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强你了吗?”商净寒可一点也不愧疚,搞清楚,是他自己死缠着她不放,他要自虐她有什么办法?
曲慕文闷闷的咕哝几声,哑巴吃黄连大概也不过尔尔。
不得已,他陪起笑睑,“不是啦!我的意思是,天下之大,人家又是来无影,去无踪的神秘人物,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真的有用吗?”
“没用也得全力以赴,我非找到他不可!”她神情坚定的道。
笨女人,你要找的人就在你面前!曲慕文没好气的想,忍不住大叹三声无奈,这一刻他还真有点后悔自己没事干嘛装白痴。
“算了,心烦的事等吃饱再说,你刚才不是嚷着快饿死了吗?”她将预先存放在包袱中的馒头取出,朝他丢了粒过去。
曲慕文准确的接住,见她也正张口饮食,他迅速自她手中夺过馒头吃下,就连她刚撕下的那一小块也不放过,“这一点鸟食怎么够我吃,寒寒,委屈你了,牺牲小你,完成大我。”
这……太过分了吧!
“曲、慕、文!”她火冒三丈的大吼。
“不要吵。”他赶苍蝇似的挥挥手,一脸没得商量,“民以食为天,你没听过吗?别摆那夜叉睑,害我消化不良。”边说还顺道将剩余的馒头往自己怀中扫。
“你……”她死瞪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他,“那我吃什么?”
“你还有水。”这已是最大的让步了,瞧他心胸多么宽大。
“喝水?”商净寒不敢置信的瞪大眼,这男人说这是什么人神共愤的混帐话?
“饿一餐不会死人的。”他漫不经心的淡然道。
“你……”她气得浑身发抖,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个没良心的死王八蛋,居然这么对待她,她发誓,真的,她再也不要理他了!
商净寒死死的握紧拳头,气愤的别过身去,一腔怒火烧得她差点神志不清。
曲慕文抬眼瞥向她,唇畔闪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哎哟!糟糕,肚子怎么怪怪的,这馒头铁定不干净……”
他突然抱着肚于哀叫,引起商净寒的注意。
“活该,吃死你!”她冷冷的哼着。
“哎呀!不行了,我忍不住了……”他匆匆往树林里头奔,还不忘丢下一句,“不可以借机偷窥我这旷世美男子解手
“我没你变态下流!”商净寒气极的吼了回去。
一待离开商净寒的视线,曲慕文瞬间逸去脸上的笑谑、神色凝然的盘腿而坐,俐落而迅速的点住周身几个大穴制止毒性蔓延,气运丹田,以深厚的内力将毒逼出。
这点小把戏他还不放在眼里,不到半个时辰,他徐徐吐口气,缓缓睁开眼。
拭去额上的冷汗,下意识理了理衣衫,他低头审视自己,确定已无异样后才转身走出林子。走了两步,他顿了顿,手腕一翻,一只银针快如闪电的自手中飞出,直到右后方传出重物落地的声响后,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再度迈开步伐。
“这下舒服多了。”他神情愉快的再度出现在商净寒眼前,无奈怒焰高涨的小美人理都不理他。
“寒寒,别这么没肚量嘛!”他嘻皮笑脸的挨近她,但是不管他怎么逗她,她的神色就是不见舒缓,俏容反而愈绷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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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寒霍地起身,着也不看他一限,举步往前走。
曲慕文见状,不觉好笑的摇了摇头,快步跟上去。
“啥,小娘子要是饿坏了,我这个当相公的人可是会心疼的。”他不晓得从哪儿变出几个香喷喷的肉包子,含笑的递到她面前。
“你……”商净寒错愕的盯着他手中的肉包子,又抬眼看他。
“那又冷又硬的馒头哪适合你吃,可不能委屈了我小娘子的五脏庙。”他还是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商净寒真是又好气又好笑,火气消了大半。“你刚才怎么
不说?”害她火得几乎想宰了他这个死没良心的浑球。
她才接过包子,都还没入口,曲慕文一个没踩稳,整个人又狠又准的朝她撞去,没能稳住身子的商净寒同他一道跌得像不忍睹。
不会吧?虽然她一直都知道这人没用到有多么的无药可救,但也不至于惨到连走路都不会的地步吧?
商净寒摔得头昏眼花,一时还搞不清状况,待神情稍微恢复后,她死瞪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杀人般的怒声扬起,“曲。
慕、文——”
也许他天生不怕死,也或许皮到不知死活,所以他始终稳稳的压在她身上,一点离开的意愿也没有。
“别这么小气啦!借我躺一下有什么关系,反正早晚都要‘压”’
唔,真舒服,女孩家的身子果真比较柔软,难怪任飞宇那风流小子老爱往脂粉堆里消磨时光。
到了后,他干脆陶醉的闭上限。
什么叫早晚都要压?商净寒简直快气炸了,这个死混蛋!
“你、给、我、起、来——”她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随时有挥出去的可能。
恐怕有人要大开杀戒了,看出商大姑娘已准备翻脸,他扁扁嘴,很不情愿的回道:“好啦!我起来就是了。”
商净寒拍拍身上的尘土,当目光看到地上沾满泥沙的肉包干,本已熊熊的怒火燃烧得更旺更烈。
她恨恨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故意在整她,就知道他不可能对她太好,他不气死她就算很善良了。
曲慕文不解的眨眨眼,当视线随着她的移向地上惨不忍睹的肉包子时,他只能很心虚。又很敷衍的傻笑以对,“呵……呵呵,这个……意外,是意外!”
瞧,那一张美丽的俏脸都扭曲了,她恐怕真是气坏了。
“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请你用说的,犯不着这样耍我!”
她真的觉得自己让他当成白痴一样的耍弄,她…他……噢!
她如果七孔流血而亡,肯定是被他气的。
“寒寒——”见她拂抽而去,曲慕文赶忙追上前去,亦步亦趋的重复那一成不变的戏码——低声下气,好说歹说的讨好求饶。
“下次不敢了,原谅我小…别生气了啦!我的小娘子这么美,绷着一张脸很丑那…给点面子,笑一个嘛,不然我也给你压回来……”
声音渐行远去,偶尔还交杂着他惨叫哀嚎的声音——
“下手轻点啦!快内伤了,你想守寡吗?打死我就没老公了……噢……·’
没有人注意到,身后除了留下一地沾尘染沙的肉包子外,商净寒原先所站之处的背后树干上,赫然插着一根细如牛毛的毒针,而那高度正好位于她的咽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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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商净寒的火气总是无法持久,往往来得快,也消失得快。
最近他不晓得吃错了什么药,老爱和她作对,抢东西吃,事后才又是陪罪又是巴结,她真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一开始,她是曾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感觉,情况太诡异了,说不上是哪儿出问题,总觉得曲慕文这些行为的背后是有原因的。可是每当她这么想时,他就会摆出一副让她很想痛扁他一顿的混蛋样,令她无法再对他寄予厚望,于是,所有假设就显得愚蠢到了极点。
想着想着,她朝一旁的曲慕文望去。此刻他们正处于人声鼎沸的客栈中,而他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手中的竹筷,嘴里还有气无力的哺呐喊道:
“到底好了投?我快饿昏了。”
商净寒已数不清这是她第几回叹息了,“曲慕文,给我和你自己留点颜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