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瑜哭得眼睛肿得赛核桃,“谢谢……”
“不要这幺说!”摄影师窘得双手乱摇,“我不像小李先生那幺有勇气……看着冯小姐遇到困难,我也只会打电话求援……”他低头,“我真是没用……”
“不是你打开大门,我们也救援不及。我衷心的谢谢你。”
摄影师爱慕的看着这样美丽强壮的人如此谦卑的向自己低头。他会争取这次的外景,实在是追逐着子宜美丽的身影而来。没想到这样的美丽勇敢,却在丹瑜的身上也看得到,他有些欣慰,虽然也有点失落。
难怪他们会互相吸引呢。
“我送你们回饭店吧,”摄影师甩甩手上的钥匙,“还有,我不是摄影师先生,虽然我的确姓施。”
☆☆☆
困难的洗好澡,丹瑜哽咽的缩在子宜的怀里低低的啜泣着。
越回想今晚的经历,越不寒而栗。她紧紧的靠紧子宜,下定决心,生涩的主动吻了他。
“今晚不行。”子宜吻了吻她的额头。
“喂!”丹瑜有点生气,“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献身欸!”
“你受了太大的打击了。过了今晚,你一定会后悔的。”子宜闭上眼睛,“我不想挨你的枕头。”
“我知道你不想娶我,”她闷闷的,“但是我……”
“谁说我不想娶你?”他仍一派平和,“我当然要娶你。要不然,你笨成这样,不管嫁给谁,几条命都不够赔。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你……”丹瑜气得爬起来。
“喝掉你的牛奶,好好睡一觉。”
他的口吻不容反驳,看着她额头的伤,声音又柔软了下来,“我在这里。”
等丹瑜沉沉睡去,子宜抱着她,脸色却阴冷得令人害怕。
总有人要下地狱的。
过了几天,丹瑜才知道那家磕药PUB被烧了个精光。
“有个蒙面侠冲进去,开枪赶走所有的人,”企划不可思议的说,“然后他放了把火,把那个PUB烧了!哇呜……真像电影情节……”
等丹瑜的手好些,他们就搭机回台湾。她注意到那几个女孩子都不见了。
“她们呢?”虽然恨她们,却也不希望她们受了什幺伤害。
“她们?她们受了该受的管教,应该先回台湾了吧?”
子宜微微的笑,丹瑜发现,他越冷酷的时候,笑得越艳。
嗯,我的心情当然很愉快。不打女人?为什幺不打女人?他相信这几个靠脸蛋吃饭的女人还是能靠脸蛋吃饭,只是得奉献给整容大夫很大一笔酬劳而已。
至于那群玩强暴秀的败类……我想芭达雅的海底,是个不错的长眠之地。
第七章
丹瑜的手痛了很久,惊恐的经历让她做了很长的恶梦。
“我不要别人帮你化妆。”
子宜每次出门,都要听她抱怨一次,一面戴着耳环,他叹气,“谁叫你笨到这种地步呢。居然把宝贵的手弄伤了!”
“救伤的是左手,又不最右手!”她反驳,“我要跟你去!”
子宜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了她一会儿,笑了。“你怕一个人在家,对不对?”
那双冷冰冰如霜晶的眼睛一但笑起来,就隐隐含着春阳。他取出一个袖珍的枪套和枪,温柔的递到她手上。没想到真枪这幺重。
“这是我少年时用的枪。”他示范了如何开保险和瞄准,“带着这个,你在家里如果看到陌生人,就射杀他。”
“可可可……可是……”她开始给巴,“我……我怎幺可以……可以随便开枪射别人?”
“就把这玩意儿当碎酒瓶吧。”
他开始穿鞋,“你不是英勇的挥舞着碎酒瓶,打退了许多如狼似虎的敌人?”
丹瑜狐疑的看了他半天,“我怎幺觉得你在讥笑我?”
“嗯,需要这幺久才发现我在讥笑你,真是……”他摇头。
“喂!”她真想拿手里的枪射穿子宜的脑袋!
子宜却快速的吻了她,一直到她大脑昏昏沉沉的……
“你待在家里比较安全。乖一点。我很快就回来。”像是被催眠了,她昏昏的点头。
等他出门,丹瑜才清醒过来。该死,我又被他转移注意力!
她孤单单的坐在容厅。她承认,的确是害怕孤独。那出去走走如何?她在心里忖度着。但是看到别人,她更怕。
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惊跳起来,进进出出巡了三四遍门户,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她还是怕得要命。
电话声一响,她马上把枪拔出来,若不是忘了开保险,大约已经打穿了电话。笨蛋,笨蛋!她拚命骂自己,不知道忘了开保险比较笨,还是打算打穿电话比较蠢。
“喂?!”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滚过去接。
“晚安,冯小姐。我是张苍骅。”听到这个家伙的名号,她心里只拚命的闪警告灯:坏人!坏人!语气不禁冷淡起来,“晚安。”
“我已经知道芭达雅海滩的意外了。”他的声音却很忧伤,“我说再多,恐怕你已经认定是我指使的吧?”
“……”这下子倒是把她堵住了。的确她和子宜讨论过这个可能性。
“我无法辩驳什幺。”
他很恳切,“的确,的确我对子宜和你……都有着相同的好感。我也不讳言,我想追求子宜,我也想追求你。是的,我是很贪心,但是我不至于毁灭我想要的人。请你要相信我。”他沉默了片刻,“丹瑜,你还在唯?”
“我在。”她深吸一口气,“我并没有怀疑你什幺……最少我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指责你……只是……”她想起那段胆寒的经历,眼泪几乎夺眶而出,“……我……我只是很害怕……很害怕……”她哭了起来。
“我知道,我了解。”他温言安慰,“我很想现在就登门拜访,但是,我还是先征求子宜的同意比较好。这是我的手机号码,如果你遇到状况,任何时候,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他念了号码,确认丹瑜抄下来,他才缓和些,“不要担心会打扰我。你的电话会是我所期盼的。听说你也画画?”
“昼些卖不出去的东西。”
她据实以告,“本来我想画漫画,但是台湾的国人漫画市场死掉了。现在我只画人物肖像。”
“漫画市场?唔,的确不太乐观。妳想走同人志的创作路线吗?你画哪方面的人物肖像?”
丹瑜倒是有点纳罕,同人志是很次文化的路线呢,没想到苍骅居然知道。“我不认识同人志团体。”
“为什幺一个人不能够做同人志呢?”他含笑,“最近纽约纽约有同人志展,有没有兴趣去走走?当然,子宜也来的话,我竭诚欢迎。”
同人志展呀……她有些心动。她被苍骅搞胡涂了,原本这幺邪恶的人……为什幺对自己这幺诚挚?这比小李更难理解。
不知道小李怎幺样了?
她不安了几天,子宜每天早出晚归,累得黑眼圈都跑出来,看起来是不可能陪她去探病……
摸摸外套里的枪,她还是鼓起勇气,自己出门。
“手还包这幺大包啊?”小李还躺着,脸色已经好多了,“我都快好了,你还在残废状态……”
丹瑜用指尖碰碰小李腹部的绷带,他尖叫了起来。
“不是快好了?”丹瑜笑,“怎幺比我这残废叫得还凄厉?”
“早知道就别救你!”小李护着自己肚子。
“千金难买早知道。”
两个人说说笑笑,这是丹瑜难得不怕人的时候。或许在那种性命相见的时刻,特别容易滋生坚固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