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独天盟”狂傲的行事作风便免不了树立敌人,麻烦也就接踵而采,而有那个胆敢向“独天盟”挑衅的,自然也不会是能够轻视的对手。
“你确定——只身应付‘青狼帮’,真的没问题吗?”只是简单的一个问句,却已表达出石昊宇深切的关怀,虽然只字未提,但无形交流的情谊巳说明一切。
“嗯。”他平淡地应道。
但,他仍是不放心:“昊宸——”
整个句子都还未说完,早已知悉的雷子翔便先出言截去:“真的不用。”
“别逞强!”让他一个人去面对道上不算小的一个帮派,石昊宇又不是傻子,怎可能当真认同他玩命冒险的做法。
“你知道我从不逞强。‘青狼帮’是冲着我来的,本当由我出面。”
“据说和小君有关?”他挑起另一个重点。
雷子翔默不作声,并不打算多解释什么。
这“据说”,自然是据这有名的长舌公石昊宸所说:“对呀,老大,我没骗你,咱们雷大侠有多酷、多英勇你晓得吗?话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咱们艳冠群芳的君大美人放学回家的时候,不幸遇到几个小混混,遭他们调戏,吓得君大美人花容失色,可就在她求助无门时,前来接她放学的护花使者——也就是咱们的雷大侠,及时出现,表演一出英雄救美……你都不晓得,他好酷、好帅哦,当场就给他们每人一记永生难忘的‘整型大手术’,并且帮他们‘脱胎换骨’耶,你说伟不伟大?还有、还有,那个带头、手脚最不规矩的杂碎,我们的雷英雄在一怒之下,当场挑断了他的手筋,痛得他哭天抢地,叫爹喊娘的。最后,重点在于这些人正好是‘青狼帮’的人,子翔不给面子地帮他们的人‘动手术’,还动得那么成功,连人家老爸、老妈都快认不出人来,削得人家面子上挂不住嘛,自然就卯上罗!”果然是包打听,瞧他唱做俱佳,说得活灵活现。
石昊宇实在很佩服自己居然能熬到听完这一串狗屁倒灶的话,并确切掌握住重点。他挑眉望去:“子翔,你怎么说?”
雷子翔以一脸淡然回之,他不觉得自己需要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子翔,这不只是你的事,此事因小君而起,我们每一个人都责无旁贷,就算无关小君,你的事,也等于是整个‘独天盟’的事。”石昊宇不容反驳地强硬道:“昊宸,你看着办。”见他张口欲言,再补上一句,“是兄弟的话就给我闭嘴,否则‘青狼帮’的事就由我接手,你休想碰一下!”
深知石昊宇的个性,他叹了口气,不妥协还能如何?
此事敲定后,石昊宇接下一个话题:“对了,最近‘傲鹰帮’也动作频频,好像不打击我们誓不甘休,你们说呢?”
“玩玩他们罗!”石昊宸不正不经地回道。
自一年多前因他们而元气大伤后,重振旗鼓的‘傲鹰帮’似有一雪前耻的倾向——由近来所得到的消息可以佐证。
“是该找个时间和他们过过招。”他石昊宇可不是个可以任人挨打而不予以反击的弱者。
“这几天不行。”始终沉默的雷子翔突然开口。
“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神情颇为讶异。每回说到这种事,雷子翔绝对是义无反顾,赤肝铁胆就是形容他这种人,早先几年前还在学生时代的时候,每每提到让人义愤填膺的事,干架他绝对跑第一个,永不缺席。
“我要陪君儿去玩。”他平淡地陈述。
所有的困惑,全化为了然的笑意。这是造成雷子翔反常的惟一例外,天大的事摆一边,君筱翊永远被他放在第一位,只要事关筱翊,就是天皇老子他也不买账,这些年来,只要筱翊身体不舒服,不管小病大病,他没有一次不陪在她身边,甚至可以连课都不去上,哪管那一天有什么重大考试,甚或毕业典礼、联考什么的,他全不放在心上,子翔对筱翊的珍宠,这世上只怕再无人能及。
“那丫头又缠你啦?”石昊宸笑着问。
雷子翔以淡笑作答。提及筱翊,他神情明显柔和许多。
“奇怪,这丫头打小就爱缠你,一赖就赖上十多年,怎么她就从来不会缠我?”石昊宸百思不解地提出疑问。
“因为她没有被虐待的不良倾向。”如果某人太没有自知之明,那便不能怪他不给面子了,是不?
石昊宸老以逗弄君儿为乐,而他却是倾尽心力在宠溺她,她会喜欢亲近自己也是人之常情,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啦!”该怎么说呢?筱翊缠子翔的那一种“缠法”就是让他觉得不太寻常,很异样的感觉,他说不上来。
她的个性并不依赖,相反的,就某方面来看,她还算得上是早熟独立,怎么一见着子翔就完全变了样,凡事都离不开他?
他偏着头,思索着措词:“小君这丫头……”
石昊宇闻言也蹙起眉,好似在沉思什么。
雷子翔来回打量两人怪异的神色:“君儿怎样?你们究竟想说什么?”
深深望了他一眼,向来擅于掩饰心情的石昊宇微一摇头:“没什么,或许是我多心了。”
他们到底在打什么哑谜?雷子翔拢起眉心:“最好别让我知道你们瞒了我任何有关君儿的事!”
“知道啦,谁不晓得你把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为了她不惜与全世界为敌。”石昊宸没好气地接口。
话才刚说完,一阵清灵悦耳的女音便传人他们耳中:“你们在说我什么?”接着,门被推开,一张清丽脱俗的美颜出现在众人面前,她想也没想,极自然地跳向雷子翔,依着他坐上他那张椅子的扶手。
“说你是超级粘人的麻烦精,子翔在抱怨被你烦得受不了啦!”一逮到机会,石昊宸自是不放过地调侃一番。
君筱翊的回应是——取过雷子翔随身的柳叶刀射了过去:‘你少挑拨离间,子翔才不会这么说。”
“哇!最毒妇人心哪!”险险逃过一劫的石昊宸怪叫着。别小觑了筱翊这信手拈来的一射,那精准度可是怪吓人的。若问她师承何人,那还用说,自是暗器提供者雷子翔罗!
所以,也难怪石昊宸要不爽了:“喂,那位‘据说’与我有拜把之谊的雷姓仁兄,管好你的丫头,她可是在你的管辖范围内,别让她谋杀了你兄弟。”
会这么说,当然是因为筱翊一向最听雷子翔的话,只不过,不表同情的雷子翔却是摆出充耳不闻、袖手旁观的姿态,径自对筱翊道:“乖徒儿,很有青出于蓝的架式,来日大有可为。”
“什么?喂,你这……”
“亲爱的昊宸哥哥,”她叫得很轻、很柔,接过雷子翔递来的柳叶刀,笑得十分无邪,“说话别这么大声嘛,我这柔弱的小女子会受惊的。”
石昊震暗暗低咒了几声,敢怒不敢言,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一旁的人早巳笑瘫了——包括喜怒不形于色的石昊宇。
“对了,出去玩的事,你跟昊宇说了吧?”怕他忘了,她还特地过来提醒他。现下他们几乎是将整个重心移至“独天盟”,所以也极少回去住,筱翊舍不得那幢陪她成长的房子,雷子翔也放不下她,所以只有他们两人至今犹住原处,不过,让一个十六岁的小丫头自由进出戒备森严的“独天盟”也够道上的人侧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