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要等他回来不可?只不过是打扫而已,我想这种小事应该不需要请示他才对。”已经接近答案了。
“呃!可是师兄他、他说过任何人都不准动它。”
白水滟轻蹙娥眉,“为什么?”
“师嫂,你不要问了。”楚依人面有难色的说。
她半威胁的说:“如果你不说,我就照自己的意思做了。”
“不是我不肯说,而是……”
“而是什么?”
楚依人叹了口气,“师嫂何必要追根究柢呢?”
“既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为什么不说呢?”白水滟反问。
“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师嫂就不要再追究了。”
白水滟想了一下,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我就是想知道真相,你现在不说,我还是有办法查出来。”她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
“好吧!师嫂一定要知道的话,那我就告诉你。”楚依人说到这里,语气一顿,“其实,师兄在差不多三年前曾经娶过一房妻室,当时她就住在那间梅轩。”
“你说什么?!”
这个答案超出白水滟的意料之外,犹如一道青天霹雳当头打了下来,司徒狂鹰居然已经有了妻子,那她算什么呢?她的脸色登时灰白如纸,娇躯摇摇欲坠,“他已经娶妻了?”
喜雀在震惊之余,适时的扶住她,“怎么会这样呢?楚姑娘,大爷他已经有了妻室,为什么不早说?”
“原来我只是他的妾,不,我不相信……”白水滟忍不住呜咽一声,感到一股深沉的悲哀,她拚命避免落入亲娘的后尘,结果还是躲不开命运的捉弄,必须和别的女人共事一夫,下一个反应则是愤怒的想砍人。“这个死老鹰!臭老鹰!这么大的事竟然敢骗我,我永远不会原谅他。”
楚依人也急得花容失色,“等一下!师嫂,你先别生气,听我把话说完,师兄在两年前就把给她休了,所以你绝不是师兄的妾。”
白水滟大大的一怔,“休了?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不守妇道,跟别的男人私奔了。”
这又是另一桩令白水滟惊愕的消息。
白水滟停止哭泣,也忘了方才的悲痛,“什么?怎么会呢?”
“楚姑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喜雀的心情也跟着大起大落。
她诚恳的语气让人无法怀疑,“这种事情我怎么敢乱说,再说,这门亲事还是我爹在世时帮他订下的,想不到最后却是用那种方式收场,所以,堡里的人都三缄其口,谁也不敢多嘴,师兄也因为这件事变得郁郁寡欢,直到娶了你进门,他的心情总算开朗起来,这都是师嫂的功劳。”
白水滟不禁回想起两人刚认识时,曾经问过他家中可有妻儿,司徒狂鹰给她的回答是“目前没有”,那就表示以前曾经有过,所以并不算是欺骗她,可是,他还是不该在两人成亲之后还隐瞒她。
“他隐瞒我就是不对。”她不想太快原谅他的蓄意欺瞒。
楚依人觉得好不为难,“师嫂,你不要怪师兄。”
“他……到现在还爱着她吗?”白水滟酸酸的问。
“我只听韩二哥和韦三哥说,他们成亲的第二天,师兄就安排她住进梅轩,偶尔才去看她,两人根本不像新婚夫妻,感觉比陌生人还不如,也许当初就不该让他们成亲。”
白水滟听了心里才好过些谁教她是女人,天生肚量狭小,要是知道自己的男人心里还有别的女人存在,不打翻醋坛子才怪。
不过,司徒狂鹰的隐瞒是事实,不管有什么理由都一样。
???
翌日傍晚——
韩骤一脸大难临头的大叫,“你说什么?!夫人失踪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被他吼得耳朵快聋掉的婢女缩着脖子,含着泪猛摇头,“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夫人她、她一早就带着喜雀出门,结果回来的只有驾马车的辛伯。”
“去把他给我叫来!”韩骤的脸涨得比猪肝还红。
旁边有个矮小的中年男人颤声的说:“奴、奴才在这里。”
“我大嫂呢?你把她载到哪里去了?”他居然把人给看丢了,这下等司徒狂鹰回来,不死也要扒层皮。
“呃!夫人要奴才载、载她到山下的镇上去买东西,结果奴才等了两个时辰,都不见夫人回来。”
韩骤吼声连连,“于是你就这样跑回来了是不是?”
“不、不……奴才还到处找过,后来才、才知道夫人另外租了一辆马车走了……”马夫冷汗涔涔的说。
“什么?!”他火冒三丈的大吼,吓得婢女和马夫巴不得跟老天爷借胆,让他们有胆落跑。
“韩二哥,出了什么事了?”楚依人听见大厅传来他的咆哮声,进来查看究竟。“他们怎么了?”
“大嫂不见了,你说我能不急吗?”韩骤踢椅子出气。
楚依人愣了半天,“怎么会?难道是?”
“难道什么?”他性急的催道:“你快说!”
“昨天师嫂追问我梅轩以前住的是什么人,我没办法只好告诉她真相,结果她听了很生气……对不起,我太多嘴了。”
他拍了一下额头,“完了!大嫂准是气大哥瞒她,所以离家出走了。”
“呃嗯……二爷。”马夫战战兢兢的说。
韩邓不耐烦的咆道:“有屁快放!”
“是、是这样子的,奴才当时还有跟车行打听夫人的去处,听说她是到洮林县去了。”
他胆战心惊的说完,希望能弥补自己的疏失。
“算你还有点脑子,看来大嫂是去找大哥了。”韩骤烦燥的来回踱步,“不行!我还是派人去把她们追回来要紧。”大嫂,你真会给人找麻烦,他唉怨的在心中暗忖。
第八章
在江南的白家,原本还抱着新纳的小妾在睡觉的白老爷,不知何故半夜惊醒过来,匆匆的来到藏宝斋前,掏出贴身保管的钥匙打开门,从暗柜里取出一只雕工精细的锦盒,见到两颗罕见的夜明珠还稳稳当当的躺在里头,这才安心。
自从有了它们,他时时刻刻都在担心被人偷走,这两颗夜明珠可比任何东西还来得重要,将锦盒放回原处,将门重新锁上,他才笑容满面的回去抱女人。
一直躲在暗处偷窥的一男一女,互相使了个眼色,心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只要知道东西在哪里,事情就好办了。
果不其然,隔天正午不到,争吵的音量就快把白家的屋顶给掀了。“你——你这贱女人,还不快把夜明珠拿出来,否则我就给你好看!”白老爷气急败坏的大吼,“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偷的,快拿出来!”
白夫人气得脸孔扭曲变形,“我说没拿就是没拿,谁知道是不是你身边那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偷的。”
被骂作贱蹄子的小妾顿时呼天抢地的大哭,“冤枉啊!老爷,大姐怎么可以这样污赖我?你要替我作主。”
“不要哭,我会心疼,我相信不是你偷的。”白老爷的厚此薄彼、不公平的对待,立刻招来白夫人母女三人的怨妒。
白玉虹实在气不过,大声的为母伸冤,“爹,真的不是娘偷的,没凭没据,你不能随便栽赃。”
“大姐说的对,你那间藏宝斋锁得牢牢的,没有钥匙我们怎么进得去?”白玉蝉刁蛮的叱骂,“是你自己把东西看丢了,不要来找我们出气。”
“你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也不想想你们吃的、用的、穿的花得可是我的银子,要是不服的话,你们统统给我滚出去,反正女儿都是赔钱货,老子也不要了,我要的是儿子。”他不在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