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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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木府荳儿接到密友莫愁派人送来的信,惊喜交加的马上拆开来看,未料等到的却是一封诀别信。
霜降水痕收,浅碧鳞鳞露远州。酒力渐消风力软,飕飕!破帽多情却恋头。
佳节若为酬?但把清樽断送秋!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小妹多年心愿即将达成,业以此信代为通知,能与你相识一场,是小妹今生的幸运,盼来生再结姊妹情谊。
莫愁黯然绝笔念完信的内容,她早已双泪齐下,拥信痛哭。“傻莫愁,你怎么可以真的这样做?为什么——不先跟我——商量?傻瓜——呜——”
才走到房外的木云风,听见妻子的哭声,连忙推门进来。
“怎么了?你哭什么?身子不舒服吗?”他心疼的搂着她柔弱的娇躯,频频为她拭泪,一眼瞧见她手上的信,问道:“谁的信?出了什么事吗?”
荳儿将信给丈夫看,泪雨滂沱的说:“莫愁——莫愁打定主意要跟仇人同归于尽,怎么办?这该怎么办才好?风哥,咱们——咱们得想想法子救救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我不要她死——”
云风看完信,再瞧瞧妻子泪涟涟的模样,他何尝愿意事情变成这样呢?
“你先别伤心,事情一定边有挽救的余地,哭也解决不了问题。”他从妻子口中已对莫愁的身世有些了解,既然知道了,也就无法只做壁上观,必须做点有帮助的事。“来,眼泪擦擦,我马上叫人去准备船,你收拾一下东西,咱们立刻上扬州。”
“风哥——”她感动的瞅着丈夫。
他抚着妻子如花似玉的面颊,了解的笑说:“你不是正有这个打算吗?我先去安排一下,太君那边就麻烦你去说一声,好吗?”
“嗯,谢谢你,风哥。”她点着螓首道。
他亲吻下妻子,就赶着出门,救人如救火,可是不能有所耽搁。
荳儿诚心诚意的双手合十,对天祈祷,但求菩萨怜悯,救救莫愁,希望他们赶去还来得及。
第七章
镇江知府府邸“大人,有扬州来的飞鸽传书,请过目。”侍卫将纸条交给座上的男子。
姜朋奇年纪约五十,但讲究养生之道,所以面貌看来才四十出头,身穿紫织成云鹤花锦,下结青丝网,革带金,一双鹰眼湛然。
他看完纸条后,神情肃穆,只有手指上的关节嘎嘎作响。
“传令下去,府中加强戒备,问杂人等一概不得随意进出,另外派两人到扬州处理善后,记住,宋泉安已经疯了,留着也没用处。”亲妹妹的死并没有让他难过,反倒是知道找寻多年的人即将出现,让他斗志高昂。
侍卫接到暗示,恭敬的一揖,“是,属下明白,属下告退。”
十二年了,该来的终于来了。
真的是程家的丫头干的吗?显然她是有备而来,会查到宋泉安身上,那么想必已经知道当年的案子全是他设计的了,这次不能再让她活下去,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虽然这根刺不大也不痛,留着却是碍眼。
姜朋奇喝着百花酒,在心中盘算着,区区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竟想跟他斗,委实太不自量力,如果还敢来杀他,不就如同飞蛾扑火,必死无疑吗?不过,她有这番能耐,也不能小看她。
他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况且如今他在明,对方在暗,还是得提防一点,或者该设个陷阱让她自投罗网还比较省事。
最近不晓得什么原因,朝廷里竟然有人开始查起他的事,莫非贩卖私盐的事曝了光?但又是如何曝光的?暗中查他的人究竟是谁?
他攒眉沉思之际,厅外进来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妾,个个穿金戴银,互相炫耀着彼此的身价。
“老爷,您评评理,为什么她就有一支翡翠镯子,而人家没有?”那群美妾见他坐在厅前,便一起围了过来,只为了一支镯子就吵翻了天。
“哼!因为老爷最喜欢欢,当然送给我了。”其中一名小妾得意非凡的道。
“不公平,老爷最疼的是我才对,你早就失宠了,一支翡翠镯子又怎样?得到老爷的心才是真的,喔,老爷?”第三名小妾娇滴滴的问道。
“谁说的?老爷最疼我才对。”
“你算什么?滚一边去。”
“哎呀!老爷,这女人居然敢推我?老爷,您要替人家作主。”说完,便开始了女人的绝活,一哭、二闹、三上吊。
“老爷,人家不管啦!”
“老爷——”
“你们有完没完?全都给我滚开!”他大发雷霆的将那些用钱娶回来的美妾推到一旁,“看看你们,全身上上下下都挂满了金银珠宝,还不够吗?还想要什么东西?给我知足一点,哼!”
“老爷,您心情不好呀?谁向天借胆惹您生气了?”有人懂得察言观色,忙安抚他的情绪。
“是啊!老爷,哪个人活腻了,竟然让您生那么大的气,真该死!”其他几个也帮着腔。
全都是一些空有美貌,一肚子草包的女人,姜朋奇陡然推开她们,气得拂袖而去,真是养了一群白痴女人。
女人随时都可以得到,但是财富权势不同,必须审慎的经营,他努力了十多年才有目前的成就,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破坏掉。
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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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
寺的周围古木参天,在寒风中屹立不倒,风景清幽雅静。
朱佑豪之所以投宿在寺庙中,主要是想借此地的宁静安抚焦躁的心情,另外也是因为这里隐秘,不会有闲杂人等进出。
屋子里除了他和晚一天赶来会合的席俊外,还有两名客人,一位是身着白衫,手持玉笛,俊雅非凡的男子;另一名则是有张娃娃脸,略带不驯的少年。
西门飐云指着与他同来的少年,说:“王爷,这位便是舍弟单飞;三弟,见过三王爷右二他正是赫赫有名的江湖游侠“玉笛公子”西门飐云。
那娃娃脸少年立即拱手见礼,“草民单飞见过王爷。”他好奇的多瞧一眼,原来这一身尊贵气质的男人就是三王爷朱佑豪。
“都是自己人,别这么多礼,你就是江湖上人称‘侠盗’的义贼单飞?”他也听过几次他的名号,加上他是挚友失散多年的幺弟,所以记得格外清楚。
单飞怪难为情的搔搔头,哂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侠盗”之名早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要不是每个人都反对,他才舍不得呢!
朱佑豪淡淡一笑,“你们都坐下来吧!飐云,事情的经过席俊应该都跟你说了,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他已方寸大乱,需要别人的建议。
所谓关心则乱,西门飐云能礼会他目前的心境,“王爷信上虽然说得不多,但飐云大概能抓出重点来,所以才特地邀舍弟前来,以他的轻功,潜入知府的宅邸是游刃有余,可先让他去查探一下里面的状况。”
“王爷放心,不过是问知府的府第,又不是皇宫大内,有数万大军防守,我去绝对不会有问题。”单飞对自己的能力向来有自信。
“这样也好,我现在最担心的是无双,要是她沉不住气,贸然闯进去杀人,即使真的成功了,她也无法活着走出大门,所以,首先要找到她落脚的地方,但盲目的找人也只是浪费时间。”他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为伊人独憔悴,她可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