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用归能用,这空间却是需要升级的,若是以游戏来比喻,此时的她就是个新手,想要灵活的运用空间就得不断的替人看病,就好比如今书黎身上的毒只能解最普通的一种,解完才能再进行下一种。
倒是他身上的伤好办的多,就是需要一些治内伤的草药,而这些草药有些她今日正巧采了回来,有些则是万药阁中便有,而那原本她怎么拉也拉不开的小抽屉此时自动飞出浮在她面前,里面静静地躺着她缺少的草药。
这让她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原来这万药阁还是个自动配药机,这简直是太方便了!
书黎被她笑得全身发毛,加上那柔嫩的小手还在他身上摸着,他鸡皮疙瘩冒起,忍不住避开她的手,忙将衣服给穿上。“好了!你看也看过了,可以出去了。”
顾南弦这才回过神,见他又像小媳妇一样护着胸口,顿时有些好笑,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拿了包子给他。“你先吃一点包子垫垫胃,记得别一口气吃太多,小口小口慢慢吃,省得胀肚,我给你熬药去。”
看着他那副营养不良的模样,让她忍不住想将他给喂饱。
有了前车之监,书黎可不敢再搞矜持这一套,省得又要饿上一日,忙接过包子,或许是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迫不及待,他尴尬地咳了声问:“你哪来的药?”
“方才上山采的。”她拉过竹篡子,细细的将里头的草药分类,挑出要用的,其余的则先放到一旁,打算稍后再处理。
书黎见她分得这般认真,好像真认得那些草药似的,默默咽下那句“你不是连什么是野草、什么是野菜都分不出来”的话,而是静静的凝视她。
在昏暗的灯光下,少女纤细的身影十分窈窕,尤其是那双手,修长且洁白,一看便知是没做过家事的手,然而那双手此时却是遍布着细小的红痕,看样子正是她手上那些草药造成的。
不知为何,见到那些小伤口他胸口突然有些闷,莫名又想到她护在他身前的模样,虽然靠一个姑娘保护很是丢脸,但那股悸动却是怎么也挥不去……
“我脸上有什么吗?”顾南弦见他不吃包子,而是傻傻地盯着自己瞧,伸手摸了摸脸,除了那些突起的烂疮外什么也没摸到,难不成是脓包破了?
说起这事,不知道这万药阁能不能把她这脸给治了?
她这般想着,可惜那些小药格却是纹风不动,压根儿就不理她……难道是医者不自医?
她搞不明白空间为何没有反应,不过这些脓包对她倒也没造成太大的影响,这一想她也就不管了,能治就治,不能治她也不强求。
更何况若是她猜测的没错,只要她不再吃吴氏手中出来的吃食,这些烂疮迟早会自己消失。
书黎被她这一问,才发觉自己竟是盯着她的脸发呆,忙撇过头。“谁、谁看你了?我是在看你、你头上飞的蚊子!”
没错!就是蚊子,他才不是看着她发愣,绝对不是!
这天气哪来的蚊子?
顾南弦见他一双眼死死盯着某处,彷佛那儿真有蚊虫似的,也不戳破,抱着草药站起身。“我熬药去了,你赶紧吃一吃。”
说着她转身便要走,走没几步又突然回过头,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说道:“若是吃完了想如厕就喊我一声。”
扔下这句话她便真的走了,留下一脸呆愣的书黎,看着手上的包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该死!他从没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是个瘫子!
虽然丢脸,但书黎还是不得不求助顾南弦,也不知她是怎么算的,居然知道他吃下包子后会……
总之,为了不让自己的处境更加难堪,他不得不向顾南弦求助,就是一张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似的。
偏偏那丫头还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拍着他的肩,道:“害臊什么?吃喝拉撒乃人之常情,你不必觉得丢脸,要是以后还有需要尽管开口就是,我马上来。”
书黎闻言差点没一头将自己给撞死,这真是太丢男人的脸面了,甚至在喝了顾南弦熬的药不久后又丢了两次脸!
最后在他强烈要求下,顾南弦将恭桶给放在他自己能够挪动的地方,虽然让她帮忙倒恭桶依旧难堪,却好过被人剥光衣服那样羞耻。
要说昨夜还有什么事没这么让他生无可恋,那便是在喝下她熬的药后,他竟感觉到胸口的闷痛少了许多。
“难道她真的会医?”他捋着俊眉,透过破损的窗桥看向那在屋外分类、炮制草药的少女。
对于这不知从何处来的顾南弦,他也算是一点一点的重新认识,虽对她仍不太了解,却可以确定她的心性比之前那个蛇蝇心肠的顾南弦要好上太多了,甚至于她对他可以说是非常的维护。
这点可以从她这几日的所作所为看出,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对她而言就是一个陌生人,她为何要这般护着他,还丝毫不嫌脏的为他把屎把尿,难道就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那如果她知道他是吴氏骗来的,她可还会这般?
他这个人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然而顾南弦对他的照顾却似乎不能以恩情来算,那难道会是爱……打住!
书黎被自己这荒谬的想法给惊出一身冷汗,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还是对顾南弦?
顾南弦一进门就见他不停的甩着自己的脑袋,那甩的劲儿比摇滚乐团的主唱都来得卖力。
她忍不住问:“你头疼?”说着伸手便往他额上一摸。
书黎被她这突然的触摸给惊到了,俊颜瞬间染上一抹红。“没、没有的事,我只是头有点痒。”
他慌乱之间只能找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却不知顾南弦竟是上了心。
看着他那一头本该是乌黑有光泽,此时却是如稻草般杂乱枯黄的长发,她没再多问,而是给了他一个小瓶子,道:“我等等会去城里一趟,门窗我会锁好,若是顾士弘他们再来,你便拿着这个往他们身上扔。”
“这是什么?”他看着手上这有些粗糙的土瓶,想着要不要打开看一眼。
她沉沉的道:“是毒药。”
他差点手一抖,把药给撒了。
见他这模样,顾南弦笑弯了眸。“我会给你带好吃的,你自己在家小心点,我出门了,等我回来。”
她嘴角笑意浅浅,长发微微飘动,一时间竟是美得让人忽略她脸上的缺憾。
书黎看傻了眼,直到她走远才回过神,懊恼的低咒了声。“该死!我这是怎么了……”
他觉得自己肯定是中邪了!
药王谷和药王城的距离并不算近,加上中间隔了一个毒谷,以正常人的脚程这一来一往得要花上大半日的时辰,若是再带着米粮回来,那时间便又更长了一些。
然而这是指正常人的脚程,出了药王谷的顾南弦就像一只放出笼的鸟儿,在毒谷中快速奔跑着,比起药王谷山中那如仙境一般的美景,毒谷的美绚丽且梦幻,然而顾南弦却对这美丽也致命的地方毫无兴趣,只想着尽早将事情办妥尽早回谷,她担心书黎一个人在家又被顾士弘兄弟给欺侮。
出了毒谷,顾南弦又走了约莫两刻钟才看见远方那耸立的城门。
“这还真不是普通的远呢。”她忍不住感叹。
怪不得谷里的人出来一趟都会带回快一板车的粮食,这外出一趟着实太费劲儿,虽然这点路程对她而言也就是练练脚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