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大人。」她好笑的亲吻他的唇角,软化他脸上不安的线条。
戴维将她拦腰抱起,艾蕾娜靠在他肩窝上,说:「你爸妈应付得来妳儿子吗?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哄的喔!」
「妳放心,就算我爸妈不行,爷爷、奶奶总可以吧!四个大人怎么可能对付不了一个孩子呢?」
「那可不一定,他从来没离开过我,要不是情况危险,我才不想让他离开我一步。我好想他喔!」
「我也是,但是,他们去旅行一阵子也好,省得我们多为他们担心,怕罗斯利找上他们。」
她换上了睡衣,钻进被子内,疑惑的看着他也掀开被子躺下,「你不去公司了吗?当总裁的要以身作则喔!」
他拥她入怀,「总裁今天要陪老婆,没空,反正也没人敢开除我。」
她舒服的偎进他怀里,打了个呵欠,「想跷班不说,别拿我当挡箭牌。」
「妳呀!有我这么好的老公还挑剔。别说话了,昨晚妳没睡好,现在好好睡一觉,我会在这里看着妳,不会让噩梦再来打扰妳。」
她是真的累了,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她仍在想该如何早点抓到罗斯利,除非──以她为饵,引他入瓮。
☆☆☆
庆功宴上,众人举杯朝艾蕾娜致意,工作人员为了这次的广告奏捷而兴奋不已。
今晚为了使大家毫无拘束的尽情欢乐,戴维包下了一间PUB,里里外外当然受到了严密的防卫措施。所有的人卸下正式的西装,换上便服,高声谈笑,舞池中更是劲歌热舞,年轻人玩得不亦乐乎,年纪大的也在一旁随着音乐情绪高涨,开怀畅饮。
艾蕾娜仰着微醺的脸蛋,「戴维,我好快乐,能再跟你在一起,真好!」
他也跟她有同样的感受,分离了两年,两人再度重逢,再度相爱,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好了。
戴维深情的印下一吻,将要说出口的话尽诉于此深吻中,若今晚他不是主人,他倒希望能和她安静的度过这梦幻般的夜晚。
「今晚你为什么滴酒不沾?」她好奇的问。
「光看妳就醉了,根本连酒都不必碰。」他故意扯开话题,不想让她担忧,他必须保持完全清醒,以防突发状况。
她撒娇的嘟唇,说:「你骗人!不管,你非喝不可,我去叫酒保帮你调杯酒。」
「艾蕾娜──」他想拉回她,但她人已经走向吧枱,戴维只得又靠回椅背,眼睛仍牢牢地盯着她。
她一坐上吧抬前的高脚椅,便支着下巴,故作讶异地问:「你什么时候改行当酒保的?看起来满像一回事的。」
麦奇笑一笑,「别取笑我了,我可是费尽力气才混进来的,戴维不愧是戴维,把这里守得像座堡垒。」
「可惜你还是进来了,你来找我是为了罗斯利?」
「宾果。这半个月我好几次差点抓到他,但每当寻线找到他的住处,总是晚了一步,他早就跑了。唉!他简直像只老狐狸。」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她问。
麦奇依旧做调酒的工作,脸上的表情也像是在聊天一般,因为他正好面对戴维坐的位置。
「计划是危险了一点,但事情一拖久,就更不好抓到他了,所以,我需要妳的配合。」
「配合?你的意思是要我引诱他出现?」这方法与她的打算不谋而合。
「不错,只是,风险满大的,我想跟戴维商量一下──」
「他不会同意的。」她不必想他知道结果。「麦奇,你把这计划告诉他,等于让他有机会阻止,所以,我认为不要让他知道。」
「妳确定?」他佩服她的勇气。
艾蕾娜果断的点头,「罗斯利让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不想每天在恐惧中度过,除了这条路以外,我想不出还有其它路可走。」
「好,妳同意最好,我会尽快将计划内容告诉妳,再决定何时采取行动。」
「我已经作好心理准备了,你不必担心我。」
麦奇将她要的酒递给她,说:「这杯酒的名称叫做『复活』,祝福你们有美好的未来。」
「谢谢。」她端着酒杯回到戴维身边坐下。
「那酒保我好面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戴维拚命想,他应该见过他才是。「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没聊什么,他只是很欣赏我拍的广告而已。」
戴维皱着眉头仍不死心地回忆,却只想起一些零乱的画面。
「陪我跳舞。」她拉他进舞池,DJ眼尖的赶快放下一首慢板的情歌。
两个重迭的身影轻轻地晃动着,全部的人退下场,用着羡慕的目光凝视着他们。
☆☆☆
隔天,中午新闻以快讯播出一段新闻:
纽约警方于今天早上十点三十分逮获一名嫌疑犯,这名嫌疑犯有可能就是半年前涉嫌谋杀名整容医生比尔·普特曼的凶手,警方已在严密侦讯中。
罗斯利被捕了?艾蕾娜半信半疑的想着,若真是他就太好了。不过,她不想高兴得太早,她必须亲自去警局一趟,直到确认是他本人为止。
随身的安全人员眼看阻止不了,在以电话联络过戴维之后,约在警局会面。
艾蕾娜在两名安全人员陪同下见了侦办此案的警官,并说明了来意。
「不瞒妳说,我们也怀疑他精神异常,他主动跟警方自首,声称杀了普特曼医生,却又形容不出如何下手,杀人的动机何在。根据我们的研判,有可能是假冒的。」
「警官,能让我见见他吗?我想,我可以看得出是不是真凶。」
「这个……好吧!我带妳去见他,不过,这人可能有些暴力倾向,妳不要被他吓到。」
「我知道,谢谢你,警官。」她转向身后的安全人员,「你们能不能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佛斯特先生有交代,一定要等他到。」他们尽责的传达戴维的意思,谁也不敢在这节骨眼出错。
「那你们就在这儿等他,这里是警察局,难道你们还怕我出事吗?」她不想跟他们多说,独自跟着那名警官往暂时禁闭犯人的地方走去。
途中,一名警察走向他,举手行了礼,「警官,这是你要的资料,刚刚化验室传来的报告。」
「谢谢。」他接过他手上的资料,边看边走,头也不抬的说:「跟我们一起到三A牢房见见我们新来的客人,马上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我们要的人了。」
「是。」
艾蕾娜并没有多加留意,只是稍微扫了后来那名警察一眼,他将帽檐压得低低的,很难看清他的长相,鼻梁以下的皮肤十分苍白,像是涂了一层厚厚的白粉。
他们乘了电梯上五楼,每定一步,那警察的鞋子就发出声响,她实在很纳闷,却又不便问起,倒是那警官听烦了,回头吼道:「待会儿去换双合脚的鞋,你领制服的时候是怎么量的,穿那么大的尺寸,想等脚再长大一些吗?」
艾蕾娜终于想通了,是他的鞋子太大,走起路来才会发出声音,他为什么会穿着不是自己尺寸的鞋子呢?难道……那鞋子根本不是他的!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背脊一凉,用眼角余光打量着身后的人,发现他跟她一样站立不动。
「就是这里。」警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同看守的人打了声招呼便往里走。
艾蕾娜尽管全身的血液瞬间停止流动,四肢僵硬,但她还是费力地往前挪动。牢内蹲坐着一个人,脸趴在大腿上,身穿灰色上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