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慢跑的好天气呢。”他不无遗憾的叹气,“若能跟凉子小姐这样的大美人一起慢跑,实在赏心悦目呀!可惜我得先去探探我们姬君。下回小姐若赏光,一起慢跑如何?”
好个伶俐人。凉子不禁微微一笑,“我个人偏好游泳。”
“那太好了,可以看到这么玲珑如天仙的身材,啊,我的口水……不,我唐突了,唉,所以我这种料子永远也当不上组长。”
“当不上,还是不想当?”凉子潇洒的把外套甩在背上,“你欠我一次游泳的约会。”
龙泽笑了笑。不错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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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君,龙泽参上。”龙泽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伏在塌塌米上。
静回礼,“鹿岛组一切都好吧?”
气氛有点诡异。前来探望姬君,却没想到深雪没有回避,大刺刺地坐在静的旁边。
深雪笑笑,“这事情跟鬼冢联合也脱离不了关系,你就直说了吧。”
“一切安好。关于缉凶一事……”他有些迟疑的看着深雪。
他开始报告,一面观察深雪对静的许多微小的亲呢。难道外面的传言是真的?传说鬼冢总长迷上姬君,强占了山本会长的未过门妻子,还扬言不生下下任姬君,决不让静子离开宅院。虽然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不过发生在冷血的总长身上,总是莫测高深。
“那,雄之兄现在怎么样了?”静一句话,像是在安宁的气氛被丢了颗炸弹。
还来不及回答,深雪阴沉的说,“放心,他还活着。”
龙泽选择闭上嘴巴。勉强自己不笑出来。传言百分之百是真的。
“‘活着’还分许多种程度。”静有些不耐。
“还有什么程度!”冷漠的面具破裂,深雪失控起来,“他四肢完全,肌肤百骸俱在,呼吸心跳正常得可以力拔山河!他现在正在浪费纳税人的钱吃得白白胖胖的,这种‘活着’的程度还不够?”
啊啦……看周遭的随从连眉毛都不抬,大概他们都司空见惯了。原来鼎鼎有名的纯白之鬼到底还有人性嘛。
最少吃起醋来非常像样。
“送客!”深雪吼着,“礼数不周,怠慢了!我还有点私事要跟姬君谈谈!”
“深雪!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静也薄怒。
叫他小名呢,谁有那种胆子叫总长小名?只有鹿岛家不怕死的姬君而已。
“姬君,我突然想起组里还有重要的事情待办,先告退了。”溜之大吉比较实在。
他承认姬君长得不差。头次听到她的真实年龄,惊讶得下巴几乎掉下来。不过比起药师组那个神气的大小姐,他还是比较欣赏艳丽的美女。
天气真的很好呢,赶紧找一天和美女游泳去。龙泽顽皮的笑笑,一面吹着口哨。
“副组长……”部下靠近他低语了几句。
“找到了?”他把所有玩世不恭收起来,眼中精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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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
静决然的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我不是说你!”部下早退光了,惟恐退得慢点,他们那个比鬼还可怕的总长会把矛头指到自己头上,那可能比九霄轰顶还恐怖,“我几时会要你退下了?”
“我只是你的人质。”静又坐下来。
“见鬼!见鬼!见鬼!”深雪在一边摔东西。静倒是喝起茶来。
等他摔得差不多,怒气比较平息的时候,静闲闲—句又让他火起来,“摔够了没?如果不够,我这里还有个茶杯。”
他恨恨的抢过茶杯,正要摔,别见杯缘还有浅浅的唇印,不知道为什么就摔不下去。
静不喜欢化妆,不过天气干燥,她会搽一层薄薄的护唇膏。只有一点点樱虹的护唇膏在雪白的杯缘上,看起来就是很惹眼。
或许静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很惹眼。
忿忿的喝掉剩下的半杯茶,他咚的一声坐下来,一个人生闷气。
“还要不要茶?”
他把杯子一伸,静又斟了半杯给他。“烫。”
只一个字,就化解了他满腔委屈。
“我讨厌你提他的名字。”控诉着。
“谁?雄之兄?”
深雪跳起来,“什么雄之兄?他叫山本雄之!不,那个笨蛋、大老粗、脑筋灌水泥、沙猪……”
静撑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人人惧怕、提到名字都会发抖的鬼冢总长。他现在这样大跳大叫,哪里有一丝人上人的样子?
“……总之,不要叫他雄之兄!”可恶,这么亲昵的叫法!
“好吧,”静扶扶额头,“山本雄之。”
他气呼呼的别开胜,静又斟了半杯茶。
“喝吧。”
“不要叫他的名字!”
咕嘟嘟的喝完,“不要当我是小孩子。”
“你长大过吗?”静叹口气。
他强硬的把静抱到膝盖上,“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他—把摔了墨镜,“看我!我已经是日本的万鬼之王了!”
“那是因为日本黑道没有能人,一个小鬼头就能统治他们。”静任他抱着,再叹口气。
唉?
“我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小孩子!”他一面蛮横的物她,一面扯着她的前襟,他想到山本雄之魁梧雄壮的身影,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努力的锻炼,还是不够浑厚,不是说君子不重则不威吗?
“我不要你想着山本雄之!”他野蛮的侵入静娇嫩的嘴,吻得她的唇都肿了,“看着我!想着我!我不允许你想任何人!”
静有点喘不过气,“……你接吻的技巧怎么都没进步?”
什么!
他正想进一步证明证明他的接吻技巧,市川在门外咳嗽了一声。
“做什么?”粗暴的声音连市川都瑟缩了一下。
“总长……等等有迅狮的董事会议……”
“叫他们去死!”更粗暴的声音传出来,市川的头都痛了。自从深雪十一岁以后,就没看过他这么孩子气的乱发脾气过。
“怎么?我是妲己?偏偏我姿色又平凡。”静挣脱一些,她肺里的空气快被深雪挤完了,“这个姬君当的没意思,前面都快冠‘亡国’二字了。”
深雪粗喘着,深深的看着静。
忍不住摸摸他的脸颊,“去吧。我会在这里。我答应你,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离开。”
他恋恋的抚着静的唇,“我会回来印证的。”
深雪一离开,这个宴客厅突然变得很大、很空旷。静轻抚着自己红肿的嘴唇,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低头看到自己敞开的前襟满是深红的吻痕,一地狼藉的碎碗破杯,突然笑了起来。
刚刚的情景和对话……实在不像久别重逢的恋人哪。
听见静清脆的笑声,外面的人倒是满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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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离开宅院,深雪又恢复那种冷漠自持的样子,可见只在姬君的影响下,他才会短暂的失控。
市川不知道自己是喜是忧。他服侍深雪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一直觉得他超龄的早熟和深沉。当别的孩子还热衷嬉戏的时候,他已经在会长严厉的教育之下,眉头都不皱。
不管发生什么事故,他都能冷静沉着的处理。深雪十八岁从台湾回来以后,更连表情都没有了。会长要他到美国受特训,市川争取要跟他一起前往,会长却严厉的制止他。
“如果连这关都闯不过,”会长待孩子如恨贼寇,“当什么继承人?还是乖乖死在异国轻松点。”
等他受完特训回来,原本只是冷漠不多言的少爷,简直像是优雅的野兽一样,全身充满了杀气。
他变得冰冷、无情。有时看着地俊秀的五官,会有大理石雕琢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