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玩了好一会儿,儿金金把背包里带来的嫩紫苜蓿、两只大肥烤鸭、两条鲑鱼,还有它最爱的野蜂蜜一一掏出来。
只见肉肉叼了大烤鸭就往山坡上跑,儿金金一愣,这是给男友送吃的去了啊,有句俗话不是这么说的,床头吵,床尾和。
送完了吃食,它又欢快的跑回来,一口气把所有的食物都吃光。
临走,儿金金又看见那只大白熊出现在松树丛后面,它一直等到肉肉爬上山坡,又看了儿金金一眼,这才相偕走进花荫深处。
从此,儿金金只要上山都会备上两只熊的粮食,白熊的警觉性很高,轻易不亲近人,儿金金也不勉强,总是把食物放在大石块上,然后走开,半年后的某一天,它居然给儿金金送了谢礼,一根小儿臂粗,儿金金遍寻不着的百年人蔘。
这是接受她了的意思吧。
这半年,苏家又种了第二期水稻,这回,儿金金只种了五十亩,不用灵泉灌溉育种,另外的五十亩拿来种小麦、玉米和红薯和别的作物。
至于那借来试种水稻的十亩地,在几个老手的看顾下,四个月后有了金灿灿的收获,因为听了儿金金的话,地里湛足了肥,本来就是良田,地力够,收成也不差,一亩地有七百到八百斤的粮食。
又因为稻田里也跟着养了鱼,渔获量也十分可观。
官员把这成果层层往上报,皇帝是个明君,他知道气候、种植的密度、病虫害都能影响到粮食的收获,对于一亩地能出产八、九百斤的粮食,比起以前的四、五百斤,甚至更低,已经是喜出望外。
对于没能像苏家那样多的产能,他并没放在心上,该赏赐的赏赐,该口头嘉奖的嘉奖,到后来又听说苏家的二期水稻产能低落了下来,他心里才彻底把这件事放下。
苏雪霁自然也得到了该有的赏赐,因为他协助有功,不过东西不多,就十匹绫罗绸缎,一百两的白银。
儿金金默默收进了箱底。
这一年,有两件喜事,一桩是儿金金和秦勺合伙的铺子开了分号,这一开,开到了夏江城;第二桩,苏雪霁和丁朱华的货行不再像之前的小打小闹,而是在府城码头附近买了一块地和铺子,正式做起货运生意。
第二年,馍馍铺又开了一间,这回,开在魅生城,照着一年开一家店铺的速度,或许十年后,他们家的馍馍饼能开遍整个梵朝。
这一年的年底,肉肉带着白熊来海吃海喝一顿之后,儿金金发现它的肚子明显大了许多,动作也迟缓,这是发胖了吗?不过也胖得太离谱了。
一个念头闪电般的飘进她脑里,莫非是它怀孕了?
冬天就要到来,在儿金金的认知里,肉肉还未成年,但是大白熊跟着它,跟了足足两年,两头熊之间没点什么,好像也不切实际。
为了这个不确定,儿金金又打了两头野猪让肉肉带走,她知道接下来它们就要冬眠了,她会有一整个冬季都见不到肉肉。
如果肉肉真的怀了崽子……她看向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那么,她什么时候也能怀上一个孩子?
第三年,因为苏家的收入可观,如果不算上她这些年不遗余力的挖金矿,光矿坑的出产,她已经可以算是六安县的首富了。
第三年儿金金又买了三个山头,各自请了管理山头的人,这时候,她已经把整个白头山下的田地都买了下来,甚至那三个山头下面的水田、旱田也买了不少。
另外,这一年,儿银银要出嫁了,她说了户清贵耕读人家,姓文,家中人口简单,她说的是三儿子,上头就两个兄弟,都已娶妻,再无其他,唯一让梅氏放心不下的就是儿银银这一嫁嫁到了永渠州,离娘家有些远,梅氏愁得头发又白了许多。
儿金金听说文家老大、老二娶的都是颇有家底的人家,怕她一去会被她妯娌给比下来,可儿银银挑挑拣拣,都已经是十八岁的大龄女,何况她与文三私下见过面,看对了眼,要是放弃这样的好人家,从头找起,那可能一辈子都得留在家里当老姑娘了。
到了添妆这天,儿金金来了,她给儿银银这堂姊的东西在她眼里不算多,但是够实用,馍馍铺子的一成分红,永渠州一间二进的宅子,二十亩地,压箱底钱三百两银子,另外,红木箱子里装的是六匹的宁绸杭缎和一整套前朝的旧瓷器,还有她用灵泉加持过的稻种。
别看一成的红利不多,儿金金如今有三家铺子,客如云来,一个月至少有百两的净利,所以这一成的红利该有多惊人?
原本,儿金金是打算把一成红利给伯娘的,但是母女俩,给谁不都一样,何况伯父就只有她堂姊这么个独生女儿,女儿过好了,她相信伯父和伯娘也才能放心。
至于她育出来的稻种,已经成为周边几个县城的抢手货,轻易不卖的,她想银银要是把这稻种带到文家,起码在文家两老的心中地位会高出其他妯娌许多。
见到这么多的东西,儿银银觉得受之有愧。
「金金……」
「你过得好了,伯娘和伯父才能过得好,不会心心念念娘家不给力,没能给你底气,给你这么些添妆,是因为我们姊妹一场,我也希望你在夫家能抬头挺胸,不叫人看轻分毫了去。」儿金金把她的想法说的一清二楚。
儿银银含泪带笑。
金桂送香季节,儿银银让八抬大轿迎去了文家,成为文家妇。
*
过了年,春闱逼在眼前,苏雪霁要整装上京了。
这回上京的路程比不得上回去府城的两天路程,起码得走上半个月的陆路,安顿下来,还要能静下心来温书,提前一个月出门,时间算仓促的了。
所以,过了初五,苏雪霁便要出门。
大雪天出门赶路,倍增辛苦。
对于苏雪霁要上京去考试,儿金金的心态一直很好,她没有那种非要他考功名回来不可的想法,对于做学问这块,她也从来没说过半句话,只因为苏雪霁想要去做这件事,她支持,就这么简单。
只是习惯了两个人的日子又要变成一个人,她还真希望苏雪霁考完会试之后,再也不要出远门了。
既然苏雪霁要出远门,对于打包已经驾轻就熟的金金,这次准备的又更加齐全,苏雪霁劝她京里头什么没有呢,何况,他们现在的经济状况也大不同于往日,要她不要太操劳了。
儿金金话照听,东西照样收拾。
苏雪霁只能随她去。
长时间的分别,对年轻夫妻是种折磨,他们成亲三年,苏雪霁对儿金金的渴望一如从前的每一天,临别那一夜,他把儿金金折腾的差点下不了床送他出门。
而几乎已经在府城落户生家的丁朱华,他算准了苏雪霁要去京城的日子,竟也来到苏家。
「你上回中举,是因为有我这福星照拂,这回你要上京考一个状元回来,怎能缺了我这保镖兼书僮?」三年过去,他越发的成熟稳健,只是对于亲事尽管丁大娘急得跳脚,仍旧无动于衷。
「你如今是货行的大掌柜,手底下还有一条船,我哪使唤得动你?」苏雪霁笑道。
「我丁朱华能有今天的光景是兄弟你给我的,就冲着我这片诚心,给去不给去?」刚买船的初始,他也跟着船去过几回京城,不敢自诩识途老马,但是贡院的地点他还真的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