。
莫轩昂用力甩上大门,她魔音一般的浪笑依旧狂恣地逸出来。
他疾步走到电梯间,将所有苦恼与愤恨化为重拳击向墙壁。
☆ ☆ ☆
兰水若站在校门口引颈盼望,却怎么也等不到莫轩昂出现_
他不会不知道她今天只上半天课。
以往只要一出校门便能看到他的……他从没有迟到的纪录呀。因此,不见他人影,她最先担忧有意外发生。
啊,他不会还在不好意思吧?早上醒来后他人便怪怪的。
兰水若掩嘴,带点娇意地轻笑。昨天她实在太大胆了点,但自己的心情因而踏实许多,不再有任何迷惘,她不觉得做错。
一辆黑色轿车她身前停下,前座都有人坐,不是莫轩昂,所以她不以为意。
但却有一个人从车上下来,拉开后座车门,跟她说:“小姐,莫先生有事不能来接您,委托我们代劳,请您上车。”
“他唯一的事就是来接我!”兰水若根本不认识面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