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双方车速都不快,所以葛虹只受到轻伤,对方也只是车门板金凹了一块,驾驶稍受惊吓而已,至于后续事宜,对方愿意支付医药费和解,就看他们这边的意思了。
听完警方的说明后,葛氏夫妻同时觉得这是不幸中的大幸,他们没犹豫,直接点头同意了这个和解方案。
车祸后续是怎么处理的,又怎么结案的,葛虹完全不知道,只知道她好难过好难过,心好痛好痛,眼泪完全停不下来。
谢向荣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动手打她?他怎么可以,怎么能这样对她,怎么能?
他说他喜欢她,喜欢很久很久了,那应该是骗人的吧?因为如果他真的那么喜欢她,喜欢很久很久了,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变心,还为了别的女人动手打她,他怎么可以?
心好痛好难受,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如果真是这様,她宁愿一辈子也不懂爱,不要爱。
X光的检验报告出来,确定她右小腿有明显的骨裂现象,被警生判定为小腿骨折。
“很痛吗?”葛母心疼的问她。
她点头,因为她的心真的很痛、很痛。
“忍耐一下,爸爸已经去帮你拿药了,待会儿药吃了之后就不会这么痛了。”葛母轻拍着女儿的背,柔声安慰道。
她点头,但眼泪却依然止不住,不断地从她眼眶里滑落下来。
在医院里折腾了两个多小时,回到家时已经超过午夜十二点。
葛虹对爸妈感到很抱歉,因为他们平常都十点半左右就会上床就寝的,结果今天却为了她折腾到快一点都还没睡。
“爸、妈,我没事了,你们快点去睡觉,我也要睡了。”她对不断在她身边忙进忙出,只为了让右腿打着石膏的她能舒适些的爸妈说。
葛母犹豫了一会,依然放心不下,开口说:“医生说你晚上有可能会发烧,今晚让妈妈陪你睡好吗?”
“妈,我吃了药之后就好很多,没那么痛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啦,你和爸快点去睡觉,快点去、快点去。”她摇着头催促道。
“真的可以吗?”葛母还是一脸担心的表情。
“真的可以。”她发誓般的回答,有点后悔在医院的时候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哭成一个泪人,让爸妈这么担心。
“好,那妈妈把的手机放这里,如果你觉得不舒服,就打家里的电话,妈妈会把电话拿到房间去。”葛母交代。
她点头,再次催促道:“你们快点去睡,别担心我,快去。”
葛氏夫妻终于离去,临走前为她留了一盏小灯。小灯灯光量黄,把房里的一切也照得量量黄黄的,就像褪色的照片,有种感伤的感觉。
葛虹看着量黄的四周,眼泪不由自主的又从眼眶里滑落。
她伸手将脸上的泪水抹去,讨厌柔弱,禁不起打击的自己。
反正她原本就是不婚族,原本就抱着单身主义,现在这情况也只不过将她打回原形,让她回到最原先的初衷而已。至于谢向荣……
眼泪不争气的又滑落下来,她更用力的将它抹去。
像谢向荣那种重色轻友的朋友不要也罢,反正只要他和叶宜杉在一起,他和她就注定再也当不成好朋友了,因为她和叶宜杉两人根本就互看不顺眼,绝不可能和平共处。
十八年的情谊,十八年的知心,没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结束。
如果他没有说爱她,也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如果她没有想通自己爱他的话,那这一切更不可能会发生。
如果她早上在公司的时候就直接去找他说爱他,如果她没在修车后突然跑去找他,如果……算了,这世界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如果,如果真有如果的话,那也不会有心痛、难过、后悔了,因为大家都可以选择如果那一条路来走。
没有如果,只有事实,她终究还是失去他了,心真的好痛。
第7章(2)
因为车祸受伤的关系,葛虹第二天没去公司上班,也没有打电话请假,因为她已经决定辞职,以后再也不会去了,所以根本用不着多此一举。
不过这是她自己的想法,别人可不知道,至少谢向荣就不知道,他单纯以为她在生气,干脆不来上班了。
一天、两天没消息,他觉得很正常。
三天、四天没和公司里的任何一人连络,他不由自主的彼了彼眉。
过了一整个星期,转眼又是新的一周,而葛虹依然没来上班,也依然没有和任何人连络,他的心情就有些不太好了。
她可以生他的气,可以不理他,也可以给他脸色看,但是一直不来上班又没请假,这样公私不分就太过分了。
所以,在忍了一个星期之后,他终于拿出手机主动与她连络。
电话有通却没人接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她还在生气。不过他可不是为了私事而是公事,所以他又拨了一次,而这次令他傻眼的是,电话那头竟传来使用者未开机的讯息。
她竟然关机了?”他难以置信又有些火冒三丈。
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明,而这个女人是不教训不行。
这回他不再打她的手机,而是直接拨通她家里的电话,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他就不相信这样还找不到她,她还敢挂他的电话。
“喂?”是葛母的声音。
“阿姨吗?我是向荣,最近好吗?”他问候道,本想接着问葛虹在家吗?不料却听电话那头传来葛母的声音。
“向荣啊,阿姨正想打电话给你呢。”他楞了一下,问:“阿姨找我有事吗?”
“你最近工作很忙吗?”她问他。
“就是老样子,阿姨是不是有事情要找我?”他问道。
“我是想你若不是很忙的话,可不可以抽个时间来陪陪小虹,和她聊聊天?毕竟你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葛母的语气里有着请求拜托,让谢向荣听了一头雾水,有种不大对劲的感觉。
“阿姨,葛虹怎么了?”他迅速问道。
“你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她生病了吗?还是受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阿姨?”他着急的问道。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
“阿姨,葛虹她到底怎么了?”他快要急死了。
“她上星期发生车……”
“车祸?”谢向荣控制不住的大叫,感觉像是突然被人用铁槌狠狠地捶了一下。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严重吗?她现在人在哪里?人还好吗?阿姨,你快点告诉我。”他心急如焚的问。
“你先别急,她的伤势还好,除了右小腿骨折,其他都是一些小擦伤。”葛母说。
“阿姨,她现在在家吗?我现在立刻过去。”他迅速地说,正准备挂电话,却听到阿姨在电话那头叫他。
“等一下,向荣。”
“阿姨,还有什么事?”他一边问道,一边急着拿起车钥匙和外套往外走。
“向荣,阿姨问你,小虹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问她她都说没有,可是却整天闷闷不乐、唉声叹气的,我很担心。”
他幕地一僵,想起了上回两人不欢而散的画面。
“阿姨,我也不知道,待会我再帮你问她。”他说。
“好,也许她会跟你说,毕竟你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谢向荣闻言,心里满是苦涩。最要好的好朋友吗?他很怀疑自己现在还有没有那个资格。
“阿姨,你先别跟葛虹说我要过去,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或者应该说是惊吓。他事先交代,就怕她又会逃跑又或者反锁房门不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