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石斛朝着他的背影呐喊。
秦椒看着另外三位同侪,摇头叹道:“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不但没有教主的派头,连一点身为教主的自觉都没有,你们看怎么办?”
“凉拌!”马勃冷斥。
白敛则是支额不语。
“唉!我看天帝教想统一整个武林的梦想,只怕遥遥无期了。”秦椒叹道。
其他人也有同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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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教创立至今,向来只有血腥和争斗,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个大年夜如此温馨热闹过,整个总舵的前前后后摆了数十张酒席,全都坐满了一脸茫然的手下,似乎不太适应这种欢乐的气氛;一千女眷们则忙着上菜,她们把孩子们全聚在同一桌,由年纪较大的孩子来陪伴照顾。在这个适合全家相聚的日子里,不分身份地位,都可以好好享受一顿大餐。
当四位堂主来到大厅内,脸上全是错愕,怔愕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马勃低声的质问自作主张的妻子,“是谁让你们到前头来的?这是男人做事的地方,你们居然把这儿搞成这副德行!”他们心目中的天帝教总舵该是让人望之生畏的地方,而不是到处充满亲切融洽的笑声。
“是教主和夫人的主意,他们说今天是大年夜,就该依照习俗来过。”马夫人有了芍药当靠山,决定不再唯夫命是从了。“不然这里太冷清,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他当场气炸。“你、你……”以前妻子从来不敢反驳自己,也谨守本分,现在居然造反了,背后肯定有军师撑腰。
马夫人临走之前丢下一句话,“你们有问题就去找教主和夫人。”
这时,其他三人也从妻子口中得知主使者的身份,全都面面相觑。
“相公,堂主他们来了。”芍药老远就瞥见面色不豫的四人,用手肘撞了下夫婿的腰侧。“看他们的脸色不太好看,似乎不怎么满意我们的安排。”
周大器一脸疑惑,“会吗?再怎么样,年总是要过的。”
“人家可不这么想喔!”她嘲弄的说。
他笑咪咪的招呼他们人座。“四位堂主大叔,你们来了,快点坐下来,孩子们都在喊肚子饿了。”
石斛觉得事情好像有些失控了,不像他们原先计划的那般。
“教主这……”
“有什么事等吃过年夜饭后再说也不迟。”周大器待他们全都入座,举起茶杯起立,所有的人见状,也纷纷站了起来。“虽然我才当上你们的教主没几天,但是我是真心的把大家都当作朋友,今天是大年夜,我祝大家身体健康,因为我不会喝酒,所以就以茶代酒,来,干杯!”
一张张原本不自然的表情,慢慢的绽出笑容,所有人全部举杯。
“多谢教主。”
“干杯!”
周大器一仰而尽,还不怎么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还、还有件事我要宣布,我知道很多人家有老小妻室,这些年很少有机会相聚,所以从明天开始,连放一个月的假,让大家回去跟亲人团圆。”
“哗!”这个宣布几乎让众人高兴得快要疯了。
一名手下激动异常的冲到他眼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教主,谢谢你,我娘最近这两年身体很不好,我一直很自责没办法回去看她……真是谢谢你!”
“教主,再过两天就是我爹去世满一年的忌日,他死时我无法回去将他送上山头……现在终于可以亲自为他上香了……教主的大恩大德……属下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
“你能来当我们的教主……真是太好了!”
“我们会永远效忠教主!”
看着他们又哭又笑,周大器也跟着鼻酸眼热。“你们不要这么说……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事。”。
在场的女眷们一个个低头拭泪,感动得乱七八糟。
就连自认心肠冷硬的四位堂主也因众人的反应而动容,不由得检讨自己,他们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自己的手下,只晓得要他们忠于天帝教、为天帝教卖命,按月发给他们薪饷,要不是教主善意的安排,也不会知晓其实他们遇到很多困难都没有人帮他们解决。
芍药眼中亮晶晶的,用着无比景仰的眸光瞅着夫婿,“相公,你好了不起喔!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她可没教他这些,完全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他被夸得脸都红了。“我、我真的没做什么。”
“教主叔叔好棒……”
“我好喜欢教主叔叔喔!”
“我也是。”
“我不喜欢爹,爹老是板着脸不说话,我最、最喜欢教主叔叔了!”
“我也是、我也是……”
孩子们无心的童言童语,让他们的亲爹感到汗颜不已。
芍药摸摸他们的小脑袋瓜子,“你们好乖,快跟教主叔叔说恭喜发财,就可以拿到红包喔!”
七、八个孩子一下子全扑向周大器。“教主叔叔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红包红包……”
周大器咧开白牙,从怀中抽出一叠红包袋。“好,不要急,每个人都有份,有了红包可不要乱花喔!”
“还不谢谢教主叔叔。”孩子们的母亲马上给他们机会教育。
大、小孩子欢天喜地的拿着红包,露出天真的笑容。
“谢谢教主叔叔。”
最爱撒娇的女娃张开双臂,“教主叔叔抱抱。”
“好,抱抱。”他将她抱上大腿,喂女娃吃了只鸡腿,就像个宠爱孩子的父亲,一点都不会觉得不耐烦。“来!大家开动了。”
轻松的气氛在孩子们的带动之下,整个活络起来,一改平日的一丝不苟,大家谈天说地,好不快乐,一干手下也全围到主桌前敬酒。
他连忙推拒,“我是真的不会喝酒。”
芍药美目滴溜一转,想出个绝顶妙计替夫婿解围。“不如这样好了,今天你们只要有本事把四位堂主全都灌醉,明年每个月都可以加薪三两。”
“好耶!”欢呼声此起彼落。
四位堂主同时变脸。“夫人……”
“秦堂主,我敬你。”
“白堂主,属下先干为敬。”
“那我就敬马堂主三大碗公。”
“还有石堂主,你可别乘机偷溜……”
看着四人惨遭围攻,芍药笑弯了美眸,偷偷的朝女眷们使了下眼色,表示她们的计划成功了。
女眷们低低窃笑,对丈夫的窘境可没半点同情心。她们不在乎什么统一武林、什么武林霸业,只想有个安定稳固的生活,让孩子们得以健康的长大,只要能说服这四个死脑筋的男人,她们可是很愿意配合夫人的行动。
不消多久,四位威风八面的堂主全都醉醺醺的躺在地上,还有不少手下也七横八竖的倒下,可是大家脸上全洋溢着笑意,皆认定明年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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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没有回家过年的人都睡晚了,有的宿醉未醒,有的还赖在床上,周大器一早就亲自下厨,为夫妻两人煮了顿丰盛的早饭。
“芍药,该起床了。”他将柔软的娇躯从被窝中扶坐起来,粗手粗脚的帮她套上厚棉袄。“今天外头很冷,不要冻着了。”
睡意犹存的芍药半眯着美眸,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娇嗔,“今天是初一,又没事可做,让人家再睡一下嘛!”
“谁说没事可做?来,我帮你穿鞋。”周大器蹲在她脚边,为她套上绣花小鞋,这副妻奴的模样若是让四位堂主看见,只怕又会看不下去的骂他有辱男人的尊严。“睡醒了没有?”他半拖半抱的让她坐到镜台前,并伺候她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