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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讷讷答道:“是锦玉姑娘开的玩笑,起先是我想吓唬人家,岂料道行不够反被她吓唬回来,就、就被她啄吻了一记。”见男人脸色越发难看,她紧声又道:“就啄那么一下而已,比小鸡啄米还快,简直迅雷不及掩耳的快,都没能感受到什么就结束……”

  等等!为何她要感到心虚?

  为什么她得着急地同他解释那么多?

  他这模样犹如逮到自家娘子在外偷腥似,不仅厉目相向还理直气壮地发大火,只是谁偷腥了?



  被吻的人是她谢馥宇,她跟他说穿了并无互属关系,他冲她发脾气简直莫名其妙!

  “总而言之,什么事都没有。”搂下一句,她试图拨开他的手。

  她若是不动手,乖乖等着,也许傅靖战自个儿恼怒片刻便会收手。

  但她谢馥宇永远不是“乖乖等着”的脾性,要拨开扣着她下巴的那只手时,她确实使上了劲儿,这一下激得男人妒火高涨,脑子里“轰”地一响,横过桌面探来的不仅仅是一条臂膀,而是整个上半身倾靠过来。

  扣着她下巴的那只大掌改而按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脑袋瓜往前一带,随即唇上重重力道压了来,男人柔软唇瓣带着明显火气,灼灼压迫着她的嘴。

  “傅长……唔唔……”发哪门子疯啊这是?



  她才想骂人,话都到舌尖了又被他的唇舌堵将回来,他当真是胡搅蛮缠至极,闯进齿关在她小口中恣意肆虐,吮得她舌根都疼了。

  真是被气到想揍人,谢馥宇揄起拳头真开揍,朝傅靖战的左颊给了一记。

  她狠狠把他的脸揍偏,他嘴角渗血,她的唇舌亦跟着受伤流血,这一拳完全是“伤敌一万、自损七千”的狠招。

  一摆脱箝制,谢馥宇骤然立直身躯,眸光紧锁着正沉沉望着自己的傅靖战。

  “好好说话不成吗?你冲我发什么疯?”该死!她舌头好疼。

  傅靖战胸腹鼓伏甚剧,几下深沉的呼吸吐纳后终才渐稳,但微蹙的眉峰、淡敛的双目,那神态却更为幽晦莫测。

  好一会儿,那张紧抿成一线的男性薄唇终于掀启,轻唤了声。“香香……”他问:“如今的你,喜欢的依然是女儿家吗?”

  谢馥宇怒道:“女孩儿家总是香香软软的,谁不喜欢?”

  傅靖战调息了会儿,再问:“所以如今的你依然只会对女儿家心生爱慕,对其恋之心悦之,是吗?”

  这究竟是什么古怪问题!

  谢馥宇轻捣着磨破皮的唇瓣一阵呲牙咧嘴,被他问得一头雾水,谁料,紧接着还有让她更傻眼的提问——

  “香香,你可是看上明锦玉了?”男人眉目轻抬,嗓声微哑。

  “……什、什么?”错愕至极啊!不就一个玩笑般的啄吻罢了,他傅靖战也能这般浮想联翩!

  男人下颚绷了绷,继而又道:“香香,我从未想过自己得跟一名女子争夺你的关注,强敌来袭,对方要姿色有姿色,论才能有才能,我能拿什么去赢?唯一拥有的武器也不过是男人的好处。”

  “咳!咳咳咳——”她被他平铺直叙说出来的话给喰到岔气。

  什么强敌来袭?什么……什么男人的好处?还唯一的武器?

  被闹到满面通红,更觉新一轮的火气就要爆开,她一指指向门外,努力平心静气道:“傅长安你……你给我出去,暂且别让我见到你。”

  第十章 重返国公府(1)

  重返帝京的头一夜,谢馥宇把弄得她好烦躁的世子爷“请”出自家小宅院。

  关门上问后,四合院小宅内独余她一个,她自个儿起灶烧了一大镂热水,再一桶桶提进上房的边间小室,用备在那儿的大浴桶以及浴洗用具痛快搓洗身子,之后更好好地享受了泡澡之乐。

  待得吹熄烛火上杨歇下,她被搅得乱七八糟的心绪已然平复许多。

  大半夜把人赶出去,她半点不内疚也毫不担心,这里到底是天子脚下的帝京,是他安王世子爷的地盘,他不可能无家可归,不可能露宿街头,更不可能遭九门提督府负责京畿夜巡的人马所刁难。

  所以把人赶出去,她心安理得得很,总比当场压不住火气整个炸开来得好。

  若然吵架了就一定没好话,她不想冲他大发雷霆,因为知道事后自己内心必然难受,定又后悔不已。

  于是这一晚她睡得甚好,全然不认榻不认枕,把夏季薄被抱成一团儿倒头就睡,醒来时窗外清清亮亮,她拥被坐起大伸懒腰,一顿神清气爽。

  觉得口渴,昨夜烧水浴洗时亦为自己烧了一大壶开水并提进房中,她下榻欲倒杯水喝,却见小小一个青瓷罐摆在桌上,罐底压着一张小纸条,写着——

  外敷药,专用于口内唇舌,药状若凝胶,食之无碍。

  即便她不是火眼金睛,一见这笔迹也知是谁留下的药膏与字条。

  傅靖战竟去而复返,而且还侵门踏户兼得寸进尺地进到这房里来,她则从头到尾睡得像头死猪似丝毫未能察觉。

  心头陡感震惊,她下意识冲出房门,房外的小厅一片祥宁。

  昨晚她想着整座小宅就自己一人,关好大门与后门便也足够,至于正院小厅的两扇门扉便由着敞开,此际清光大剌剌洒落而进,小厅内尽管摆设朴素却也明亮堂皇。

  然后她在一片晨光灿亮中留意到一事,位在小厅另一头的那间上房,房门正虚掩着,微微地开出一道隙缝儿,像是有谁进到里边随手一关,却没能严严实实把门关好。

  谢馥宇当下一个激灵,没能多想便推门而入,结果才踏进就定在原地。

  床杨那边,两侧适合夏季使用的纱质床帷整齐束起,榻上躺着一人。

  她用不着走近去看都能瞧出是谁。

  仰头长叹,当真一口气越叹越长,最后仍敌不过内心的渴望,还是一步步悄悄挪近了,直到榻边。

  男人显然陷在熟睡状态中,昨夜对着她紧绷的眉目此时舒朗开阔,眉峰淡淡,鼻翼随着每一次的呼吸吐纳轻轻颤动,而唇瓣是开启的,细细一灵小缝儿,吐出的气息微带浊音,好似打着呼噜鼾声。

  要拿他如何是好?

  她并未唤醒他,悄悄进来又悄悄退出,心想昨夜她明明关门上问,傅靖战莫非把门给撬了?还是翻墙跳进来?

  边想着,走过中庭院子,她快步绕过一道影壁来到大门前,那道门问完好无缺仍卡在原来位置,她下意识抿唇一笑,想着堂堂安王世子爷半夜跑来翻小老百姓家的围墙,若是被人逮了个现行,那该有多模。

  她卸下门问打开门,未料门一开,一名妇人带着一双儿女就候在门口。

  那妇人年约三十五、六,身形颇健壮,五官明朗,却有点女生男相之感,一双儿女修倒挺秀气,瓜子脸与妇人略方的脸型甚是不同。

  谢馥宇微讶地眨眨眼,见到她陡地开门现身,妇人表情明显有些仓皇,下一刻连忙拉着孩子朝她鞠躬行礼。

  谢馥宇蓦地反应过来,温声道:“是金玉满堂楼的明老板让你们过来的吧?没想到来这么早,让你们久候了。”

  妇人听着赶忙摇头并挥动双手,一旁身为姊姊的小姑娘忙脆声解释。“小姐,我娘的喉舌曾受过伤,没法儿说话,望您见谅。”

  谢馥宇点头表示明白,直接招呼他们进宅院。

  她昨日在明锦玉那儿已听过妇人与孩子们的事,说是家里男人好赌成性,欠了赌坊一屁股债,最后把刚满十五岁的闺女儿都拿去抵债,是妇人抓着菜刀以一敌十,硬把闺女儿从赌坊那群壮汉打手的手中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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