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福泉!」他咬牙切齿的喊着,眼里有两簇火焰在跳跃,胸口也有一团火焰在叫嚣,他依然想着楼赛玺,欲火未能停歇。
总管太监高福泉匆匆而入,「奴才在!」
金凌肖浑身逼人的暴戾之气,神色森寒无情,「传纤妃侍寝。」
「遵旨。」高福泉不敢多问半句,连忙恭身退下去传令了。
半个时辰后,沐浴后的纤妃让太监抬了进来,闭着眼眸的她,拥有纤长浓密的长睫,娇美的脸蛋上焕发着掩不住的欣喜光彩。
这是皇上这个月第八次传她伺寝了,说是专宠也不为过,让她在后宫走路有风,谁也越不过她去,如果她能尽快怀上皇子便好了……
四名太监轻轻将纤妃搁在龙榻上,一名跪在榻边的宫女向前,照惯例给纤妃戴上了黑眼罩之后退下。
外头风雨飘摇,飞龙宫里悄然无声,纯白色的地毯,巨大的龙榻,层层帷幔里是静候宠幸的纤妃。
一名身影劲瘦挺拔的男子赤裸着进来了,乍看之下,他与金凌肖的身形有八、九分相似,更今人惊讶的是,连声线都一模一样,叫人无从分辨。
……
龙榻剧烈摇动,伴随着纤妃欲仙欲死的呻//吟和男子的秽语挑逗,整座寝宫春色无边。
远远的,一旁的矮榻上,金凌肖散着发,阴沉的饮着酒,无视于床上的男欢女爱和阵阵的呻//吟声,想到楼赛玺那淡定的模样,刹时生生捏碎了手中杯盏。
玹夜见状,不敢惊呼出声,他连忙向前,撕开了衣袍为主子简单的包紮,心里却是苦涩无比。
皇上,您这是何苦?为何不看看眼前人,而要去想望那遥不可及的丞相大人?
无望的恋慕,心一揪,玹夜的眼前瞬间模糊了起来,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
金凌肖嫌恶的看了他一眼,彷佛在怪罪他好大的胆子,竟然将卑贱的泪水滴到他手上。
玹夜慌忙抹去泪水,强忍着泪意,不敢再随便落泪,以免触怒了皇上。
金凌肖烦躁的挥了手,让碍眼的玹夜退下,今夜,只适合一个人。
他的视线移到了手上,若滴在他手上的是楼赛玺的泪水,他会吮干。
*
陆知萌惊奇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空间,她只是摸摸她自小戴在颈子上的长命金锁片,这个奇怪的空间便出现了。
空间很大,各种医疗用品和仪器都有,对于自小被称为天才儿童,接连跳级,今年才十九岁就读到医学系第七年,已在医院实习的她而言,是很熟悉的环境,加上她父母都是医师,耳濡目染之下,对医院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她为何会在这里?她好累,从头到脚都很痛,她好想回家,回她的房间里躺着……
「当你进入这个空间时,外面的时间会同时静止。」
谁在跟她说话?
「你能将空间里的东西带出去,也能将外头的东西带进来,但这个空间只有你能进入,不能将别人带进来。」
「你是谁?」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四周,感到害怕。
那声音又道:「不用害怕,你本就属于这里,你只是回来了而已。」
「你到底是谁?」陆知萌大声质问,同时浑身一震,她蓦地睁开了眼睛,感觉身子一沉,好像从一个空间掉到另一个空间,跟着,她看到了藕荷色的床幔,床沿坐了一名老妇。
「你醒啦。」楼太君微笑看着她,这清丽可爱的丫头,梦话可真多。
对于年过花甲的她而言,什么奇事都不奇怪了,不过这丫头身上到底会发生什么奇事,她倒是很有兴趣。
「您是哪位呀?」陆知萌愣愣的看着穿着彷佛国剧演员的老太太,她的衣着打扮很是富贵,松绿色的金丝绣锦衣,头戴孔雀步摇,那孔雀是用碎玉和翡翠镶嵌而成的,散发着富丽堂皇的点点光华,脖子上挂着一串白玉珠链,满满的雍容华贵。
「我是楼太君,你的救命恩人。」楼太君脸上的笑纹加深了,「好好想想你先前发生了什么事,失去意识之前在做什么?」
陆知萌的记忆倒带再倒带,蓦地想到了什么,她的心跳加速了。
要命!她扑倒了一个男人,这件事好像是真的,不是她在作梦……
那现在也不是作梦吗?她进到一个会讲话的医药空间,那是梦还是真?
她不由得捏了捏自己脸颊想确认,因为她所经历的一切太不真实了,她还没有真实感……
「起来吧,一直躺着可不舒服,还有,不要再捏自己了,这么可爱的脸颊,可别捏坏了。」楼太君看着她的举动,噙着微笑,拉下了她的手,亲自扶着陆知萌坐了起来。
陆知萌微微发窘,「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作梦呀?」
楼太君微笑道:「丫头,你不是在作梦,我知道你一时很难接受,但你必须知道,这里是大庆朝,现在是天景十年,这里是货真价实的——古代。」她加重了古代两字的语气。
「大庆朝?古代?」陆知萌瞪圆了眼看着楼太君,一脸呆滞,连舌头都有点打结。
楼太君怎么会强调这里是古代?她觉得这番话有语病,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不错。」楼太君和蔼地揉了揉了她的头,「都是这样的,来久了就习惯了,先把头发留长吧。」
陆知萌狠狠愣了一下,这老太太安慰她的话怪异透顶,「都是这样的」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齐肩长发,也不算短,还要留长吗?
楼太君浅笑点头,「入境随俗,这里姑娘家的发要长及腰部才行。」
发长及腰多不方便呀,这里的姑娘都这样吗?
陆知萌心乱如麻,但她犹不死心,眼神有些焦虑的看着楼太君,润了润嘴唇,「所以,我真的在古代,在什么大庆朝?」
楼太君笑吟吟地说道:「是真的,问几次都一样,你不必再怀疑了。」
陆知萌一脸茫然的看着楼太君,叫她如何不怀疑?
楼太君却是不理她的疑惑,笑咪咪的说道:「还有啊,往后若有人问了什么你答不出的问题,你便使劲摇头,说你什么都不知道,说你失忆了,那便行了,明白吗?」
陆知萌还在状况外,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楼太君赞道:「我就知道你懂,看你就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通。」
陆知萌很想说她不是懂,她是不想面对现实,她还是觉得在作梦,眼前的一切人事物都是梦。
从她被那股强大的力量吸进去之后,一切就失控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知道哪部分是真实,哪部分是梦境,包括她「强」了一个男人,打死她都不想去承认那是真的,她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又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身上?
陆知萌心神不宁、坐立难安,楼太君却拉起她的手,有节奏的轻轻拍着,「我说丫头,我救了你性命,又给你安身之所,你该知道要报恩吧!」
她一本正经地说道,面上带着无比和蔼的笑容,好像在提出什么寻常的买卖似的。
陆知萌听得一头雾水,一脸迷茫,长睫轻轻眨动了两下,「您说什么呀?」
她是不是听错了,怎么突然扯到报恩上头?
楼太君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丫头,受人点滴,泉涌以报,何况我救了你性命是大事,要你报恩也不为过,你说是吧?」
陆知萌见楼太君不像在说笑,想到之前躺在湿冷草丛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助,对比此刻身处温暖的房间像在天堂一般,她被催眠似的点了点头,「嗯,有恩是该报恩。您说吧!我能做的,绝不会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