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顿了一下,她随即又往外走。
「刚刚在贩卖机前面的男人,真的好帅好有型。」长廊上,有人小声交谈着。
她立刻转了方向,朝二楼的贩卖机走去。
「哇,你看见了没有,那个男人好像艺人耶。」
女人停在二楼的窗前,随即又往回走,搭了手扶梯,直往中庭花园而去。
「所以,你找的位置是比较靠近郊区的地方?」有个人蹲在树丛旁,正在吞云吐雾。
「符合你要求的房子,得要在郊区才找得到。」
「是吗?」他估算着。
他希望出院之后,就可以和容祯搬进他们的家,一个他理想中的家。
安心平直瞪着他手中的菸。「你现在一天都偷抽几根菸?」
质问的当头,他抬眼瞥见一抹逼近的纤影。
「什么偷抽?我一直是很光明正大地抽。」
「有多光明正大?」
平板无波的嗓音一在身后响起,那巽予二话不说地把菸塞到安心平手中。
「容祯。」他转头,扬开杀手级的笑容。
「抽菸?」
「心平抽的。」他立刻指向一脸无辜的安心平。
容祯看着他,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强吻了他,他还意犹未尽,她却已放开了他,低骂着,「满嘴菸味,还敢说是安先生抽的。」
安心平害羞地别开眼,菸早已经被他挖坑埋起来了。
那巽予强大的气势瞬间萎缩了起来。「心平买来的。」
「喂,明明就是你拜托护士帮你买的!」安心平跳起来,打死不当代罪羔羊。
那巽予咋舌,暗恼他没义气。
「护士帮你买?护士会不知道你不能抽菸?」
「对呀,由此可见,这家医院的护士没有职业道德。」
「是你没有节操,诱惑护士小姐帮你买的吧。」
那巽予感到委屈,这样也算没节操?他不过是恳求对方而已。
容祯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那巽予二话不说地追上去,从她身后熊抱住她。「那太太,不要生气嘛……我想说我的病都已经好了,抽根菸不碍事的。」
该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
穆勒那一刀,刚好就插在他的血管瘤上,虽然造成他失血过多,心跳停止,但是在亲亲老婆的呼唤之下,他再次清醒,而医生也替他完成了手术,拿掉了胸口的不定时炸弹,也算是可喜可贺。
所以,在警察到院做笔录时,他坚称那是一场意外而非谋杀,让穆勒只是被驱逐出境而非已杀人罪拘留在台湾。
「我说过了,没有婚礼,我还不是你老婆。」
「等我出院,我们就马上筹备。」
「你这么不听话,为什么我要听你的话?」
看着她恼怒的模样,那巽予还有些许的不适应,但对于老婆的话他还是乖乖地照单全收。「好,从此以后,你怎么说我怎么做。」
这次意外后就连容祯的颜面神经也恢复正常了,医生说这种事也不是不可能,但还没真的看过,所以事情发生的时候,一律称为奇跡。
「那巽予,我郑重地警告你,你是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回来的,你要是再这么不听医生的嘱咐,我会马上拿离婚协议书给你。」
「我发誓,我会乖乖听话。」他抬起手,就怕她不信。
「包括我说的话?」
「当然。」
「好,那我要你出院之后,把头发理成小瓜呆的发型。」
看着她再认真不过的表情,那巽予也只能点头答应。「如果你要让一代大师理个小瓜呆发型,我又能怎样?」
「谁要你走到哪都有人说你帅。」她小声嘀咕着。
「你说我好帅?」
「你听错了。」
他勾笑,吻着她,不过是轻啄,她便立刻羞红了脸,还一把将他推开。「你干什么,这里有很多人!」
看着她羞红的粉脸,他不禁低叹,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刚刚很豪迈强吻他的,到底是谁?
当然,他绝不会在这当头跟她强辩,而且他还要装弱。
「啊……」他抚着胸口轻吟着。
「我弄痛你了?」她赶忙上前,轻抚着他的胸口。
「温柔一点。」他故意叹息。
「对不起。」
「扶我回病房。」
「嗯,小心一点。」她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眼神专注地看着前方,彷佛就怕什么来挡路,一丁点的小石子都不能挡在他面前。
在温煦微风轻拂之下,他不禁笑眯眼。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番外
就在那巽予第三次回诊,确定身体已经完全康复,加上适量运动让他的体能恢复了七八成后,他开始着手筹备婚礼。
而这一次,他将婚礼结合了服装发表会。
当天,伸展台下已经挤满了国内外媒体和各界名人,名模甚至有不惜为他特地飞到台湾,就为了替他祝贺。
音乐响起,一开始打头阵的是走狂野华丽风格的冬装,人造皮草加上鲜艳色彩,随着音符撼动整个空间,接下来的是性感冶艳礼服,音乐变得暧昧而挑逗,诱得人心发痒。
这场发表会,令人像是走进了妖精的国度,让人看了一场绚烂的秀,直到最终,耳熟能详的结婚进行曲压轴响起——这是由现场的交响乐团演奏,迎接新人出场兼谢幕。
霎时,掌声响起,所有的人都起立欢呼,媒体更是早已经卡位完毕,镁光灯闪个不停。
只见容祯穿着一袭纯白带银的镂空蕾丝婚纱,贴身设计让她的酥胸半露,柳腰不盈一握,而拖曳的长裙则是数层的亮片蕾丝,在黑色的伸展台上,迤逦着银光。
而他是同款材质的西装,勾勒出他结实的好体魄,两人站在伸展台上,尤如金童玉女般,台下掌声欢呼不断,让这对新人止不住唇角的笑意。
直到有人上台献花,恭喜他今晚的发表会圆满落幕。
那巽予接过手的瞬间,突地感觉阴影逼近,他只能勉强地别开脸,让那香唇印在颊上,可是闪得过这个,却避不开那个,唇角又是一个大红唇印,就连颈部也没被放过。
而这一幕,更是让镁光灯闪到众人眼都快要睁不开。
那巽予有点火大,觉得这票跟他合作过的模特儿实在是玩得太过火,可是碍于现场宾客众多,他只能勉为其难地勾着笑,努力地闪避红唇攻击,余光不住地看向身旁的容祯。
容祯面无表情,等着闹剧结束。
「老婆……」好不容易将那票爱闹爱玩的名模赶下伸展台,那巽予心抖着,用女人听了绝对全身酥麻的哑嗓呼唤着。
容祯听着,朝他甜甜一笑。「嗯?」
那巽予微愕了下,但压在心头上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
太好了,他的亲亲老婆非凡人,知道这不过是类似闹洞房的举动,自然是不会跟他闹脾气。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而台下,有人鼓噪着,「丢捧花、丢捧花!」
那巽予勾笑,牵着她的手,打算要带着她背对观众时,她的手却瞬间滑掉,教他不禁一愣。
是错觉吗?刚刚她好像甩掉他的手……
容祯背过身,在司仪读秒往后丢出捧花后,她立刻独自走进伸展台。
那巽予见状,赶忙跟上。
台下,有人接到了捧花,不禁说:「欸……这捧花的柄怎么拧烂了?」
☆☆☆
许多人都说,人生四大喜事之中,最销魂的莫过于洞房花烛夜。
可是,那巽予感觉不到销魂,只有阵阵冰冷。
「老婆……」他敲着门,试图转开门把,但门把还是扭不动。
房内半点声响都没有,沉默与压力让他心惊胆跳。
他无力地贴在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