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就去安排。」
第十二章 逼迫会长让权位(2)
陈家,大家为了不让银皓与陈紫萁感到不自在,一直假装不知道两人的情意。
陈紫萁身上的毒虽解除,但为了能令她尽快康复,银皓仍坚持每隔一日便替她针灸一次。不过,为避免她感到害羞,每次都是趁她熟睡时才行针。
陈紫萁一直不知道银皓替自己行针一事,大家没告诉她,是怕她知道会很尴尬。
不料在银皓最后一次替她行针时,针灸到一半,陈紫萁感觉后背一阵奇痒,突然从睡梦中转醒。
她迷茫中见到自己赤裸着身子趴在床上,银皓站在床前,手里捏着一根银针,当即吓得惊叫出声。
所幸兰草也在旁边,忙一边安抚,一边解释,才让她慢慢冷静下来。
陈紫萁只能忍着满心的羞意让银皓继续替她行针,当时她真是万分后悔自己服毒一事。
虽然是为了解毒才不得不替她行针,但她一时间仍然无法面对银皓,因此一连几日躲在屋中,没脸出来见人。
兰草在旁差点磨破嘴皮也没能劝动她,银皓得知后,亲自送来一块小巧的印章。
陈紫萁看着那枚精致的印章,问他是何意,只见他轻描淡写地说那是掌管他所有山货铺买卖的印章,意思是得此印章,等于拥有他的山货铺。
吃惊过后,虽然觉得他送这个东西当定情信物有些俗气,但毕竟是他的一片真心,那她就俗气地暂时替他收着。
结果便是,每隔几日陈轩就会拿着帐本来找她盖章。
许氏得知此事后,嘴上没说什么,私下却开始张罗起女儿的嫁妆来。
郑峰见状竟有样学样,将自己这两年存下的一千两银票交到兰草手中,还说他的银子不只这些,其他的都入股到银皓的药铺中,一年后才有分红。
兰草只觉又好笑又感动,怕自己不小心弄丢银票,便交给陈紫萁帮忙保管。
她们主仆俩还未嫁人,便一下子成了小富婆,提前掌管起未来夫君的钱财,到时他们要是敢反悔,正好借此狠狠敲他们一笔。
「听说汪东阳已经清醒过来,但他这辈子只怕连床也下不了。」得知是郑峰将汪东阳打成重伤,兰草心里不安极了,只要汪建业不倒,总有一日定会替儿子报仇。
「老子造的孽,儿子来偿,也没什么好可怜的。」王嬷嬷一脸淡然,这些年汪家的所作所为不知祸害了多少人,如今终于轮到他自个儿遭报应了。
陈紫萁转头看向窗外,一想到昔日那风度偏偏、温文儒雅的男子,日后只能在床上度过余生,心里对他下毒谋害父亲的恨意减缓了几分,不过虽然对于他的遭遇有几分同情,但并不觉得愧疚。
先不说汪建业这些年做下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只这次若不是银皓及时察觉汪建业的阴谋,逃过一劫,并赶回来救她,只怕这会儿那悲痛之人便是她的家人。
「对了,我刚才去厨房拿点心时,听送菜的林大叔与厨娘们闲聊,说今日药行张家宣布说要为张老太爷举办六十大寿,并打算借着寿宴的机会,挑选一名药商继承会长之位。」想了想,兰草又道:「张老太爷选在此时让出会长之位,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陈紫萁听到这话,心里又惊又疑,正思索着,便听到一旁在做绣活的王嬷嬷语带肯定地说道——
「依我看,只怕这场寿宴是冲着银公子来的。」
陈紫萁与兰草都一脸惊讶地望向她。
「当年汪建业借着张家的势力一步步壮大起来,张老太爷的独子一家相继遇害身亡,便有人猜测可能是汪建业所为,然而,他的妹子在他们遇害不久后突然暴毙身亡,于是大家便打消了对汪建业的怀疑,想着他就算是为谋夺张家的生意,也没理由将自个儿的亲妹子也除掉。」
当年张家接连发生变故时,陈紫萁还很小,对于张家的事,也只是后来从家人口中听得一二。
「所以你认为张老太爷突然提出办寿宴,是受汪建业指使?」陈紫萁不禁问道。
「怕不是指使,而是逼迫。汪建业这些年暗中侵吞掉张家大部分的生意,张老太爷虽没出面谴责他,但心里只怕对他愤恨不已,怎么可能听他的话?而如今汪建业被银公子逼得走投无路,便想借会长之权将银公子赶出药行。」
「这汪建业真是太可恶了!」兰草忍不住骂道。
陈紫萁心里大感不安,瞧了瞧天色还早,忙带着兰草去到保济堂。
幸好银皓正在铺中查帐,兰草知道主子有话要与银公子谈,忙红着脸说去看看郑峰在做什么。
「你可有收到张老太爷的请帖?」陈紫萁刚落坐就急急问道。
银皓应道:「上午收到的,我本打算派人告诉你,没想到你就来了。」
「想必你早就清楚张家与汪家的关系了吧?」
「萁儿是担心汪建业借张老太爷的会长之权向我发难?」
陈紫萁一脸担忧地望着他,「自从张老太爷失去独子一家后就再没办过寿,这次突然宣布大办寿宴,还打算让出会长之位,种种异常举动怎么看都像是冲着你来的。」
「看来萁儿对张老太爷的为人并不了解,我来杭州之前,就曾听人说过张老太爷是个严谨公正的人,不会为了私利滥用会长的权力。」
「我倒不是担心张老太爷,而是害怕汪建业狗急跳墙,使手段威逼他。」
「你放心,我早料到汪家会来这一手,已暗中派人保护张老太爷的安全。」
「所以汪建业果真上张家威胁过张老太爷了?」
银皓点点头,阵中闪过一抹冷意,随即又温和地凝视着她,「萁儿,你别担心我,也别担心张老太爷,我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其他人,你只要耐心在家等我打完这一仗,我就请媒人上门提亲,早日将你娶进门。」
唉!自从替她裸身施针后,每晚他都会在梦中见到她那娇美的胴体,等他实在忍不住上前想将她搂进怀中时,结果却是砰地一声,连人带被滚下床,不过倒也因此让他没有再作噩梦了。
闻言,陈紫萁瞬间羞红了脸,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人家跟你谈正事呢!你却突然打趣人家。可恶,真是白替你担心一场。」
「冤枉啊!要娶你,对我来说跟打败汪家同等重要,这怎么不是正事了?」银皓凝视着她那娇羞的可人儿模样,眸色变得更加幽深,只想将她搂进怀中。
「你……没想到你竟也会耍起嘴皮子来……」被他那炙热的眸子凝视着,陈紫萁只觉又羞又窘。
突然想到自个儿的身子早被他看了去,她更加觉得臊得慌,忙垂下眸子,不敢与他对视。
「这就更加冤枉了,我向你求娶,你半点不领情,还责怪我是在耍嘴皮子,这才真真是伤人心呢!」
其实他在还没有遭遇变故前,性子本也开朗活泼,甚至还很顽皮,每次闯了祸便躲进祖父院子。
父亲拿他没辙,便请了名非常严厉的老师上门授课,结果被他暗中使坏将人给气走了。之后他被父亲狠狠揍了一顿,连最疼宠他的祖父那回也没出面阻拦,甚至还冷落了他半个月。
然而,之后他经历丧父,又亲眼目睹母亲为救自己而死在面前,再加上他全身被烧伤,为了疗伤,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年。
刚开始每次解开身上的纱布换药都令他痛彻心扉,所以就算他是猴子转世,在经历了这样的身心折磨和精神打击,再跳脱的性子也早被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