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说自己的表妹,她总会慢慢接受这个事实的。”
“但愿如此。”
※ ※ ※
栖霞寺荳儿诚心的向上天祈祷,膜拜一番后,与云风一起迈出大殿。
“你刚才祈求生什么?”他柔情款款的携着她的手,习习秋风吹拂着两人的衣衫,犹似神仙眷属相偎相依。
“天机不可泄漏,才不要告诉你,说了就不灵了。”她拋了个媚眼,既淘气又娇柔,直电得他目不转晴。“瞧你,做什么直看着人家?”
云风无比怜爱的瞅着她,“我是看你千遍也不厌倦,即使五十年后,你我发秃齿摇亦是如此,你永远是我心中唯一的爱。”
“风哥!”她动情的唤道。
“咳、咳、咳。”欢声假咳唤醒两人,这才注意到何时身旁摆了个算命摊。
荳儿见到那算命仙,便是两个月前在这里遇到的白发老人,想起他替自己批的命一一兑现,正想找他道谢。
“老人家,这是十两银子当作上次的谢礼,多谢您的金口良言。”她照约定献上一锭银子。
老人含笑的说:“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两位果然郎才女貌,真是不可多得的佳偶,这样吧!姑娘,今天就免费帮你测个字,你在竹桶中抽张纸,我帮你算算最近的运势。”荳儿抽出一张递给他,上头写的是一个“泗”字。
老人边看边沉吟不语,云风虽不信这种江湖术士之说,但既然有上次的经验,听听也无妨。“老人家,上面怎么说?是吉还是凶?”
“嗯——这‘泗’字左边是水,右边是匹,四又同死字,姑娘,你近日之内必有一劫,千万要小心。”
“老人家,可否再说明白些,需要小心些什么?”云风揽着荳儿的手劲稍稍收紧,心提得老高。
老人接下去说:“左边的‘水’字代表会有水劫,所以姑娘千万不要靠近水边,不管是河、湖,只要有水的地方都不要去,也许就能度过此劫,我只能说到这里,其它的都要靠自己注意了。”
“多谢。”两人离开了算命携,心头都蒙上了一层不祥的黑雾。
待他们走后,青青从老人身后走出,“爷爷,大哥终于能和红豆姊姊在一起了,真是太好了。”
“除非他们能平安度过这个劫数,否则仍将面临阴阳两隔的命运,这是上天给他们的考验。”
“那怎么办?爷爷,您想想法子帮帮他们嘛!青青会乖乖的回山上修炼,绝对不再下山一步,好不好?”
“你就会跟我讨价还价,咱们能帮的也是有限,只能在旁边静观其变,能帮就帮,不能帮只能说他们真的无缘了。”老人叹着气,所谓好事多磨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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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一隅。
伙计眼尖的招呼这两位看来是京城的贵客,尤其是其中一位,应该是主子的男人,只见他举止间有浑然天成的气派和贵气,说不定还不是普通人物。
“客倌要点些什么?咱们“同庆楼”的菜是远近驰名,不管是家常小菜,或者是京师名菜,样样皆全,大爷尽管点。”伙计就怕人不识货,夸大海口说道。
那贵气男子笑笑,“我不想要什么京师名菜,就来些江南有名的名菜吧!你看着办就好。”
“是,小的马上就好。”伙计赶着张罗去,出手阔绰的大爷可不能怠慢。
一直站在贵气男子身旁的劲装男子,双眼凌厉的环视客栈每一角落,手上的佩剑须臾不离。
“席俊,你坐下一起用吧!别老把神经绷那么紧,不会有人要暗算我的。”贵气男子指着对面的座位,语气中有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这是属下的职责所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是我的命令,你敢不听?”贵气男子板起面孔,怒喝道。
“王爷——不,三爷——”
“坐下,不要扫了我的游兴。”这名贵气男子便是当朝天子的三弟,“雍王”朱佑豪,外号“三不管王爷”。
身为贴身侍卫,席俊无时无刻要保护三王爷的安危,却偏巧这位主子总不爱照牌理出牌,兴之所至,管它什么王府规矩,这次居然在江南玩了两个多月还不想回府,任凭他说破了嘴也没用。
席俊僵硬的说:“是,谢三爷赐坐。”朱佑豪当然明白他的委屈,要是他有个损伤,席俊就是抄家灭族也弥补不了,那是他的责任,可是他就是不想回沉闷的王府,去娶一名不喜欢的女子,那他宁愿在外头逍遥自在,学学他那好友“玉笛公子”西门飐云,多快活呀!
“好了,我答应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让我把事情办完,一定乖乖跟你回去,这总可以了吧!”他妥协的说。
“真的?王爷此话当真?”席俊了解这主子的个性,只要他答应了就不会更改,“一个月后定跟属下回宫?”
“你再叫我王爷那就改两个月。”老是叫“王爷”提醒他的身份。
“是,三爷。”当伙计送来一桌的好菜,席俊总算有胃口吃饭了。
两人尽情品尝这桌江南名菜,喝着金陵名茶“雨花茶”,一餐下来,可谓是吃得尽兴,一扫而光。
朱佑豪玩性大起,有了新的点子,说:“席俊,帮我找条船,等一会儿我想去游河,瞧瞧白天秦淮河的风光,晚上再上丁香园找相思听她弹琴聊天。”
“三爷要上青楼,这大不合礼数了。”要是传扬出去可难听了。
“嗯,你敢阻止我?”朱枯豪挑动双眉,炯目怒见着他。
“是,属下遵命。”他改不了习惯的抱拳道,不敢再多说。
“唉!别老是属下属下的,你去找船的时候,我到附近去走走。”他连一点自由都没有,真是既可怜又可悲。
席俊丢下银子,怕跟去了他,找船自然找别人去,他是绝不能离开王爷牛步的。
第十章
荳儿抚着后脑勺的肿块醒来,正面对着琬琳的脸孔。
“是你?这是什么地方?”她记得在家中收到风哥托人送来的信,要她到某处与他会合,将要给她一份惊喜,没想到轿子在中途边人袭击,她被打昏过去,原来都是她叫人做的。
“那信是你伪造的?”
“不错,我让人假冒表哥的字迹骗你出来,你还真是笨哪!那么就算你有个不测,也与我无关,没有人知道是我害死你的,呵——”真是一石二鸟之计,表哥再怎么查也查不到她头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知道你喜欢风哥,可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呸!凭你也配向我说教,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我派人到苏州查遍了,就是没有人认识你,敢情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不敢让人知道你真正的身份,说,我要你说——”琬琳双手捂住她的脖子,几乎想勒死她。
荳儿惊悸的用身子撞开她,本能的往外冲,却发现自己身在甲板上,她在一艘船上,而船在河中央行走。
“逃哇!你要逃得了的话就从船上跳下去,呵——不过迟早你都得死,当表哥找到你的时候,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我看他怎么娶你进门。”琬琳步步逼近,“这就是夺走我的东西的下场,下辈子别再抢人家的丈夫了。”
“你就是害死我,风哥也不会喜欢你,他早晚会知道的。”荳儿告诉自己要冷静应对,可是她根本不识水性,真的落水的话必死无疑。
“哼!等他知道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又能怎么样?这真的个好计策,让你丧生在河里喂鱼,毁去你那张脸,再也没有人比我更美了。”琬琳恶毒的笑容让人心寒齿冷,只要夺回表哥,她宁可当个蛇蝎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