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手机站 > 大人艳福不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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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大人,全都查了,身上并没有任何纹身什么的,就连衣料上也没有任何足以查出身分的绣饰。」陈知府头上都冒汗了,庆幸先前该查的全都查过,要不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既是如此——」夏炽眸色餐霜地睨去。「把尸体挂在北城墙上,三天后,扔到后山喂虎。」

  此话一出,房里的几名花娘被吓得惨无人色,原本一个个想巴着夏炽不放,可听完他这席话,被他的心狠吓得全都打了退堂鼓。

  陈知府听得一愣一愣的,脚被江布政使给踢了下才赶忙回神应是。



  「还有,我昨日要你去查十多天前有人报案,说在归影山半山腰上有具尸体,这事,你可查出眉目?」

  「查了,可是……那人身上也无路引,将尸体带回后没人识得这人,也画了像贴在外头,也无人认尸。」陈知府真的想哭了,觉得每个人都在坑他,分明是要害他考评差,等着被贬官。

  「画像?可有带来?」

  「这……下官回去着人再画一张。」他本是要夏炽去瞧公告,可想想不对,几天前下了场雨,那张画肯定糊了。

  更糟的是,夏炽看他的眼光像是看坨涂不上墙的烂泥,他真心觉得自己好冤!陈知府抖若秋风中的落叶,正想要差人赶紧作画,却见房门打开,进门的是夏炽的随侍,对方快步走到夏炽身旁,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夏炽向来不形于色的神情突然裂开了条缝,几乎能从他眼中瞧见熊熊烈火。

  「我有事先走一步。」话落,他立刻起身。



  「夏大人,三天后我府里设宴,还请夏大人赏脸赴宴。」江布政使赶忙道。

  夏炽没吭声,已经快步踏出房门。

  「太好了,老天垂怜。」陈知府总算松了口气。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好,只要让他先喘口气就好。

  「还不闪开!」

  房内,易珂手紧握着马鞭,双眼紧盯着挡在房门前的两个男人。

  「小姑娘倒是挺呛的,真想教人尝尝滋味。」男人面露猥琐的笑。

  「可不是,长得这般楚楚可怜,性子却哙得很,倒是和盘香楼里的花娘截然不同。」另一个男人回应着,双眼紧盯着她,似乎压根没将她手中的马鞭放在眼里。

  「放肆!」她怒声喝道。

  不要脸的人她见多了,但是这般下流还真没有,教她直想狠抽他们一顿。光是刚刚路过长廊,一时不察被他们拉进房已经够教她火大,如今还敢出言挑衅……以为她长得一张纯良脸蛋就可以任人摆布?

  「唉嗔,这嗓音可真娇滴滴得酥人骨头,这声放肆教人更想放肆了。」男人说着,已经朝她走去。

  易珂眼眨也不眨,抓紧了马鞭就往他肩上抽下。

  嗖的一声,哪怕她力道不够大,这到底是特制的马鞭,一鞭打下,立刻教男人痛得当场跪下,发出猪嚎般的声响。

  另一个男人见状,目光盯住她手上的马鞭,怒道:「臭婊子,给你脸倒不要脸了?」

  「混帐东西!」易珂气得直发颤。

  她长这么大,还没听人骂得这般难听过,眼见男人逼近,握紧马鞭就要抽去,可男人的动作比她还快,冲向前握住她的手,痛得教她快要握不住马鞭,下一刻,另一只手朝她揭去,她想也没想抬脚往他的胯下踹去。

  男人当场痛得软倒在地,半点声响都发不出。

  「一会再找人收拾你们!」她骂了声,直想赶紧离开这儿,找到夏煊他们后再去找夏炽。

  谁知道门一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挡在她面前,她几乎不假思索地挥出马鞭,朝黑衣人的左腿打去,然而黑衣人却像是没事人般,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朝她的门面袭来,她吓得闭紧了眼,然而下一刻,手腕的力道松开,她睁眼望去,就见黑衣人像是被什么袭击,放开她后朝长廊另一头跑去。

  她气息微乱,惊魂甫定之际,急着想离开,偏偏又有人围到门口,黑鸦鸦一片,她下意识地抽着马鞭——

  「姑娘,是二爷啊!」

  夏煊一的声音响起,她要收鞭已经来不及,抬眼一看,有只手握住了她的马鞭,她灵动的眸缓缓移去,果真对上了一双冷若冰霜的魅眸。

  「呃……」她有点懵,刚刚被吓得狠了,如今又见他动怒,当场就怂了起来,想说话,脑袋却空白了。

  夏炽直瞅着她,目光微转,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男人。

  「没事、没事,我我我……我处理了。」虽然狠了点,但这当头她不狠,就是对自己残忍。

  夏炽置若罔闻,将马鞭一抽,随即将她打横抱起。

  「哥哥,别这样抱我。」她本来很不满,但对上他还餐着怒焰的黑眸,就乖乖地闭上嘴,然后牙一咬,慢慢把脸埋在他的颈窝。

  很羞人,羞到她都想把自己藏起来了。

  第九章 青楼遇险(2)

  易珂是被一路抱进房里的,常嬷嬷见状,领着屋里伺候的丫鬟退下,让他俩独处,压根没瞧见易珂求救的目光。

  她现在不想跟他独处,因为他在发火,而且很明显是对她发火。

  回家的路上,她越想越不对劲,明明上青楼的人是他,该生气的人应该是她,怎么反倒他比她还火了?而且还故意让她难堪,故意这样抱她,都进屋了还不放!

  「可以放我下来了吧?」她口气不善地道。

  别以为他发火她就会怕!她好歹也大了他两岁,没将他那丁点脾气放在眼里。

  夏炽默不作声地瞅着她,瞅得她心底有点毛,口气缓和了点,道:「可以放下我了吗?」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了。

  「你哪里做错了?」他沉声问着。

  「……我哪里做错了?」她气势有点弱地反问。

  「还不知道错在哪?」

  瞧他像个耐着性子循循善诱的夫子,她压下的怒火瞬间爆发,毫不客气地道:「你呢?你要不要说说你哪儿做错了?」

  她才不管他到底几岁,横竖他就是不能去青楼,就算是皇上要他去,他也必须抗旨!

  「我?」

  「是啊,你扪心自问,你到底做错什么。」

  夏炽垂敛长睫,状似沉思,半晌才道:「不知道。」

  不知道三个字就像是熊熊大火,瞬间燃爆她才稍稍扑灭的火苗。「你居然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刚刚去哪了?」

  装傻不成?他到底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没有担当的男人了?犯错不认错,还装傻充愣……谁把他教坏了?

  「盘香楼。」

  「对,你还知道你去了盘香楼!」

  「那又如何?」

  又如何?易珂瞬间变成爆炭,硬是挣扎着想从他身上跳下来,可惜他就是铜墙铁壁,挣也挣不脱,最终只能恼火地推了他一把。「放开我!从你身上闻到这种庸脂俗粉味,就够我恶心的!」

  「为何?」

  还问?「你到底知不知道盘香楼是青楼?难道你在里头没有一堆女人坐在你身旁?」否则他身上的味道是从哪染上的?无耻!

  「为何我不能去青楼?」

  「当然是——」她气冲冲地开口,却突地顿住。

  她能说什么?如今在他眼前的是燕翎,不是易珂,她只是他的义妹,她凭什么干涉他?

  忖着,她像是斗输的公鸡,瞬间气势颓丧,抿着唇不说话了。

  她算什么呢?他收留她,万事由着她,还说要娶她为妻,充其量不过是因为他心生内疚,尽其弥补罢了,无关情爱,是她一厢情愿想岔。

  思绪如浪打来,她莫名感到难受,一种她形容不来,教她想要独处的难过充塞在心间,觉得委屈悲伤又难受,可又觉得难过的自己根本是个笑话,她又不是他的谁,没有约束他的资格,无力叹口气,余光瞥见他似乎还在等她回覆,这才意兴阑珊地道:「去呀,想去就去,我确实做错了,不该管你,可以放我下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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