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姊姊也喜欢你吔!」无意间得知两人情投意合,贝幼莲展开灿烂笑靥;但想起两人现在的状况,又烦恼地皱紧眉头。「她还曾经因为太喜欢你了,在……情人节的前一天,在家里哭得好伤心。」
她的话使景霖法心底极度震撼,表情矛盾地同时写满惊喜与不信。「可是她……」
「她还有你的照片。去年暑假,在一家快餐店里偷拍的,她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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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冰宫后,谷凝宁悠哉在边角缓步来回滑动,待场中焦点周飞樊稍行减速、不再绕场狂窜,她滑至他身边,「不错嘛,才一个礼拜,进步不少。」
周飞樊自信满满扫她一眼,「妳自己说的,一个月之内,随时可以向妳挑战。」
「没错。欢迎你屡败屡战,不过期限只有一个月。」
「妳会不会回旋转?」周飞樊停步转身看她。
谷凝宁瞳眸亮闪闪地,「你认为我会不会?」
她这种眸光他看多了,一旦出现,最好别继续同一话题。周飞樊双手半举投降,「算了,我知道答案了。不用现场表演打击我的信心。」本来想跟她比原地绕圈,现在看来行不通。「怎么比?还是轮流当龙头,看谁被扳倒吗?」
「那太危险了。我怕弄得你断手断脚,你妈会恨死我。单纯的竞速好了,像赛跑一样,内圈让你。」她抿嘴一笑,起步前滑。
「我不要。」周飞樊激动地追上她,「男子汉大丈夫,我溜外圈。」
「傻瓜,赢重要还是面子重要?你再这样下去,与其在这溜冰,不如动动脑筋想想如何筹欠我的那几百万吧!」加快速度前行。
「竟敢看不起我。」周飞樊眼泛红丝,「我告诉妳,就算拚上我这条命,我也要赢过妳!不仅扯平赌债,还有……」
还有得到她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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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贝幼莲双脚跪在沙发上央求姊姊,「我求求妳,妳再跟他见一面。」
贝侑年的答案仍是一样:「我不想再见他。」
贝幼莲润润唇,她讲同样的话已经讲得口干舌燥,「妳要我说几次,」她疲累地侧身躺在沙发上,「那个叫什么文缇玟的说她已经和景霖法开始交往是骗妳们的,景霖法早就不甩她了。景霖法另外有喜欢的人,那人妳也认……」
「我知道了,」贝侑年态度突转,「我帮他就是了。」
贝幼莲立刻仰起上身,「妳要帮他什么?」
贝侑年淡淡看她一眼,「妳不是说他喜欢的人我也认识,我不用想也知道他喜欢的是谁,我会帮他。」
贝幼莲半开的嘴巴好一会儿合不起来,「妳该不会以为是凝宁姊吧?」
「除了她,没有别人。」
「我的天啊!我快被你们逼疯了。」她弯身搥打沙发,一边叫嚷:「他们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清楚?要我只能告诉妳他有喜欢的人,那人妳也认识……哎,那人明明就是……气死人了,每个人都说我是大嘴巴,我偏要证明我不是!不说就不说,不管了,让你们自己去伤脑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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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景霖法对桌而坐,贝侑年一直低着头看桌面。
「我约了凝宁,可是她不来。」
景霖法双眼认真地看着她,回答则是漫不经心地:「哦。」
她听出他的声音很是失望。「她今天先答应周飞樊的约了,没法子来。等下回她有空,我一定……」一定怎么样?她不知道,也没把握。谷凝宁是最了解她对他的心意的人,恐怕会因而拒绝他。
「麻烦妳了。」景霖法仍是虚应。
贝侑年悄悄抬睫,害羞又有些无措地透过眼睫看他,「你前几次打电话给我,主要是想找我帮你?」
景霖法微笑,上身略微前倾,前臂平贴桌面,「妳为什么都不听我把话说完就挂断?」
贝侑年以为他气她以前无礼的举止,声音开始发抖:「我很紧张……又误会你……」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问:「你怎么会对凝宁……?」
「去年暑假在快餐店打工,妳们当时也常去那家店,那时候便对她很有好感。后来在茶艺馆重新遇到她,很高兴。」
去年暑假……她开始迷恋他的时候,引起他注意的却是凝宁……
「凝宁……人很好……」桌面下的手紧握成拳,在心底叫自己忍耐。
「我知道。」景霖法口气平乎淡淡,听不出感情。「妳也不错。」
「我想……她也会喜欢你的……」心头又酸又重,她拧紧眉,要自己绝不可以哭,但声音已经不由自主地哽咽,「因为……因为……」
「可是,」虽然她苦涩的表情已令他不舍,但他仍照剧本演出,「她和飞樊走得比较近……」
「那不一样。」贝侑年甩头,「她不喜欢周飞樊那一型的人,她和我一样,喜欢像你……」说溜了嘴,猛然住了口。
景霖法眸中光芒闪过,「她和妳一样?」
「对……」大滴大滴的眼泪「啪咑」直线落在桌面上,贝侑年羞惭懊恼地掩嘴,「对不起……我……」
「妳……哭了?」
「我……我好讨厌自己……」真的讨厌自己,不争气又净给别人添麻烦……
景霖法拿出早预备好的手帕给她,「擦擦眼泪。」
贝侑年原本并不打算接过来,但那白绢手帕上绣的字令她愕然,「这?」
景霖法待她把手帕拿去之后才说:「我妹妹就读服装科,我请她教我的。一针一线是亲手绣的哦。」
「这是……我的名字……」白绢手帕一角,清清楚楚以颜色渐层的绣线绣了两个字:侑年。
「妳看这么久才看出来,我真的绣得那么丑吗?」见贝侑年眉宇皱拢又要落泪,赶忙说明:「不欺负妳了。其实我真正想追的那个人,名字叫贝侑年。」
「贝侑年……」好熟悉的名字……「是我吔……」
「我是男孩子,遇见喜欢的女孩子当然要自己追,怎么可以拜托其它女孩帮忙?」
「可是……」贝侑年的脑筋转不过来,「名字叫贝侑年的,是我吔……」
「没错,就是妳。」他挺直上身,郑重道歉:「很抱歉没有在快餐店里便注意到妳,我是到茶艺馆后才对妳有好感。」
「我……我……」眼泪又是一大串「啪咑咑」地落在桌上。
她羞窘无措的模样令景霖法非常心动,声音沉沉地说道:「还好有人告诉我妳们贝家姊妹很爱哭又很会哭,提醒我得准备手帕。」伸手抚抚她握着手帕的手,要她拭泪。「别伤心了。」
「人家……才不是伤心……呜……」吸吸鼻,满是泪痕的脸上展出一朵笑颜,「很高兴……却止……不住……我好讨厌自……己哦……」
「没关系,有我很喜欢妳就够了。」
「谢谢……」不觉哭得更激烈,「呜……」
贝家女孩的眼泪,真的是易放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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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六个人一起来到游乐园。
「你们到底还要打多久?我们等得好无聊哦!」贝幼莲不耐地再一次发问。
行经「森林射击场」,周飞樊一句:「接不接受挑战?」谷凝宁眼神一利,二话不说,卷起衣袖,付钱向服务员领了长枪。
枪子弹是小钢珠,十公尺外摆有动物模型,累计积分可领取奖品。
「打到她服输为止。」周飞樊答道。他的眉眼轻佻又神气,终于找到谷凝宁的一项弱点。
他们已经连打了四次,谷凝宁至今拿枪的姿势和瞄准的方法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