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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盈盈一望,抛不却的牵挂教她潇洒不起来。

  “别忘了将你丈夫带走。”徐嬷嬷悠闲地说,彷佛□券在握。

  行云没有解释什么,她相信,若徐嬷嬷知道她和这名男子素不相识,绝不会露出如此自信满满的神情。

  她该怎么办?一条人命握在她手中,就等她点头或摇头来决定他的生



  死。

  徐嬷嬷也知道不能逼得太急,于是道:“你可以考虑,明天一早,我等

  你的答复。”

  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一脸歉然的秋月。

  “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自己不幸也就罢了,还连累了你。”

  “没的事,若非你帮忙,他此刻恐怕已没了性命,我该向你道谢。”



  秋月细细凝望她,“你好美!难怪徐嬷嬷会动你的歪脑筋。”

  所以,徐嬷嬷的心态也就不难理解,这么一个发财的机会,她会放过才

  怪。也就是说,今日行云会左右两难,全是自己的错?谁教她长得这么令人

  垂涎?

  她自我解嘲地一笑道:“这是恭维还是挖苦?”

  “美丽有时也是一种锗误。”秋月有感而发,“红颜向来薄命,我常在想,

  如果长得不堪入目,是不是人生就会顺遂些,用不着承受这些苦难折磨?”

  “这是经验谈?”行云发现眼前的女子很美,年轻的容颜中,却有着不合

  年龄的沧桑与淡愁。

  “算是吧!”

  “能说来听听吗?”大概是天生悲天悯人的性子作祟,行云总容不得周边

  的人有太多的悲苦。

  “母亲早逝,父亲嗜赌,不务正业,”秋月耸耸肩,一副可想而知的神

  情。“所以,会沦落风尘也不是太值得讶异的事。”

  “他卖了你?”该死的人渣!行云暗暗咒骂。

  “不,不是,是赌坊的人。”

  “那你父亲呢?”

  淡淡的忧伤浮现眼底,她戚然遭:“他还不出赌债,老弱的身于禁不起

  折腾,就这么被赌坊的人给打死了。”

  行云接口:“所以你就被卖到这儿来报你父亲欠下的店债?”

  “父债女还,天经地义。只不过我在想,若今日我不是尚有有些姿色,

  他们会放过我吗?不管答案为何,我至少不用沦落风尘,更不用像个沮上

  肉,任人称斤论两,待其宰割。”

  “什么叫‘称斤论两’?”

  秋月笑得更是苦涩了,“徐嬷嬷说我有‘待价而沽’的本钱,只让我陪

  酒接客,并不急着要我陪客人度夜,因为──”她咬着唇,有种深受屈辱的

  伤痛,“我的初夜能为她赚进大把银两。”

  这徐嬷嬷真是精打细算!行云冷哼。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至少如今你仍是清白的。”

  “有什么差别呢?死囚的缓刑并没有多少助益,早晚还是要面对死亡。”

  “你太悲观了,何妨想着只要人头尚未落地,总还有一线希望,也许有

  那么一天,你能获得赦免。”

  秋月不敢奢望。“不谈找,说说你吧!你的打算?”

  好残忍幄!行云神情有些许怨怪,她好不容易才忘了这个烦人的事,如

  今又要重新面对。

  行云将眸光定定地锁在他身上,毅然下定决心,“我要救他!”

  而要救他,就只剩一条路可走。

  天啊!她悲惨的闭上眼,几个时辰前才信誓旦旦地说绝不踏入这种烟花

  之地,如今她不但“踏入”,还要命的“沦落”

  “也就是说,你答应徐嬷嬷的条件?”

  “我还有选择吗?”她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了,没想到她殷行云也有今天,

  修哪!更惨的是,若这消息走漏,绝对会如徐嬷嬷所愿──在洛阳城中掀起

  前所未有的轩然大波!

  当然,最后地肯定会死得惨不忍睹──殷年尧暴跳如雷、火冒三丈的画

  面绝对可以预期,而她就算全身的骨头全被拆了,也不足为奇。

  她愈想愈沮丧,几乎要哀叫出声。

  秋月似乎可以体会她的心境,凝望着她的眼神中,寄予无限的同情。

  “你的牺牲付出,他会懂的,毕竟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他,我想他不会介意

  的。”

  谁管他介不介意呀!她担心的是被老爹剥皮!但此刻行云没心情解释。

  “反正都下定决心了,不管将来会死于谁的熊熊怒火之下,那也都是以

  后的事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是一步。”认命啦,不然还能如何

  呢?“秋月,麻烦你去找徐嬷嬷,我妥协了。”

  一声长长的叹息过后,她托着香腮,迎向即将到来的可怜命运。

  ???

  “你的目的,无非是赚钱,我不喝酒、不陪客,照常能保证你进帐可观,

  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卖艺是行云最大的让步,就算牺牲,也有一定的限度。

  “你确定只弹古筝便可达到我要的效果?”徐嬷嬷虽然对行云十分看好,

  却也不免怀疑,“甚至用不着抛头露面?”

  虽然行云一向深居简出,洛阳城中的百姓总是只闻其名,难见其人,真

  正能一睹芳容的是少之又少,但,为了杜绝万一,她还是能不露面最好,要

  是被人认了出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殷年尧会气死,而她,就是有十条命

  出不够死!

  “对。”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想她洛阳第一才女的招牌可不是浪得虚

  名,若非琴、棋、书、画皆有过人之处,她怎担得起才女之名?

  所以,琴艺高超目是无庸置疑,尤其是古筝这方面的成就可谓登峰造

  极,弹来驾轻就熟,炉火纯青的技巧,至今仍无人能出其右。

  但,她没必要透露这么多,只要徐嬷嬷愿意相信她便成。

  “好,我对你有信心。”

  ‘慨然如此,我还有个条件。”

  “说吧!”

  “如果情况如我们所预期,”而地肯定必会如此,“那么,可否答应我,

  免让秋月接客?这份损失,我想你会由我身上取回,而──我丈夫也需要有

  人照顾,我才能安心,不是吗?”

  对于秋月投来的感激目光,她报以温柔地一笑。

  “可以。”徐嬷嬷倒也爽快。“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就从明日开始吧!”

  天色?!她跳了起来!

  糟糕,她怎么忘了家中的亲人呢?现在父母及盼云一定急死了!

  “怎么了吗?”秋月投以困惑的一眼,在徐嬷嬷走后才移近她身畔轻问。

  “拜托你帮我个忙好吗?”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好像从一开始,我

  就一直在麻烦你。”

  “别这么说,你帮我的,我都不知该怎么道谢,你尽管说吧,我一定设

  法完成。”

  行云因她慎重其事的表情感到好笑,“没这么严重,我只是想请你帮我

  送封信,你知道的──我身陷‘贼窟’,寸步难行。”

  贼窟?好贴切的形容词。

  “送去哪儿?”

  “殷府大宅,给殷年尧、罗耐梅,或者殷盼云也行。”

  殷府?!秋月愕然以视,以为自己听错了。“殷府?是殷府?你确定?”

  大惊小怪的表情与有些结巴的话语,令行云感到好笑,“没错,就是殷

  府,”不等对方开口发问,她接着说:“别问,至少现在别问,我没有太多的

  心思回答。”

  她运自取来一旁的文房四宝,秋月很体贴的为她磨墨,看看她挥笔而

  就,有如行云流水般洋洋洒洒于字里行间,没一会儿,便完成了一封字体秀

  雅飘逸的书信。

  她稍稍吹乾了湿墨,仔细装进信封袋中,交给秋月,“麻烦你了,秋

  月。”

  “嗯。”秋月接过了信,没再多问什么。

  事情演变至此,已有些荒唐可笑,若在从前,谁能料到堂堂的殷家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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