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宇一听知道她误会了,连忙澄清:“不不不,他是真的不谱水性,举凡江川溪流,不论大小,他只要一碰着,那白痴的程度你绝对无法想像,以往,我师父每每不屈不挠的训练他的水性后,都会捶胸顿足,认为这是平生最大的耻辱,要不是我们在一旁安慰着,搞不好师父会冲动的一头撞死给他看。”
名震江湖、一身绝艺的文曲神扇居然怕水?
“你在说笑吧?”
“是真的。在此,我也必须向你招认,将他打入水里的人是我,除了我们这几个同门师兄妹,没有人知道他这个大弱点。”
她瞪大了眼,“你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别这样看着我啦!我没这么残忍,之所以放心大胆的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你在那边,他不会有生命危险,而慕文,他完全是被我设计的,根本不知情。上回和他碰面,他还不忘和我算帐,要不是看在我歪打正着的让他寻得如花美眷,间接促成你们的良缘,他才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我,瞧你面子有多大,让我逃过一劫。”
这还差不多。商净寒神色微缓。
“原谅他了吗?”他说得口都干了,她好给点面子吧?
“先让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静。”
“好吧!”看出她已软化,他干脆的应允,拍拍屁股走人。
察言观色他最在行,如今万事已俱,就欠东风,也该换正主儿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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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一想,她也没什么好气的,曲慕文虽然戏要她,但并非恶意,这~路走来,他虽然是气得半死,但也多了不少乐趣,不是吗?
扣除掉被呕得差点吐血的前因不想,后果可是堂堂天下第一神医对她鞠躬哈腰、逢迎讨好,她其实也不吃亏嘛!
想到这里,她才心理平衡了些。
其实曲慕文也满委屈的,老是得忍受她的大呼小叫,乖乖听她将他训得惨不忍睹,不晓得是不是也很呕?
算了,以后再找机会报老鼠冤,把他给整回来不就好了。
有了结论后,她拍拍身上的灰尘起身,才刚转过身,迎面便对上不晓得何时立于她身后的曲慕文。
“任飞宇告诉你的?”
他随意点了一下头,神情好不自然,“你……还生气?”
“很气。”她故意板起脸,语调平板的回道。
“那……”他竟词穷,不知所措的望着她。
眼前的男人真是声名震天,人人赞不绝口的江湖奇侠吗?
瞧他那果愣的傻样!
她忍住笑,“那什么?如果你无话可说,能让我走了吗?”
“不!”他情急的大喊,“我爱你,别离开我,寒寒!”
商净寒傻住了!
他始终不曾对她说过这句话,虽然她一直都明白他的心意,但经由他说出口,仍有着满满的感动与震撼。
她的沉默,曲慕文却误以为她已气得不想理他,于是抓着她的手急道:“对不起,我知道我的欺瞒很恶劣,你可以愤怒,也可以以牙还牙,但是别离开我。”
商净寒抽出手,缓缓抬头望向他心急如焚的俊容——哈,真真,终于让她整上他一回了!
“是的,我是预备报复,”她顿了顿,“所以我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整体、缠你,让你叫苦莲天,悔恨莫及,你敢不敢接受挑战?”
曲慕文张口结舌,待回过神,他又惊又愕地低叫:“寒寒,你——”
她但笑不语。
曲慕文展臂坚定的拥她人怀,“这战帖我接下“现在,你可以老实告诉我,你没别的事瞒着我了吧?”她自他胸怀中仰起头来问道。
曲慕文思考了一下,很中肯回道:“目前为止是没有了,但是很快的,就会有了。”
她倏地绷直身子,“什么意思?”
“别这么紧张。”他拍拍她僵直的身躯,“这事与我无关,不至于把你气疯。”
“哦?”他在打什么哑谜?怎么她半点头绪也抓不着?
“好奇心别太重,有时知道大多对你未必是件好事,你只要记得,天大的事有我替你扛着就成了。”
“我不想凡事依赖人家。”商净寒不满的提出抗议。
“我不是‘人家’,小寒寒。”他笑得好温柔,“我不反对你独立坚强,但应付不了的事,就由为夫的替你代劳不好吗?”
“我还没嫁你呢!”
“你在向我求婚吗?”深邃的黑眸隐隐闪着戏謔。
“你想得美”她轻咛,见他那不正不经的死相又摆出术,她没好气的说:“我真怀疑传言的真实性,说什么文曲神扇风度翩翩,有超凡绝尘的风骨,怎么我横看竖看,只看出一副痞子样?”
“我该同情你吗?将有个痞子丈夫。”曲慕文一副悲天悯人的说着。
“哦,不用了,这是我个人的悲哀。你只要告诉我,你的医术是否真如传言般的绝顶神妙,”
“马马虎虎,骗得过几个白痴,目前为止,不曾有过把人给医死的丢脸纪录——你要问的是这个吗?”
“可喜可贺,是不是?”商净寒很虚伪的假笑着。
“对呀,我也这么觉得。”他嘻皮笑脸的回道。
深吸气,忍耐再忍耐,她办得到的!商净寒不断在心中告诉自己,她可以忍受他的愚蠢!
“怎么会有人说你智冠群伦,器字非凡?”她怀疑,她现在真的万分怀疑!
“有这样的丈夫,唉!寒寒,你要看开点。”
“闭嘴。”她受不了了,“你到底还有哪一点值得我安慰,自己说吧!”
曲慕文好努力又好为难的想着,好一会儿才皱着眉头很困扰的说:“这是一个很高难度的问题,你多给我一点时向,让我慢慢思索,”
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干脆自己提出:“那么,你只要告诉我,那些传言的真实性有几分?”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寒寒,你是知道的嘛!
正所谓三入成虎,众口铄金,一句话传过三个人,母猪都可以说成貂蝉。你要是有点智慧,就该明白,传言是不可靠的,尤其......”
“曲慕文,你再给我装蒜试试看!”去他的死混蛋,到现在还在玩她!她眯起了眼,“信不信我劈了你?”
信!怎么不信!光看她那表情就够他作三天恶梦了。
“好——好啦!”他稍微收敛,不敢玩得太过火,怕他的小母老虎当真发起威来,“我想,你娘的事我能尽点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这还差不多。
世事还真是没有绝对,想当初,她早做好了放下身段、竭力请求文曲神扇答允巧施妙手,岂料事情发生,竟是他被她凶得不敢不答应,想了想,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十章
商净寒并不太清楚那两个大男人在搞什么鬼,只知道曲慕文和任飞宇两人关起门来密谈了大半天,出来后,又默契十足的绝口不提聊了些什么。
干嘛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非得这样神秘兮兮?害她好奇心都被挑了起来,可是无论她怎么旁敲侧击就是探不出半点口风。
曲慕文是比较占优势啦!被她缠得受不了时,索性就以吻封缄,堵了她的嘴,但任飞宇可不同了。他既躲不掉,又不能用他以往对他的红颜知己们的那一招来对她,否则恐被曲慕文给剁碎了喂狗。而且他身后还有个名唤洛儿的母老虎盯着他,他哪敢造次啊!所以罗!他每每被烦得七窍生烟时,只能叫苦连天的喊着:“曲慕文,来封你老婆的嘴!”
至于这名近来与任飞宇形影不离的洛儿姑娘嘛!据说是任飞宇“捡’来的,生得娇美无双,将她介绍给曲慕文认识时,他的表情无奈,“她是洛儿,我未过门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