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晤——”曲慕文吐了一大口水,虽说头昏眼花,但依着人类的求生本能,他自是反射性的将送上门的“浮木”加以利用,死命的拉住那只细滑的玉臂不放,现下,他脑子全糊了,乱无章法的胡乱挣扎…··。
“你……天杀的,你别乱拉…晤…”被他这么扯来扯去,商净寒一时稳不住身子,连带的也被他给一道拉下水。
该死的,这个王八蛋!要死也别拖她垫背呀!她忿忿的暗咒着,同时又发现那个可恶的混蛋居然更加得寸进尺,嚣张到整个人像只八爪章鱼似的死缠住她的身子不放。
天杀的烂痞子,我一定要剁了你!
但,那是稍后的事,目前最重要的是自力救济,她可不想同他一道葬生水底,成为这溪里的一缕幽魂,尤其她没忘记自己此时一丝不挂,她可不想被误以为他们是殉情的同命鸳鸯,或者她被他奸杀之类的,那实在有损颜面。
她稳住自个儿的身子,努力让自己浮上水面,而那下流痞子死也不放开她,她只好认命的连他一块拉回岸上。
“你该死的可以放开我了吧!”她咬牙切齿的进出声音,一双冒火的美目像要拆了他似的死瞪着他。
曲慕文哪注意得了这么多,翻了个身,用尽全身仅余的力气将腹中那一大口水吐了出来,整个人早已虚脱的挤不出多余的气力。
这个天杀的混帐王八羔子!他居然敢要死不活的压在她身上吃足了豆腐。
“你给我起来,要死到别的地方死,听到了没有?”她几乎是用吼的。
震耳的音量总算拉回曲慕文些微涣散的意识,他有气无力的一抬眼,这一瞧,他当场“草容失色”。旋即奇迹似的全身“精力充沛”,大大的弹跳起来,白哲俊美的面容霎时涨得通红,连活也说得结巴。
“你,你,你…干嘛不穿衣服?”
商净寒在他跳离她身上时,也迅速的拉过放置在一旁的衣物掩住身躯,一把无名火直往脑门上冲!
他这是什么意思?好像她脱光了衣服在勾引他。轻薄地似的!
“我、实、在、很、想、劈、了、你!”她一字字愤怒的挤出声音来。
这女人用牙齿在说话那!虽然觉得她的样子很好玩,不过他还是有点担心她将牙给咬碎掉,到目前为止,他的医术还
没高明到让砰牙还原若编贝。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他很忏悔的垂下头,一副乖乖等她训诫的模样。
她原本濒临爆发点的熊熊怒火,一见着他这样,反倒不知该如何发泄。
“转过身去。”最后她懊恼地道。
曲慕文暗笑在心底,原来这女人吃软不吃硬。
“哦,好。”他很听话转身面向水面。
商净寒刚放下心来,动手着装,未料他没会儿又转回身来问道,“要干嘛?”
“啊!”商净寒惊叫一声,才刚着好兜衣的她,一时手忙脚乱,不知该先遮哪个部位好。
好好玩哦!曲嘉文看得有趣极了。
“你……你干嘛又转回来?”她又气又恼地叫道。
曲慕文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你又没告诉我,要我转身做什么?”
这个白痴!她实在很想仰天尖叫,“因为我要把衣服穿上,而你若是君子,就该懂得什么叫非和勿视!”
“噢!”他似懂非懂的点头,身子转了一半,商净寒正打算吁日气,他好像不气死她不甘心似的旋即又转回来,一脸好孩子模样的请教着:“可是,我刚才已经看光了,是不是就不算君子了?那既然不是君子了,亡羊补牢还有用吗?”
“只要你现在安安分分的转身一刻钟,没有人会不把你当君子。”她深深的吸气,再吸气,忍着一腔的火气,一字一句的慢声说道。
哦喔!她又在囤积火气了。
曲慕文不敢再搞怪戏弄她,正正经经的背过身去。
一刻钟——
“时间到。”他准时的回过身来,讨好的冲着她笑,就像一个巴结大人,等着得到夸奖的好孩子。
商净寒实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要不是她动作快,刚好着装完毕,此刻她定会气得吐血。
“我帮你。”曲慕文不由分说的跳到她身边,一脸理所当然的握住她的脚帮她穿袜,商净寒不禁又瞪大了眼。
“你……放开……”这人难道不晓得男女有别?他这样握住她的脚……可恶!他是真不懂还是装蒜?!
曲慕文显然没有察觉到佳人的温怒,开开心心的发表着他的观察结论。
“你没有缠小脚,这样比较自然,我喜欢它……喜欢?净寒差点被口水呛到,一肚子气无处发。
谁管他喜不喜欢,无聊!她恼怒的由他手中夺回自己的脚,闷声穿上鞋袜。
“你又不高兴了吗?”他偏着头,打量她垂首不语的神情。
商净寒没有回答,穿好鞋袜,包袱一背,甩头就走。
“喂,等等我!”他急急忙忙跟了上去,为了追上她,步履凌乱的数度差点跌倒,那又蠢又拙的窘状,看得商浮寒连最后一丝的火气也消了。
“又怎么了啦!”她叹着气停下步伐。
“你——不要负责吗?”他小小声的、如弃妇般可怜兮兮的语调问她。
要她负责?这臭男人真当她蹂躏他、非礼他,然后始乱终弃!
“你、再、说、一、次!”
又要冒火了。曲慕文眨了眨清亮的眼,“我说,你不要我负责吗?”他不懂这样有什么好气的,就算不要,也用不着摆出一脸想将他千刀剐的样子嘛!怪吓人的。
“原来——他是那个意思。
她稍稍降了火气,“不用了,那是意外。”
她本来是打算狠狠教训这个不带眼的下流胚子,不过,后在她看他只是个老实憨厚的书呆子。并非存心占她便宜,也改没什么好计较的。
偏偏让人受不了的是,她想饶过人家。人家还未必须情,变而一睑正气凛然的告诉她:“不行,师父说男子汉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错误既然发生了,我就不可以逃避责任,辜负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教诲。”
他说得慷慨激昂,商净寒却听得直想砍人了。
瞧他说的是什么话?好像这是极多么人衰的不幸事件,而他少爷有正气、有担当,决心置死于度外。
“我管你师父教了你什么狗屁倒灶的观念,姑娘我不需要你的负责,也不屑负责,你可以闪了吗?”
“不行,”他很坚决的摇头,“我不能让这件事成为我完美人格的败笔。”
这蠢蛋!商净寒被他气到设力,“你到底滚不滚。”
“不行!”他犹固执的坚持着。
闭了闭眼,她命令自己深呼吸,要冷静。千万要冷静!
然后,她一扭头,看也不多看他一眼的迈开步伐,完全不搭理身后追得辛苦的笨呆子。
“你要去哪里?”他似乎并不介意她的冷漠,指头扯着她的衣袖一角,忠实的跟在她身边。
“别烦我行不行?我有正事要做,没空陪你胡闹!”她不耐的丢下话。
“没关系,我陪你。”他一脸净是无害的温和笑容,“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正事?”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她口气极差的回道。
“说嘛!”他得寸进尺的手不知何时握上了她的纤纤柔手,一扯一扯的撒娇。
净寒实在受不了,气冲冲的吼道:“杀人放火、偷抢掳掠!”
谁知他一听,竟摆出万般的敬畏,很崇拜的看着她,“原来你是威名震天、不让须眉的女侠盗,那正好,说不定以后我们可以联手间江湖,当对鸳鸯大盗,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