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赛玺一声冷笑,目光从她身上掠过,古怪的红发衬得她肤色更加莹白,少女的韵味很浓,眉目秀致,灿若朝阳,双眸慧黠璀璨,小巧红润的菱唇,往下是隆起的胸脯,层层衣物下,依然可见胸脯的曲线。
他的手曾握住那处丰盈揉搓,还动情的吮含她的红梅,辗转索要,不可自拔,而她亦是彷佛要将她吞进肚里才甘休,揽住他的颈子,用她的雪白酥胸蹭着他,小手握住他的阳物,那般的大胆、热情、放肆……
思及此,他胸口莫名的阵阵发热,心脏彷佛要爆开来般,与她狂风暴雨、激烈缠绵的感受历历在目,此刻他的下身竟是起了反应。
「你在看哪里呀?」陆知萌看他脸色怪异,眼睛竟似盯着她的胸部,让她防备心顿起,警戒地以双手挡住胸口。
不会吧?这人不会是跟古教授一样的衣冠禽兽吧?长得人模人样却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她起了色心?
陆知萌防备的声音唤回了楼赛玺的理智,他顿时对自己不齿。
他这是怎么了?对女色从未有过欲望的他,怎么能在她面前浮想联翩,而且净是床笫之事。
他微不可察的收回了视线,彷佛刚才他脑中所思所想只是一阵春风,春过了无痕。
他不承认自己会想男女之事,前日的失控是媚药所为,是媚药导致的催情效果,并非他的意志,而她只是他的解药,他并没有将她当做女人看待,她只是药……
甚至,他很过分的刻意忘记自己的誓言,忘记前日他受媚药之苦所立下的誓言,他承诺若那时有人能让他幸免于劫,他会将那人奉为恩人,允诺所有要求。
而现在,他该奉为恩人的人就在面前,他却拒绝履行自己许下的承诺。
毕竟他断定她献身的动机不单纯,所以他更加不能允诺她所有要求,若她要求他一剑自我了断,难道他要照办?
「说吧,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他用一种近乎阴冷的语气问道,视线却不由自主的定在她饱满的菱唇上。
前夜她是怎么吻他的?她灵巧的丁香小舌是怎么勾缠他的?她不时咬他的唇、舔他的唇,他们吻得昏天暗地,她艳似芙蓉,眸如春水,绝不像此刻这般。
陆知萌总觉得他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好像他们认识似的,他的眼神很难形容,很不正常,彷佛她没穿衣服似的。
呸呸呸,什么没穿衣服,她怎么会这么想呀?
「告诉你也无妨。」陆知萌轻咳了声,说道:「我呢,我是丞相大人的未婚妻,所以住在这里。」
楼赛玺挑眉,凉悠悠的问道:「你说你是谁的未婚妻?」他那鄙夷的语气,只差没掏掏耳朵。
「那个……丞相大人的呀。」陆知萌说的心虚,毕竟她和楼太君的交易是假的。
「你见过丞相大人吗?」楼赛玺眸色如水,看不出情绪。
陆知萌心想,古人嘛,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见过也是正常,于是抬头挺胸,毫不气短的说道:「没有,没见过呀,那又怎么了?未婚夫妻也可以没见过。」
楼赛玺看着她,缓慢的问道:「既是丞相大人的未婚妻,那么必定家世显赫了,你是哪家的千金?」
她这怪模样必定不是富家千金,比较像是从人牙子手里逃脱出来的,她又是怎么进入相府的?是新来的奴婢吗?若她混充奴婢进入相府,还大胆的谎称是他的未婚妻,那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这绝不是寻常人会有的胆量。
是谁指使她的?她的目的为何?她在执行任务前,难道都不探勘一下他这相府主人的相貌吗?即便不知相府主人的相貌,前日呢?他们那么激烈,她可能会认不出他来吗?他可没有那么平凡,平凡到一个女人与他发生了肌肤之亲还认不出他来。
所以,她现在是在装蒜了,明知道他是相府的主人,明知道他就是丞相,明知道前日夺取她初夜的人是他,却在他面前故做镇定,睁眼说瞎话。
看来她的阴谋比他想的大多了,应该说,指使她的那个人的阴谋比他想像的还要大,而他之所以断定她是受人指使,那是因为,凭她这样乳臭未干的丫头是翻不出什么浪来的,她才几岁?她能有多少能耐?背后必定有人在策划,她才能这样直捣黄龙,闯入相府,也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与他对峙!
「我吗?」陆知萌指指自己,糊含说道:「我……我是我家的千金,家世嘛……还可以,父母都是大夫。」
她的父母都是医师,算的上是医生世家,就算是假订亲也不致于辱没了那位丞相大人吧?
她坦诚告之,楼赛玺却不悦了,「我家的千金?你这是在说笑吗?」
陆知萌觉得不妙,「我没有开玩笑,你不相信就算了,我也没有要你相信呀。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
「站住!」楼赛玺沉声喝道,他眉头紧锁,眼中寒霜如利刃。
陆知萌站住了,她又乖乖听他命令了,好奇怪呀,为什么她要听他的话,再待下去,她一定招架不住他的问话!
果然,他继续咄咄逼人的问道:「区区一名大夫之女,为何会与丞相大人订亲?此事为何京城无人知晓?」
在楼赛玺冰寒的目光逼视下,陆知萌硬着头皮说道:「你不用知道。」
「看来你是混进府的。」楼赛玺嘴角出现一抹淡的不能再淡的冷笑,他冷然说道:「我这便报官,让官府好好查一查你的来历。」
「等等!」陆知萌急了,她在这个世界没身分,禁不起查,再说查下去,怕会连累收留她的楼太君。
楼赛玺看着她,等她松口。
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禁不起恐赫。原以为逼急了,她会来杀手咬舌自尽那一套,不想他威胁几句她便屈服了。
「我说!我说就是了呀!」陆知萌投降了,她一叠声的说道:「我是跟着楼太君回来的,不是混进来的。我是丞相大人的未婚妻,这事有楼太君为证,你问问就知道了。」
楼赛玺脸色顿时阴晴不定。
祖母又捡人回来了,还按照惯例让人住了下来?这次更过分,居然略过他,直接决定了他的终身大事,帮他定下了亲事?
不,他不相信通达明智的祖母会这么做,她老人家怎么会让他跟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订亲?
兹事体大,不是这丫头说了算,他也不会凭这丫头的片面之词就信了她。
他扣住了陆知萌,以防她逃脱,「走,到太君面前去说个分明!」
楼太君笑咪咪的放下杯盏,直认不讳。
今天她戴了一块金线绣的蜜色抹额,中间嵌碧绿玉石,依旧是富富贵贵。
「是啊,萌丫头是我带回来的,是我让她住下来的,也是我让她跟你订亲的,怎么,不行吗?」楼太君挑眉,振振有词地说道:「小子,你都二十七了,再不订亲,难道要等府衙指个不知根底的女人,你才要成亲吗?」
大庆律法,子民不分男女,三十未婚,便由当地府衙配婚,不从者需得拘役三年。这是因为大庆朝在三十年前曾历经一场瘟疫,死了无数的百姓,以致于人口远远落后于邻近的大仪、大岳和大齐,先帝便下了这样一道命令,并且纳入律法之中。
「您至少要事先告知孙儿。」楼赛玺很是无奈,眼中明白写着——老祖宗,难道这丫头您就知道她根底了?这丫头值得您把孙子卖得这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