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说笑,气氛温馨。
年夜饭吃完,孙嘉欣就打发小俩口出去,看爱去哪儿守夜就往哪儿去。
外面寒风细雪,两人移到院里的亭阁二楼,里面烘着火盆,暖烘烘的。
从阁楼看出去,只有细雪纷飞,但过不久就有烟火可欣赏。
「喝点小酒。」
桌上备了酒与茶点,再加上温暖小炉,她一看就知姜岱阳早有准备要带她来这里守夜,笑得眼儿弯弯。
两人相依相偎,姜岱阳低声道:「这时候,大哥跟大嫂一定也是两人依偎着守夜。」
她笑着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喝了一些。
一会儿后,她粉脸微醺,主动偎进他怀里,静静享受这个幸福时刻。
他低头深情凝睇,轻轻执起她的下颚,柔柔的亲吻她的唇。
这时,烟火砰砰响起,夜空顿时变得璀璨无比。
接下来几日,孙嘉欣原要带着吕芝莹走春,但天气着实太冷,她也不出去了,就窝在院里,将火龙烧得旺,再邀几个谈得来的夫人,坐在炕上玩起叶子牌。
吕芝莹陪同一起玩,输了点赌资,但回头,亲爱的二哥就塞了一大叠银票给她,让她笑到差点岔气。
年节匆匆一过,各行各业开工,转眼又近元宵。
鳞次栉比的长街上处处悬挂各式灯笼,还架设猜灯谜的高台,灯会附近人车熙来攘往,店家小贩的吆喝声不断,自是一番热闹景象。
傍晚时分,花灯亮起,犹如白昼,人潮越来越多,欢笑声也越来越大。
青砖绿瓦古色古香的晨光茶行前,姜岱阳下了马车,进了店铺,与燕掌柜点个头,直奔后堂,来到侧堂屋内,就见吕芝莹仍提笔蘸墨对着帐。
晓春轻唤她一声,「姑娘,二少爷来了。」
吕芝莹放下毛笔,抬头望向笑看着她的二哥。
片刻之后,两人走在流光溢彩的各式灯火间,吕芝莹身上穿的新衣裙是他新年时特意请作坊为她订制的,粉红渐层的交襟,绣上粉红纷白的梅花裙,走动时梅花朵朵,优雅动人。
姜岱阳一袭玄色袍服,头戴玉冠,俊美无俦。
两人男俊女美,引来诸多目光,因本地老百姓都认识他们,知道再过不久两人就要成亲,沿路上,两人收获不少声恭喜。
时间辗转来到三月,春暖花开,垂柳新绿,到处一片勃勃生机。
这一日,方家有喜,方辰堂夫妻娶儿媳妇,同时也是嫁女儿,整个方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远在江南的方泓逸没回来,但差人送回一个大喜讯,叶瑜怀孕了,不足三月,孕吐严重,考虑舟车劳顿,只有先送上贺礼。
这个消息让方家上下乐坏了,方辰堂大手一挥,每个奴仆都多一个月月例。
当晚宾客如云,官商、黑白两道有交情的友人都远道而来参加喜宴。
姜侑原在二月就准备不请自来,在经过一处官道时遭劫,人没事,但车没了,财也没了。
他找友人借钱借住,被友人直击他吃自己最疼爱的姨娘豆腐,当场揍得半死,脚断了,不得不灰头土脸的返京养伤。
曹天宇拍拍新郎馆,笑得可贼,「我送你的大礼,就是把最碍眼的人逼回京城,不错吧。」
喜宴热闹非凡,姜岱阳笑得可灿烂了,面对众人劝酒声不断,心情极好的他一杯又一杯黄汤入肚。
由友人组成的挡酒部队挺身而出,在嘻笑打闹声中,他成功离开喜宴。
花繁叶茂的柏轩院,门廊高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新房布置得一片喜红,龙凤喜烛燃烧着。
姜岱阳进屋后便让闲杂人等全都离开。
吕芝莹坐在喜床上,一颗心紧揪着,要说不紧张不害怕是骗人的,尤其眼前的新郎馆已经凝睇着她久久……
姜岱阳的眼神太饥渴,炽烈又带着深情,她被看到双颊嫣红,忍不住娇娇的开口,「二哥倒是说话啊。」
「错了,要改口叫夫君了。」他声音沙哑。
她粉脸更加烧烫。
他拿起酒杯给她,两人喝完交杯酒,吕芝莹就觉得嘴唇一软,他直接品尝她嘴唇,厮磨纠缠。
不知何时,两人已躺在床上,吕芝莹身上衣物被褪了一大半,姜岱阳的动作越发狂野,处处点着欲火,他炙热的气息更是无所不在。
在成为他女人的一刻,身子被撕裂的痛楚无预警的朝吕芝莹袭来,她倒吸口冷气,忍住不哭。
他细细亲吻爱抚,慢慢与她缠绵。
烛火冉冉,越夜越美丽。
翌日,吕芝莹眨了眨眼,看着红彤彤的房间,还有点懵然,然后想起来,她嫁人了。
她轻轻动了一下,初尝情事的身体有些酸疼。
「身子还好吗?」
姜岱阳凝睇着她,轻言细语。
她想起昨夜的温柔缠绵,粉脸酡红,轻轻点点头。
这模样太诱人,他忍不住又浅尝了她一回。
再次起床,竟近中午,吕芝莹羞到不知如何是好。虽然养母私下跟她说都是自家人,不兴奉茶这一套,睡满睡饱即可,但她还是有些忧虑。
姜岱阳兴致勃勃的侍候她穿衣,为她梳发,为她画眉。
「你不会知道,我盼望这一天盼了多久。」
他深情看着铜镜里的她,历经两世,他终于娶到了她。
接下来,姜岱阳跟吕芝莹过起了蜜里调油的新婚日子。
孙嘉欣管着方家中馈,偶而与其他夫人交流八卦,再到慈善堂做志工,也会关切远行在外的大儿子、媳妇儿,送一些补品过去,倒数着当奶奶的日子,当然,也关心在茶行忙碌的媳妇兼闺女。
吕芝莹成亲前后,生活没啥大不同,只是从湘南阁搬到柏轩院。
她一如往常品茶制茶,处理晨光茶行的事务,方辰堂多在外巡店找茶。
这个月姜岱阳要出趟远门,至少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他一出去,方家时不时就收到他派人送回来的东西。
沧水院里,孙嘉欣正看着两个丫鬟刺绣。她刺绣不行,但又想给叶瑜的娃儿做些小鞋小帽的,就差丫鬟来干活了。
她突然看向古嬷嬷,「那小子又派人送莹丫头东西了?」
古嬷嬷笑道:「是,使劲的送呢,不是送首饰布料,就是一些稀奇的小玩意儿、养生的补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二少爷出门多久,与莹姑娘多久没见了呢。」
「浮夸,出去还没满十天吧?」
「九天。」
孙嘉欣摇摇头,笑了,「怎么我想起臭小子,就想起春日屋檐下的燕子,天天盘旋送吃的给小燕子呢?」
闻言,古嬷嬷也忍不住笑了。
半个多月后,姜岱阳回来了,拥着吕芝莹跟养父母帮爱妻请了三天假,说要出去玩,结果两人哪儿也没去,就在思园做人做了三天。
事后,吕芝莹被养父母问起到哪里玩时,她一张俏脸红彤彤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方辰堂没看出什么,然而孙嘉欣这个人精怎么不懂?但能怎么样,小别胜新婚。
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方家上下,甚至来店里的客人,都说嫁人后的吕芝莹更漂亮了,姜岱阳则是满面春风,帅得天妒人怨。
时间来到夏日,一连下了好几天雷雨。
这一日午后,黑云涌动,天空阴沉沉的,起风了,不过一会儿,雷声滚动,滂沱大雨轰隆落下,天地瞬间一片黑。
大街小巷上,路人撑伞匆匆找了茶楼或商铺避雨,也有人直接进了寻宝坊。
「只是初夏,雨水就这么多。」来人收了油纸伞,看着黑压压的天空猛摇头。
「客人,坐一下,喝杯茶,再看看我们的东西,这里货卖完了,要等新鲜货可要到两个月后。南部春雨至今,仍天天雨不断,运河水满,船都不敢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