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一道俯降的锐气直啄他握刀的手!他因手背剧烈的疼痛而松开刀把……
适时出现帮忙的是那一只黑乌鸦。
它使青孟书趁隙可以坐稳,且因为它的帮忙,青孟书才得以自卫---
整个场面陷入僵战,直到宣漠冷在敌方援军来前赶至才有所突破!
宣漠冷及两名护卫的精湛武力,一下子让敌方乱了方寸。
他来到青孟书的身旁,"还好吧?"
"嗯……"
"撑着点。"
约费了一刻的时间,情势终于见晓……
众人马不停蹄地赶着一夜的路,出了许州,宣漠冷为免青孟书的伤势转重,想办法找来了一辆马车。
由他的几个手下护着该辆马车,丝毫未曾停歇的又走了两天一夜,总算出了南区,进入东区充州。
坐在马车内的宣漠冷掀开窗幔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同这两天来硬是维持打坐姿势的青孟书道:"已经到了你的地盘,没事了。"
脸色发白、唇色微紫的青孟书勉强回之一笑。
"别硬撑了。"宣漠冷带着无害的嘲弄口气劝他:"趁你的小姑娘终于体力不支的昏睡过去,你也放松一下吧!"
青孟书看了一旁侧睡的因茵一眼,仍维持原姿势---正襟危坐。
"还是你怕一放松就会失去知觉而倒下?"
"别开玩笑了。"青孟书终于发声。但声音虚弱而尽是气音。
"那些家伙不会随便砍了你两刀就满足的。那剑上肯定有文章,否则不可能让我们这么顺利离开南区。"
青孟书点了一下头,"剑上有毒。不过孟仁给我的药还挡得住。"
"这么好用?我也该向他要些才是。对了,在这找个大夫帮你看看吧!"
"孟仁就在充州。"
宣漠冷闻言不禁赞了句:"好家伙!"能找到青孟仁亲自医治他的伤口真是再好不过。"燕山是吧?他不是在那跟个老头拜师学艺?"
他作势掀开马车门幔,"我叫他们赶往燕山。"
"慢着……"青孟书的眉峰紧皱,似乎只是开口说话,就会牵动伤口而发疼。"找个人送我过去就行。你代我送因茵回府。"
"你要在这里和她分开?不好吧!我们这里面就属她最担心你的伤势;而且看得出来她为你挨的这两刀自责不已。"
"不关她的事。"
宣漠冷又摇头又咋舌地:"这么冷淡的口气会伤了她的心的。这两天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你一眼---她真的吓坏了。"
的确,这两天因茵安静得几乎让人忘了她还在。和以前聒噪的她比起来,判若两人。
"所以我才要你先帮我送她回府。"
"就是不想让她看到你倒下的样子?"宣漠冷永远不会忘了损他,"真好强哪!"
"你不也说她已经吓坏了?"
"反正都已经吓坏了,再让她看看你不支昏倒的狼狈样,应该没啥差别了吧!"
他故作不自觉地将手搁在青孟书的肩上,青孟书颤了一下,微咬着牙,硬是不吭声。
"啊,抱歉。"顽皮而擅整弄人,实在和高傲潇洒的外表不相配。"很痛吗?"
青孟书费力的横了他一眼,"你根本是……"
马车重重颠簸了一下,猛然煞住---
"不会吧……"宣漠冷反射动作地握住剑靶,侧耳注意车外的情况。他不认为南许还能在东区有所动作……
"少主,"权充马夫的下属同他报告:"是青府四公子。"
"孟佑?"那小子……"
青孟书和宣漠冷同感诧异。
"喂!烦劳闪一边去!"
人未出现,青孟佑不友善的口气先传来。
接着门幔被高高拉起---来人有一张年轻且过分秀气可爱的面容。
"果然……"见着青孟书的情况后,有些老气横秋的吐了这两个字。
"果然?"宣漠冷斜眼睨着他,"你又知道什么了?"
青孟佑在他面前坐下。"前几天我卜了卦,发现情况不对,便连夜赶下。果不其实,有人挨砍了!"这回的语调则是在老气横秋中加了傲气与炫耀。
不过他的彼以为是在遇见更自以为是的宣漠冷后,便没辙了。
"没想到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有一套了。"宣漠冷明着暗着都是损他。
不过这回青孟佑可有准备。他冷哼了声,"你这位'少主'又好得到哪儿?要你帮一个人,却把他帮成了这副模样?"帅气地甩了衣袖,'而且你不觉得我马不停蹄的赶来,已经很够义气吗?
宣漠冷望向外头,外头还停着一辆青家的豪华马车。
"是啊!要马夫不眠不休地连夜驾车南下,自己则舒舒服服地坐在车内观赏风景……真是够义气哪!"
"你……"既然还是说不过对方,他只好转移话题---以下巴指着青孟书一下,问:"怎么伤的?"
"被人砍了两刀。"宣漠冷简短地回答。
"现在?"再问他们有何打算。
"送他到青孟仁那。"
青孟佑点头赞同,然后发现车内另一个蜷睡着的躯体。
"她是谁?"
宣漠冷摆手,"这就得问你老哥罗!"
青孟佑望向青孟书等待答案,未料青孟书说的是:"你先带她回府。"
青孟佑先是一愣,而后大嚷:"你要我带她回家?"
青孟书语带责怪:"小声点!别吵醒她。"
他护着女孩的态度使青孟佑神情一凛,伸手便粗鲁地拉着因茵的手臂。
"喂!起来!"
因茵整个人被他拉坐起。
"起来!"
然后被他斥喝的吼声吓醒。
"孟佑!"
因茵跪坐着,怔愣地看了看面容陌生的青孟佑,再转眼疑惑地望着青孟书:"大爷……"
"大爷?"青孟佑睥视下人般的睨着她,不解她竟唤二哥为"大爷"。
不地在声无人解答他的疑问。青孟书只强装无事的以低沉嗓音告诉她:"你先随他回府等我。"
因茵感受到青孟佑的鄙视眼光,低着头,不敢回话。
"长得这副模样。还是别让青孟仁见着的好,省得坏了他的心情!"青孟佑不掩饰的生气道:"可是她已经坏了我的心情了!"说着便旋身离开。
一股委屈与自惭在因茵心中油然升起;她颓然坐着,眼底浮起一层泪水。
"我送你大爷到一座山上找名医,不会有事的。"宣漠冷安慰她。"你乖乖回去等着。"
"可是……"说什么她也不想离开青孟书,但是经由他受伤的这件事……鸨嬷嬷当初交代她的话才深刻地烙进她心底---
鸨嬷嬷说过---主仆之间的所有一切都分得清清楚楚;不管人家对她做了什么安排,她都不该有异议……
就是因为她没有听鸨嬷嬷的话,害得大爷受伤……
"好吧!"她瑟缩两肩,畏惧地抬眼望着青孟书:"我乖乖回去等着……"
青孟书却别过脸,避开她的视线。
"外头那人是你大爷的弟弟,不管他说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宣漠冷道。
因茵点点头,半坐起身。
"对了,"宣漠冷将她的包袱及所有首饰的小包裹递给她。"别忘了你的宝贝。"
因茵下眼,愧疚万分的接过自己的东西。
在跨出马车门拦时,她鼓起勇气回头同青孟书说:"大爷保重……"
青孟书依然没有回应,她颓丧的抱着包袱步出马车。
青孟佑不愿让因茵入他车内,她只得和马车夫坐在一起。
目送青孟佑的马车离开,宣漠冷问:"把她交给心肠和嘴巴都比刀子还利的青孟佑-存心给她苦头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