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觉得有人在帮二皇子造势。”
“二皇子虽然身子骨不好,但皇上感念他的出生带来的机运,肯定不会将他从储君的名单上除掉。”
“但听说皇上最喜欢的还是六皇子。”
“拥有探花资质的六皇子?”
“对,六皇子是嫡子,皇上其实很重视嫡庶。”
原来嫡出的是六皇子,六皇子若出色,将来继位的可能性很大,不过,承恩侯肯定抱着“鵰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想法,难保不会发生变化。
傅谨之念头一转,“这件事到此为止,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护好四夫人。”
夏尹怔愣了下,连忙应是 ?会不会太心急了,还未进门就喊四夫人,不过,爷终于急着想娶妻生子,这倒是可喜可贺。说真格的,他们很担心爷一辈子打光棍,爷不成亲,他们下面的人也不敢吵着娶妻,如今可以知会下面的人准备将看上的女人娶回家了。
***
去了医馆回来,发现自个儿的房间遭到小偷光顾,陈潇潇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可是将她的“嫁妆”全偷走,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不过,从对方紧瞅着她的“嫁妆”这一点来看,她生父留下来的东西一定在那里面。
陈潇潇立马回镇北侯府,拉着傅谨之绕着她的正版嫁妆打转。
“你对此事有何想法?”她真的想不明白,为何他们要再偷一次?
傅谨之若有所思的挑起眉,“你说连箱子都偷走了?”
“对啊,运送更方便吧。”闻言,傅谨之噗哧一笑,她的反应真是与众不同。陈潇潇没好气的瞪他,“这有什么好笑?”
“你没想过这个箱子可能有机关或暗格之类的?”
“机关?暗格?”陈潇潇将箱子里面的书册一一搬出来放置一旁,然后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摇了摇头,“看不出来有机关或暗格的样子。”
傅谨之伸手东敲敲西敲敲,仔细聆听声音,听起来都是实心的,最后是箱子的盖子,敲了敲,无论触感还是声音都不太一样。
陈潇潇两眼一亮,兴奋的看着傅谨之,“盖子是空心的。”
“没错,暗格藏在盖子里。”
“拆开来看。”
略微一顿,傅谨之觉得有必要提个醒,“这个箱子很可能是你生父亲手做的,要不,很难避开众人耳目将东西藏在这里。”
“我想也是,不过,当他将东西藏在这里,这个箱子便注定留不住了。”陈潇潇摸了摸箱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反正不是花梨木,也不是紫檀木,没什么舍不得。”
“箱子通常用的是樟木,因为浓烈的香气可以驱避蚊虫,若用花梨木和紫檀木反而惹人注意,这个箱子可能到不了你手上。”
陈潇潇摆了摆手,“我只是随口说说。”
“我拆了。”傅谨之待陈潇潇最后摸了一遍,点头示意他可以拆了,便取来工具动手拆下盖子,然后顺着四边将隔板敲开,果然看到一个油纸包。
两人拿着油纸包在软榻坐下,陈潇潇将油纸包放在榻几上,小心翼翼打开来,里面放了四份脉案。
“不是两份,是四份。”陈潇潇眨了眨眼睛看着傅谨之,明显对眼前的情况有点糊涂了,脉案在他们的预料中,不过,不是只有梁氏和丽贵妃吗?
“你先看看脉案,可以知道是谁的脉案吗?”傅谨之觉得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
第十一章 相知相爱一辈子(2)
陈潇潇仔仔细细看了这四份,虽然脉案没有指名道姓,但是年龄、身高、容貌和特征皆详细记录,当然,只是时间必须追溯到十五六年前,再往下细读内容,她就完全明白了。
“如何?”傅谨之心急的问。
“我若猜得没错,这四份脉案分别是梁氏和丽贵妃,还有他们的孩子,其中一个是早产儿,另外一个是足月生下来的。”
傅谨之豁然开朗,双手击掌道:“原来这就是我遗漏的地方!”
“什么意思?”
“梁氏早产生下孩子。”
陈潇潇终于反应过来,“梁氏早产生下孩子,她名义上的女儿就应该是早产儿,可是并非如此,早产儿反而是二皇子,由此可以断言二皇子为梁氏所生。”
傅谨之笑着点点头,“没错,不过,也不知道你生父如何拿到两个孩子的脉案。”
“孩子出生的时候必然会在母亲身边,若我生父有机会帮梁氏和丽贵妃诊脉,自然有机会帮两个孩子诊脉。”陈潇潇小心谨慎的将四张脉案重新收好。
傅谨之仔细一琢磨,不难猜测当时的情况,先皇随时会驾崩,太医院的院使、院判和有名气的太医想必全绕着先皇打转,别说秦王府,就是承恩侯府,他们有需要只能退而求其次寻找其他大夫。
宁侧妃认识周太医,知道周太医擅长妇科,生完孩子之后的调养当然会找周太医,周太医再经由她接触到二皇子,就不难理解了。
而梁氏也是一样,基本上梁氏有孕就是靠周太医的方子调养,生完孩子找周太医看病,这是理所当然,想当然耳,周太医又因此接触到她名义上的女儿。
周太医是梁氏的主治大夫,当然知道梁氏的预产期,可梁氏早产生下来的女儿竟然足月,他立马察觉到情况不对,而他的疑问在宁侧妃那儿得到证实,为安全想要抽身,便藉着摔马退出太医院。
也许是梁氏纠缠着儿子变女儿的事,将周太医曝露出来,又因为周太医一连串抽身的举动,使承恩侯府对他起了疑心,再深入调查,就知道周太医的病人都有一份脉案。
陈潇潇叹了口气,心情低落,“我生父死得真冤。”
傅谨之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死得真的很冤。
“真奇怪,我不认识他,我甚至不是……可是,我就是觉得他是我父亲。”虽然芯子换了,但他们依旧血缘相连。
傅谨之伸手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温柔的吻她额头,“他是个值得敬爱的好父亲,孩子还未出生,他就努力为孩子寻找生机。”
“嗯,我一定要为他讨回公道,无论如何,他的医术必须让大家看见。”
“好,等我们帮他讨回公道,你将他的医术重新整理誊抄,卖给书铺。”
“对了,你要如何将这些呈给皇上?”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这些东西不能经过他人之手,只能我先写道奏摺,请二哥呈给皇上,待皇上看过奏摺,必然会召我入宫仔细询问,我再亲手交出去。”
陈潇潇想了想便明白了,皇上看到这样的奏摺心情能好吗?当然不会,而且会有疑虑。
凡事讲证据,更别说要对付的是承恩侯府这样的权贵,皇上不能落人话柄,也担心傅谨之乃承恩侯府政敌的打手,必会派人详查当年的事,这对皇上来说小菜一碟,只要一确定,皇上就会召傅谨之进宫,到时候再将铁证的脉案交出去。
“不过,皇上会不会……”这简直是丑闻,皇上会不会因为面子问题将实情掩饰下来?
“不会,即便不将二皇子列入储君的名单上,皇上也会担心发生意外。你可别忘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何况二皇子后面有个权势滔天的承恩侯府,意外发生的机率很大,为此,皇上顾不得面子问题。”
陈潇潇一脸疑惑的皱着眉,“承恩侯府不是文官,为何权势如此之大?”
“承恩侯府出了一个很厉害的开国皇后,也就是先皇的母后,太祖皇帝能够得天下,她有一半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