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意盎然的探出猿臂,就将她软馥的香躯揽进怀中,“我疼你都来不及了,又怎么会欺负你呢?好卿卿,一夜不见,想不想我呀?”
她举起手抵住他的下巴,阻止他意图偷香的动作,“你别这样——少翼,有人──”无奈她的挣扎都是徒劳的,君少翼旁若无人的覆上燕飞卿微翘的唇角,饥渴的开始一记令人脸红心跳的亲吻。
白翎早在她开始行动时就溜出去了。既然君少翼就要娶小姐了,她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是留下来惹人厌,坏了未来姑爷的好事,将来只怕有人会报复。
密密的吻遍布每一寸肌肤,君少翼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热情如火的瞅着她,嗄哑的耍赖道:“晚上我真的不能来找你吗?昨晚你不在我身边,我一整晚都没睡。我的好卿卿,你别这么残忍,起码让我抱着你解解馋也好,我保证会很乖的。”
又来了!只要君少翼搬出这一招,她就板不起脸训斥他一番,他的模样简直像个孩子要玩具似的。
“不行!这里不比外面,要是晚上你到我房里过夜,你的手下一定会看轻我。”燕飞卿也很为难,她何尝不希望每晚能有一双有力的臂膀抱着她入眠。
君少翼装出凶狠的表情,“哼,他们敢!”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只好委屈你了,以后我再补偿你就是了。”她抿着唇娇俏的笑道。
他索性赖皮到底,“我不管,还要两个月这么久,人家好想你,我要你现在就补偿我——”不由分说的就弯身抱起她。
她当然知道他想做什么,倏地两朵红霞飞上她的玉颊上。
“少翼,快住手!现在是大白天——噢,外面的人心里会怎么想?你说——要陪我去——赏花的——。”
“我是在赏花——”君少翼盯着横卧在榻上的玉人儿,邪恶的一笑,放下两边的帐幔,掩盖住里面的无边春色……
等燕飞卿喂饱他的欲望后,她已经羞得不敢出门了。她捞起扔在床角的中衣穿上,嗔怨的瞪着餍足的罪魁祸首。
“你这人为所欲为惯了,也不替人家着想,教我以后怎么面对你的手下?”大概每个人都知道他们在房里干些什么事了,真是糗死人了!
君少翼像只偷了腥的猫,嘴角都快咧到耳后了,一把将她揽在赤裸的胸膛前,轻嗅着她身上欢爱过的气味,道:“他们早把你当作夫人看待了,绝对没有人胆敢看不起你,不要多心了好吗?再说,也许你的腹中已有我的骨肉,他们没把你当神一样供起来就不错了。”
“你别得意的太早,不然以后被我管得死死的,可不要怪我没事先警告你。”她指着他的鼻子嗤哼。
他大笑的搂紧地,“娘子尽量管没关系,不要客气。”
燕飞卿偎在他怀中发出幸福的叹息声,“要是娘在世的话,一定也会喜欢你的。少翼,等我们成亲之后,你陪我回去扫墓好不好?我想让娘看看你。”
“好,我们是该一起去看看她。”
☆ ☆ ☆
傍晚,沐浴过后的清香弥漫了整个房间,燕飞卿披散着一头微湿的长发,猛打了几个呵欠,又觉得困了。
白翎边帮她梳发,边打量的说道:“小姐,你这两天好像很容易累,而且饭也吃得不多,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了?”
“没有呀!我向来身体就很好,你不用担心。”她不以为意的道。
白翎服侍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小姐这么反常过。她偏着头想了又想,忽然想起昨天和厨娘们聊天时,一位厨娘提起自己的媳妇正身怀六甲,成天吃不下饭,只是想睡觉,莫非——
“小姐,你——该不会有喜了?”她扬声叫道。
燕飞卿心头一凛,有喜?她有孩子了吗?双手不禁抚向小腹,这里真的已经孕育了少翼的孩子了吗?
白翎不敢掉以轻心,“小姐,我看明天辽是请未来的姑爷找大夫来瞧瞧,说不定里头真的有小少爷还是小小姐了。”
“我就要当娘了——”她那双美丽的瞳仁中散发出母爱的光辉。
“一定是有了,否则小姐这两天为什么这么贪睡?即使提早上床睡觉,也一定要睡到日正当中才肯起床。太好了!原来小姐有喜了,未来的姑爷要是知道了,肯定开心的合不拢嘴。”
燕飞卿睨着她轻笑,“还没肯定的事,别说太快,等明天让大夫诊断过再说吧!”
“铁定是了。恭喜你,小姐。”
她梦幻般的微笑,“希望是真的有了。这是我和少翼的亲骨肉,老天爷对我真是太好了,这么快就赐给我们一个孩子。”
白翎觉得自己责任重大,现在的小姐不比以前,她得要更小心的服侍才行。
“小姐,我看你先到床上躺着,想不想吃点什么?我这就去帮你弄。”
她摇摇头,方才的睡意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我现在是高兴得睡不着觉了,不如到外面的庭院走一走。”
“披件衣服再出去吧!着凉了可不好。”白翎周到的道。
在花香四溢的庭院中,燕飞卿悠然的漫步,任月光洒了一身。她有一股冲动想去见君少翼,想即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不过,又怕万一猜错了,让大家白高兴一场不免扫兴,只得又踱了回来。
晚风中,断断续续的飘来女子的低泣声。燕飞卿双脚下意识的走过去,一探究竟。
“小姐,那是什么声音?还是不要过去,好恐怖喔!”白翎吞了口唾液,躲在她背后道,三更半夜有女人的哭声,谁听了都会毛骨悚然。
燕飞卿没理睬她,自顾自的循声查探,绕了个圈,在一片花丛后站定,认出了坐在亭子内的两人,她们不就是刚到的第一天所见到的那对主仆吗?那姑娘好像姓铁,其义父和君少翼还有一些关系。
她为何偷偷躲在这里哭呢?心中才这么思忖,对方已经回答了她的疑惑。
铁幽兰趴在石桌上,双肩一耸一耸,哭得肝肠寸断,鸣咽的道:“喜儿,你说我该怎么办?要是我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起来——教我怎么出去——见人呢?义父准会──把我打死的。”
“小姐,我们可以去求君门主,请他念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收留你,相信君门主不会那么狠心,连自己的亲骨肉都不认的。”身旁的丫鬟背对着她们,照着安排好的剧本念下去。
白翎猛地倒抽一口气,捂住嘴巴怕自己叫出声,一抬头,睇见小姐在月光下苍白无血色的脸庞,就明白大势已去。
燕飞卿有一刹那的晕眩,不过,很快就强自镇定下来。此刻,仿佛有千万支箭同时射中她的心房,她犹可以听见心像玻璃般碎了一地,就连五脏六腑也全部翻搅过来。
这是真实的吗?她腹中也怀了君少翼的骨肉,而他居然不承认?
燕飞卿全然发不出声音,就连上前质问的勇气都没有,只是呆立在原地,灵魂宛如脱离了躯体,东飘西荡,双眼茫然的瞅着亭内的两人。她不想再听,可是,却移动不了半步,只好继续接收下面的话。
“君大哥根本不承认这个孩子——他只要那位燕姑娘生的,其他女人的一概不承认──可是,我该怎么办?我已经无路可走了──难道非要我带着未出世的孩子去死不可吗?”铁幽兰压抑的破碎的哭声更显得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