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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曹氏将木匣都打开,里头琳琅满目的药材少说也三十来种,更别提那些可以直接涂抹的瓶瓶罐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库房药材都搬空了。

  作为一个继室,曹氏无庸置疑是无可挑剔的。

  「幸好你知道捎些药材来。」洛旭喜笑颜开地道。

  「你呀,我知道你担心行歌,肯定什么都抛诸脑后,我只得把药材找齐,赶紧送过来。」



  「幸好有你。」洛旭由衷道。

  曹氏娇瞋他一眼。「孩子面前,说什么呢。好了,行歌有伤在身,你得让她好生休息,吃了药多休息才好得快。」

  「对呀,爹,我困了。」洛行歌赶紧打了个哈欠配合,就见曹氏朝她笑得慈爱又宠溺,随即将洛旭给拉走。

  屋里顿时静谧无声,于悬看着她,两人似乎不须言语,心灵便相通。

  如果她的怀疑是真的,对比曹氏待她的好……那真是太可怕了,她怎能佯装得毫无破绽?

  洛行歌终于可以好好静养,只是没想到所谓的静养真的是很安静地养着,而且形同软禁。



  「快过年了……咱们府里挺喜气的。」她看向窗外,到处张灯结彩,还真有年节的气氛。

  她的自由只剩一个框框,窗外再冷,至少很自由。

  「毕竟咱们才刚成亲,喜气点是必要的。」他把窗子关小了点。

  「欸,我不能到外头走动,难道让我看点外头景致都不成?」几天了?她到底被困在房里几天了?她都不会数了。

  「风冷。」

  她苦着脸,是啊,下雪了当然冷,可是偶尔她也想要冻一下的,冻一下多好,精神就来了。

  正暗自催眠自己身在大自然之中,享受雪淋风吹的美好时光,却听见指头轻敲桌面的声响,她垂眼看着榻几上的棋盘,有些兴致缺缺地拿起了黑子往上头一摆,随意地问了声,「都几日了,你不进衙门,这样好吗?」

  「该审讯、缉捕的,自然有人去做,待结局出来再告知我一声便可。」于悬也很随意地摆了颗白子。

  「所以……你真不打算把温家兄弟放出来?」

  把温家兄弟逮进北镇抚司的那个晚上,他们就全招了。温家因为温弦一事对她心生不满,很想找人吓吓她,于是温家一个管事就好心地替主子们解忧,帮忙联系人,还厉害到埋伏在山道上。

  他们把事都推到那个管事身上,可惜的是,管事死了,线索一断,谁也帮不了温家。

  温氏和于恕为了温家这桩破事来找过他,他的说词一致,两人只能败兴而归。

  明面是如此,可就如于悬先前分析的,这分明是嫁祸给温家兄弟,毕竟她出门是临时决定的,会知道她何时出门并安排人手,那就只有凶手了。

  说来,他真的很坏,明知道不是温家兄弟干的,却还是把人押在大牢里。

  「那是皇上的命令。」于悬喰笑道。

  洛旭禀报了皇上,皇上必定震怒,如今管事死了,温家兄弟是不可能回府过年节了,就等吧,等到真相大白那天,看皇上心情才能决定他们何时回家。

  洛行歌叹了口气,太受宠爱只会替她树敌无数。

  「可是咱们顺着曹氏的计谋,假装什么都没察觉,除了降低她的防心,还能有什么帮助?」就算他们知道凶手是曹氏,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白搭。

  曹氏行事狠绝,压根没留下半点蛛丝马迹,好比黄氏的丫鬟宝莲,在黄氏死的那天回去曹家,说是曹在德要将她发卖,却发现她的房里有官银,认为她偷窃,将她押到官府,人还没审,当夜就死在牢里了。

  手段极为狠毒,设计一环又一环,无迹可循。

  「怎会没有?还没查出你到底是怎么中毒的,再者……曹氏急着动手,必定是有某种原因,只要那事不解决,肯定会再对你出手,这次绝不会再纵放。」他会布下天罗地网,绝对罪证确凿将人逮住。

  「要不,年初二回家时,我试探试探?」

  「不用。」

  「试试嘛,尤其又是在我家的地盘上,哪可能出事?」她爹以保护她为由,派了重兵进了安国公府,温氏知道了也不敢吭声,谁让她温家子弟是最大嫌疑人呢?于悬骨节分明的长指敲了敲桌面。「该你落子了。」

  啧,就这么不信她?她垂眼看着棋盘,眉头无奈地皱起。「你就不能让让我吗?」

  「让了。」

  「哪有?」

  于悬指着棋盘上数个早能围堵却没围堵的缺口,洛行歌这才悻悻然把棋子丢回小盅里。

  「你确定你真的爱我吗?」他的嘴偶尔很贱,而且很喜欢偶尔用行动羞辱她,让她感觉他的爱情开始薄弱。

  「我没说过。」

  洛行歌倒抽口气。「你不爱我?」于悬目色懒懒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现在又在玩哪一出。

  她养伤,他请假在家陪她,照顾她;她闲着慌,不能练拳习武,只好拉着他下棋,可惜她的棋艺实在很不怎么样,他让到不知道该怎么让,干脆闭着眼随便落子,可她还是赢不了……他能怎么办?他还能怎么让?

  「啊,我知道了,因为你其实是姑娘家,所以不能爱我?」

  于悬闭了闭眼,用眼神警告她,千万别再捋虎须,也许他应该找个机会跟她说说,他非常讨厌任何人拿他的脸作文章,他已经忍她够久了。

  「我的武艺、我的身形还不足以让你认出我是男人?」看来她脑袋不好眼力也不好……他怎么就看上这种的?

  「嘿,你下棋赢我,可是角力没赢过我。连我都赢不了,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人?」所以来吧,比划比划,她关在房里太久,觉得浑身都快生钥了,赶紧陪她动一动。

  她的伤早就好了,却还是连房门都不准她踏出一步,简直要逼死她这个户外派的运动员。保护过度等同二次戕害,她有必要让他明白这一点。

  于悬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再看向她,蓦地关了窗,下了榻。

  要开打了?洛行歌跟着起身,打算先热身热身,省得伤到筋骨,可是就在她抬腿拉筋时,听见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她不解望去,就见他正在脱外袍。

  看着关上的窗,有点微暗的内室,再看向已经脱到剩下中衣的他,嗯……也是,其实要练武真没必要穿太多,免得累赘,而且把窗关上,才不会让他的下属瞧见他被修理得很狼狈的模样。

  才想着,见他连中衣也爽快地脱下。

  啊……半裸练武也很合宜,对她来说,他有没有穿衣服压根无所谓,毕竟并不是只抓衣襟才丢得出去。

  来吧,这次她单纯以手为主,以脚为辅,绝对要他心服口服。

  洛行歌摆好架势,就见他将中衣很潇洒的一抛,大步走向她,吓得她不禁连退几步。

  这体魄……这刀凿似的胸膛……线条分明的腹肌,壮而不硕,结实精瘦,怎么有人能把身体练得如此恰到好处,完美地融合力与美,不光是那张脸美,就连肉体都美,简直是天赋异禀得太过分。

  这鲜肉也太鲜了,颜值破表,身材爆表,这不是逼姊姊长出獠牙?

  「换你。」

  「……嗄?」换她干么?

  「换你证明你是个女人。」

  洛行歌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每天替我换药,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羞辱人也要讲道德的。

  「我什么都没瞧见。」

  「你什么都没瞧见?」她不禁发噱。

  虽说伤口在背上,但是要上药就只能穿肚兜,兜上的线还要拉掉,他就在她身后,他敢说什么都没瞧见?是因为他太君子,还是暗指她没什么能让他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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