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厚远的眼睛连眨都不眨一下,直到亲眼目睹那两把传说的王者之剑,连心脏都差点忘记跳动。天啊!梦想就在眼前,只等他伸手抓住。
“把它们给我!”他傲慢的命令。
祁焄嘴角斜扬,“可以,不过你先把孩子放了。”
“哈……黑修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可以假装要把东西给我,等我一放了孩子,就会马上杀了我,我可不会蠢得上你的当。”他非常明白以自己目前的功力,绝非黑修罗的对手。
缭绫五内如焚的叫道:“只要你把孩子放了,我保证他不会杀你……”
“要我放人可以,缭绫,你现在就带着那两把剑过来,我看得出来黑修罗对你情有独钟,有你在我手上,可比这孩子有用多了。”邵厚远心机深沉的说。
“好,只要你不伤孩子,我什么条件都答应。”她一把从木箱内将剑抢抱在怀中,乞求的瞟向祁焄,“如果你真想帮我就不要阻止我,等他放了小少爷,请你帮我将他送去给尚书大人。”
祁焄阴郁的拉下俊脸,暗恼她不信任他处理事情的能力。
她就非得这么独立不可吗?难道就不能倚赖他,当值需要男人保护的小女人吗?
可是话又说回来,他就是被这样的她所吸引,不是吗?
“缭绫姑娘,这人已经丧心病狂了,你跟他走万一……”卢开心惊的说。
“什么都别说了,卢大哥,一切就麻烦你了。”缭绫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只求不负少夫人临死所托。
邵厚远焦虑的吼:“你还再磨蹭什么?还不快点过来……”
“好,我现在就过去,你将小少爷放在地上。”她一步步踱向他,目光不离他怀中的小人儿。
“哼!我也不怕你使诈。”他弯下身缓缓的将严颢平放在满是碎石和杂草的地上,待缭绫一来到身前,出手如雷的制住她的穴道。“黑修罗,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女人活命的话,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千万不要想跟踪我,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把她放了。”只不过到那时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他在心底暗加了最后一句。
缭绫泛红着双眼,睇着倒在地上的严颢,她好想再抱一抱他,因为她知道自己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你要是敢动她一根寒毛,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祁焄嘴角抿成直线,杀气腾腾的说。
邵厚远呵呵冷笑,牵制着人质开始往后撤退……
“二师兄,不要走!你不能拋下我不管。”从他右侧冷不防的窜出一条人影,那女子的嗓音含着深切的恐慌。“为什么你要她不要我?我才是你的妻子……”
“是你?!你来干什么?”他没料到白薇会一路追到这里。
她全然不顾形象的将四肢攀附在他身上,死命的巴着不放,高八度的尖叫:“二师兄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把他抢走,他是我的、是我的……”
邵厚远因为右手押着缭绫,左手则紧抱着他的宝贝,只能依靠摆动身躯,想把她从身上甩下来,“你这疯女人,给我滚开!不要缠着我……”
“二师兄,你不能不要我,我们还要赶回去成亲,嘻……我要成亲了……”白薇不停的发出傻兮兮的笑声,在她的梦中,自己是最美丽的新娘子。“我要成亲,我们赶快回家成亲……”
“你这疯女人,给我滚到一边去……”他怒不可遏的大吼,右手一松,掌心猛地运气,毫不怜惜的击向她的胸口。
祁焄锐眸一瞇,就在这电光石火间展开反击……
随着一声女子的惨叫声,白薇纤细的身子被打飞了出去。邵厚远登时发现自己犯下一个大错,待要探出手将缭绫抓到身边时,祁焄的掌风已势如破竹的直扑而来——
“唔……”邵厚远再闪避不掉,只有硬着头皮接下,霎时,四肢百骸像被震成粉碎,倒退了足足有十步,一大口鲜血倏地溢出唇外,内力尽失。
祁焄解了缭绫的穴道,悠然轻笑,“你不是要报仇吗?我把机会让给你。”
她“唰!”的拔出长剑,将剑尖指向邵厚远,恨声的说:“就因为你的贪念,害死了少爷和少夫人这么好的人,今天我要杀了你,以慰他们在天之灵,喝!”
“啊——”剑尖没有丝毫迟疑的刺进邵厚远的肚子,他痛嚎的倒下来,承受接近死亡的恐惧和剧痛。
这不是真的!他就快要可以长生不老了,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他不甘心!就只差一点点……
缭绫淌下两行清泪,“你这只披着人皮的恶魔,到地狱去纤悔吧!”
她又刺下一剑,直视着邵厚远暴睁的两眼,身躯抽搐两下,咽下最后一口气。
“少爷、少夫人,我终于替你们报仇了。”她虚脱的轻喃。
祁焄嘉许的说:“干得好!不愧是我的女人。”
她悻悻的白他一眼,两眼喷火的走了过去,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当场赏了他一词热辣辣的“锅贴”,然后从卢开手中接过小少爷,头也不回的走了。
“爷……”卢开实在不忍目睹主子挨女人巴掌的窘状。
虽然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女人舍得打他,祁焄却一点都不恼,只是抚了抚俊挺又带邪气的脸庞,笑的乐不可支。
天底下女人何其多,却只有这只火爆小野猫对了他的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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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尚书府
来到这里已经整整一个多月了,还记得那天顾尚书见到外孙安全无恙,想到独生爱女和女婿的猝死,不禁老泪纵横,当着众人的面痛哭失声,令人闻之鼻酸。
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也曾回到洛阳,到严硕文夫妻的坟前祭拜,并向官府了结这件灭门的血案,同时揭穿了邵厚远不为人知的阴狠面目,在江湖上造成不小的震撼,擎天镖局也因为他而从此没落。
事后,顾尚书对于缭绫的忠心护主相当的感激,并决定收她为义女,她也曾再三推辞过,但仍旧熬不过顾尚书的善意恳求。
可是自从她成了户部尚书的义女后,命运有了一百八十度的改变,可麻烦也跟着来了,打从他们从洛阳回来,几乎每天都有媒婆上门说亲,烦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缭绫,今儿个上朝时遇到李将军,没想到他的长子在见过你一面后,对你痴念不忘,还扬言今生非你不娶,哈……真是让人意想不到。”顾尚书相当得意自己刚收的义女这么受人喜爱。
“义父,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嫁人了。”她坚决的说。
顾尚书笑了笑,“是为了颢儿吗?他有我这个外公,身边又有那么多人伺候着,还怕没人作伴吗?我明白你是为了信守对柔儿的诺言,可是如今你不再是严家的仆人,我相信她泉下有如,也会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
缭绫愁眉不展,“可是义父……”
“你对严家付出这么多,就让我替他们报答你,相信义父的眼光,义父绝对能帮你挑个乘龙快婿。”他停顿一下,若有所悟的问:“还是,你心中早有意中人了?”
她脸色微变,“没……没有,我怎么可能会有什么意中人。”
“真的没有?”顾尚书用着犀利的老眼审视着她。
缭绫勉强的一笑,“当然没有。”
“既然没有,那你的婚事就交由义父全权处理了。”他笑说。
她只能把话往肚里吞,“但凭义父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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