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头,“我还以为不会再长了呢,结果又长高两公分……”
“留长头发很好看喔。”晏庭称赞她。
第一次,有人夸奖她好看,而不是“可爱”,或是“帅”。
“没有啦……”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瞄见他结实的手臂。“许大哥,你变壮了。”
“呵,在那边没什么娱乐呀,只好天天跟学弟对打。有几个跆拳道国手在我们队上呢!有人可以互相激励,就不会懈怠了……”
他说起以往的趣事,泽郁听得津津有味。回家的路……为什么这么短?
“到你家了。”两个人相对,沉默了下,“礼拜五见?”
泽郁羞涩的点点头,正要进门时——
“小郁。”晏庭叫住她。
“嗯?”
她大大的杏眼望过来,让他心里有种熟悉的激动。小郁……变美了呢,她长大好多……但是,仍是他心里最珍贵的那个人。
对她的感情,一点都没有减少。
“我再打电话给你?”他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现在可以自由自在的打电话了。”
“……好。”
她转身进门,再也没办法维持表情平静。靠着门,她回忆起和他认识这段日子以来的点点滴滴。
许大哥回来了……他回来了呢!她觉得……好想哭喔……
靠着大门好一会儿,为了怕待会儿上楼被表姐看出什么,她努力的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
隔着门,她突然听到一声微弱的呼救,接下来声音似乎被闷住了,听不清楚。
她听妈妈说,这附近出现一个色狼,专门夜袭女孩子,叮咛她和表姐要小心一点……
想着,她果决的打开大门,扫视外头沉寂到有些阴沉的巷子,正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时,一只高跟鞋落下的声音响起,虽然低沉,却让她注意到了不远处昏暗的防火巷,有个人影在挣扎。
她火速的跑上前,望见一个穿得全身漆黑的男人压在女孩身上,正在撕裂她的衣服。
“畜生!”她一把揪住那个黑衣人。
慌张的歹徒抽出刀子,对着她捅来——
女孩的尖叫声划破了静谧的巷弄,许多人家亮起灯,纷纷跑出来探看发生什么事。
只见一把匕首躺在地上,而匕首的主人可怜兮兮的让泽郁反剪双手,她膝盖顶住歹徒的背,将他压在地上。
“麻烦哪位打个电话请警察过来?”和歹徒凶险的过招之后,泽郁依旧是气定神闲。
邻居上前帮忙,怒骂着将歹徒捆绑起来。
泽郁关心的看着惊吓过度的受害人,她是个非常娇弱、像花瓣般脆弱的小女人,楚楚可怜的大眼睛,莹莹的泪光令人心疼。
“你还好吗?”泽郁放柔了声音,见她衣服被撕破,遂脱下自己的长袖衬衫,披在她身上。“不要怕,没事了。”
女孩扑进她怀里,不断的颤抖,眼泪拼命直落,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可怜,看来她真的吓坏了。
泽郁怜惜的拍着她的背,一遍遍温柔的保证,“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终于,警察来了,要带女孩回去做笔录,她发抖的紧攀住泽郁不放。
泽郁体贴的天性冒了出来,“我跟你去,好不好?太,先擦擦眼泪。不怕……我在这里。”陪她一起上了警车。
到了警察局,女孩仍不断发抖,可怜兮兮的缩在泽郁怀里。“那个、那个坏人……”
“他已经被收押了。”瞧她吓成这样,警官不过是问了几句,就见她唇害面白,连自己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唉,见义勇为的帅哥,”警官对泽郁招招手,“帮个忙,问问她的名字。”
这警官的眼睛是瞎了吗?她明明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穿着T恤的身形,胸部一点起伏也没有,泽郁轻轻叹了口气。唉,似乎也怪不得别人……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宛如惊弓之鸟的女孩抬起头。这个英俊颀长的男人……救了她呢。“……我姓孟,孟灵郁。”边说边递出身份证。看着她的身份证,泽郁笑了起来,“原来,你是另一个‘小郁’。我叫谢泽郁,也是‘小郁’呢。”
轻轻拨开她的刘海,发现她额头上有擦伤,嘴角也破了。真可怜……泽郁跟警官借了医药箱和干净的毛巾。“我帮你上药好吗?”
轻轻抬起她的下巴,温柔的帮她擦了脸,又细心的为她嘴角和额头上的伤口上药。
“呜……”优碘接触到伤口,灵郁畏缩了一下。
“我太用力了吗?抱歉,忍耐一点。”帮她贴上OK绷,动作更加轻柔。
俊美的脸离她这么近,眼底的关怀是这样真挚……灵郁不自觉的脸红了。
“你的家人很快就来了。”泽郁对她笑了笑,“在他们来之前,我在这里陪你。”
见她瑟缩了下,泽郁又到处张罗毛毯让她盖着。
直到家人接她回去,灵郁才如大梦初醒。糟糕,只顾着害怕,居然忘了跟人家道谢,也没有“他”的联络方式……
灵郁觉得怅然若失。
她只知道“他”的名字——谢泽郁。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灵郁心中充满期待。
望着灵郁在家人的陪伴下搭计程车离去,泽郁松了一口气。幸好没有发生什么憾事……只是,这女孩会恐惧很长一段时间吧?
她望着侦讯过后、还在大吵大闹的强暴犯,沉下了脸。
为什么世界上就有这种无耻的人,将自己的欲望和不满发泄在无辜者的身上?
强忍住想多K他两拳的冲动,她向警官道别,正要离开警察局,却差点被旋风似冲进来的晏庭撞倒。
“小郁,你没事吧?!那畜生在哪里?!”他激动的抓住泽郁,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你的衬衫呢?那禽兽对你做了什么?!”
什么跟什么?“许大哥……你怎么会来这里?”泽郁张大眼睛。
“我回家后打电话给你,谢妈妈说你在警察局……”他咬牙切齿,“他伤了你哪里?我该送你进家门的!都是我不好……”
“许大哥……许大哥,许大哥!”她制止了晏庭的自责,“没事的。我不是受害者……”哪个男人打得过她?
“你们也把他抓起来!”强暴犯很嚣张的指着泽郁大叫,“他差点折断我的手臂!看,我的指甲断了!我要告他!告他伤害!”
警官推推他,“唉,安分点。”
“你推我!你居然推我!刑求啊,救命啊——记者在哪里?我是无辜的,警察屈打成招啊——”
“就是他?他就是那个强暴犯?”晏庭询问警官。
警官无奈的点点头。
晏庭迅雷不及掩耳的给了强暴犯一记强而有力的直拳,让他搞着鼻子直哀号。
“许大哥,你在干吗?!”泽郁眼睛都直了,赶紧拉住他。
警官们将脸别到一旁,装作一副很忙的样子,甚至有人躲在卷宗后偷笑。
“他打我!”强暴犯捂住鼻子,鼻血滴了下来。“我也要告他!他在警察局打人!你们都看到了!”
“什么?谁打你?”负责押解的警官掏掏耳朵,问旁边的同事,“你看到了吗?”
“没有,我在写报告。”
“我刚在抽烟,什么也没看到。”
“有谁打人吗?在哪儿?”
“哇,看到漂亮男人也会流鼻血吗?先生,你色心太旺了。这位帅哥是很漂亮,但是也不要不挑性别啊……啧啧,鼻血擦一擦吧……”
“对不起,真对不起……”泽郁紧紧抓着直想杀人的晏庭。“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