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这样对我?”他仗着自身的家世,完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丁冲沉下酷脸,“我不只要动你,还要揍你——”话声未落,一记强力铁拳就将他整个人打飞了出去,不只撞歪了高级的欧式雕花大门,玻璃碎了一地,也造成餐厅里一阵不小的骚动。
“别打了!打破了人家的东西耍赔钱的。”范桃花死命的抱住他的手臂,不让丁冲再出手。
“我是这家餐厅的老板,我爱怎么砸就怎么砸,谁敢吭半句。”他沉声说,揪起冯仲凯的衣襟,“我的话只说一遍,她是我的女人,你要是再敢动她一极寒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冯仲凯看着自己手腕割出一条血痕来,早已吓得魂飞晚散,“我流血了、我流血了,杀人啊——”
“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要是再敢来骚扰她,小心我扭断你的脖子!”丁冲恶狠狠的瞪进对方的眼中。
冯仲凯全身发抖,不过,还死撑着质问范桃花,“他是谁?原来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早就认识了对不对?你这个贱人!居然敢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来往?”
“你说什么?”丁冲握紧拳头又要出手。
范桃花比他的动作更快,当众用了他一个耳光,“冯仲凯,我既不是你的老婆,也不是你的未婚妻,为什么不能交其他的男朋友?”对于他莫名的指控,她也就将错就错,心想,让他误会也好,省得他再来“勾勾缠”。
“我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不能说算了就算了。”他觉得很没有面子,当场耍着脾气。
她小脸一凛,“那就当我高攀不上你好了。”
丁冲恼火的跨前一步,当她的后盾。
“还跟这种人罗唆什么,有本事的话,我丁冲随时候教。”
冯仲凯很不甘愿连点便宜都没占到,就把快到嘴的鸭子给放了,但为了不想把事情闹大,免得今晚的事在社交界传开来,到时丢脸的人可是他,只好先忍下这口气。
“今晚大家都在气头上,桃花,我们改天再好好谈谈,你等我电话。”
范桃花面无表情,“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过两天我再打电话给你。”他根本没把她的拒绝听进耳朵里,活像后头有鬼在追似的,急急的进离现场。
当他一离开,范桃花方才的斗志一下子全消了,浑身应俄的方在墙上。
“你怎么会跟那种小白脸交往?”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只懂得享受、不想流汗的男人,在他眼中是最窝囊的了。
她没好气的回道:“我跟谁交往,难道还要经过你允许吗?”
“你的初吻既然给了我,我当然有责任照顾你了,以后不许再跟他见面了!”丁冲一副理所当然的说。
范桃花拿起掉在地上的背包,“难道每个被你吻过的女人,你都会负责吗?我承认是利用了你,可你也占到便宜,所以,我们算扯平了,刚才的事就把它忘了,我不会跟你计较的。”
“不如你跟了我好了,反正我也正好缺个情妇。”话才出口,连他自己也怔住了,不过,他不打算收回。
“你是嫌我刚才被侮辱的还不够吗?”她眼圈一红,将背包甩上肩,不理会他,兀自走到停放机车的地方。
可是任凭她怎么发动,车子就是不动,心中的委屈加上挫败的情绪蓦地排山倒海的涌来,眼泪不听使唤的冒出来。“臭机车!烂机车!二手货就是二手货……老是给我罢工,呜……”
她多久没有大哭一场了?
李院长曾经对她说过,逞强不代表就是坚强,要她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想哭就哭,冯仲凯说的那些话在她心中造成不小的伤害,想到这里,泪水不禁滂泪而下,再也无法停止。
难道没有父母的孤儿,一辈子都要让人看不起吗?尽管那些伤人的话她从小听到大,可还是很难受。
女人虚伪的眼泪丁冲看多了,对他也向来不管用,可是,看她哭得那么伤心,他还是没办法机而不见的走开。
“我送你回去。”
范桃花甩开他伸来的手,“不要你管!”
“你——”丁冲费了好大的劲才咽下怒气,“我是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否则我才不管你呢!”
“我不希罕。”她泪眼汪汪的怒视着他。
他低哼,“女人真麻烦!”
“呜……”范桃花*地“哇!”的一声,扑进他怀中呼唤大哭。
丁冲全身登时僵了一下,有些尴尬,“喂,别哭了,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咧!”
她哭吼道:“借我哭一下去死啊!”
“好、好,你尽量哭,爱哭多久就哭多久。”他以十分容忍的态度说,这可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享有的特权哟!
范桃花真的打算哭个过瘾。“呜……”
他翻了翻白眼,动作有些生涩、不自然的拍拍她的背,这可是他头一次破例哄女人,也惊讶自己居然这么有耐心。
“嗯哼!”高忍假咳一声,不太好意思打扰的说:“少帮主,车子开来了。”
丁冲的表情有些不自在,拉起她的小手,“走吧!我送你回去,车子我会交代别人牵去修理。”
“嗯!”她哽咽的点点头,没有再拒绝。
范桃花微肿着双眼回到住处,才开门,就见到沈亚珠靠在玄关的鞋柜旁打盹。
“亚珠姐,你怎么有床不进去睡,睡在这个地方?”沈亚珠前阵子都上大夜班,终于有了几天的休假,每天没有睡到日上三华是不会见到她的人影的。
沈亚珠睁开促松的双眼,有气无力的说:“我的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打你的手机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
“对不起,我忘了开机,发生什么事了?”
“有客人找你。”
范桃花一脸困惑,“客人?谁找找?”
“还不是你那暴发户王子——的妈找你。她五点不到就来了,一直等到现在,我看她是来意不善,你自己小心点儿,我要进去睡觉了。”说完,她跟着拖鞋回房了。
范桃花换上室内拖鞋走进客厅,就见到一名五十多岁、身材明显发福的妇人坐在那里,身上是穿金戴银,脸上还画着俗艳的浓妆,那身打扮更是有够“耸”的,像是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那副趾高气扬的态度,实在很难想像她和斯文有礼的江孝勇是对母子。
“你就是江妈妈吧?我是范桃花。”因为江孝勇的父母都住在台南,他们认识都快一年,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的家人。
王美核的腔调有些台湾国语,刻薄的仰高鼻端轻哼,“不要叫得这么亲热,请叫偶江太太。”
范桃花倏地收起笑容,不想拿热险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江太太找我有什么事?”
“偶要你跟偶家阿勇仔分手。”王美枝开门见山的说。
“为什么?”范桃花虽这么问,但并不觉得意外。
“因为你不配做偶们江家的媳妇儿,侣们江家在台南可是有钱人,不会要一个跟男人乱乱来,生活不检点的女孩子当媳妇儿。”
范桃花脸色一变,“我什么时候生活不检点了?”
“哼!每天三更半夜才回家,八成是在外头和男人鬼混,这不叫生活不检点,那叫做虾米?这也难怪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没有人管教,会变成这样也素没法度的代志,可是,你可不要把偶们阿勇仔给带坏了。”
王美枝尖酸的话语再一次重创她的心灵,上天好像嫌她昨晚受的委屈还不够似的,又派了人来讥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